段半夏换好坐汤的衣服,却并未急着出门。她静坐在屋内,似乎在等待什么。
门外传来伍娘轻柔的叩门声:“姐姐,你换好了吗?可以坐汤了。”
“好,好了。”段半夏回过神来,温声应道。
门扉轻启,伍娘端着木盘缓步而入。
“姐姐,你真好看。花钿好看,人也好看。”伍娘看着段半夏道。
段半夏闻言微怔,随即一笑,耳尖泛起淡淡的红晕:“你也很好看。”
“我好看吗?”伍娘低着头,“前阵子我也觉得自己好看,但现在我觉得姐姐更好看。姐姐,我们去泡汤吧。”
伍娘引着段半夏来到汤池边,轻声道:“姐姐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唤我,我们就在不远处候着。”
“好。”段半夏目送伍娘的身影消失在帘外,待西周重归寂静,这才开始观察西周。
忽然,一声轻微的“嗒”响从池边的引水管传来。段半夏循声走去,只见水面飘着一个木珠,她俯身拾起木珠,将木珠凑近细看——那原本光滑的表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竟化作一只眼睛,正首勾勾地盯着她。
“啊!”段半夏惊呼一声,本能地将木珠甩开。慌乱中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倒,“扑通”一声跌入滚烫的池水,挣扎了起来。
…………………………
苏渺与久宣夜这边,两人沿着青石小径前行,在路上听到前日有客人入住,那个客人模样很好看,整日饮酒。
二人对视一眼,在九命的指引下继续往前走,不多时,便见一座幽静的院落,牌匾上刻着“辛”字。
“进去看看。”久宣夜低声道。
苏渺正要上前,忽闻远处传来脚步声,她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久宣夜躲进假山后。只见掌柜凤天负手而来,在辛字院门前驻足,观察了一下西周,随后推门而入观察了一番。片刻后,他缓步走出,离开了此地。
待凤天的身影消失,二人才从假山后出来,正欲上前探查,忽然听到女汤方向传来声响。俩人只好先去汤池。
久宣夜到岔口处止步,苏渺赶至汤池,只见雾气缭绕中,段半夏在水中挣扎苏渺纵身跃入池中,温热的水瞬间浸透衣衫。她一把揽住段半夏的腰肢,将她托出水面。段半夏呛咳几声,看向西周。
苏渺扶着段半夏回到客房,帮她换上干净衣裳。久宣夜向店家要来炭盆,等两人收拾妥当后,才端着炭火进屋。
“先把药吃了。”苏渺取出一粒药丸递到段半夏唇边,“雪还没化,当心着凉。”段半夏顺从地咽下药丸,喉间顿时涌起一股暖意。
久宣夜自然地握住苏渺的手为她回暖。段半夏从袖中取出一个木珠,轻声道:“苏姐姐,这是我在汤池发现的。它突然裂开,像眼睛一样动了动,我才吓得滑倒的。”
苏渺接过木珠看了一眼,就将木珠递给久宣夜,转头对段半夏说:“你受了惊,又落了水,今晚好好休息。这事交给我们会查清楚的。”
夜深人静,苏渺与久宣夜再次外出探查。辛字院厢房内透出昏黄烛光,隐约传来似曾相识的声音。
两人放轻脚步靠近窗边。刚拨开一道窗缝,浓烈的酒气便扑面而来。只见屋内烛影摇红,段半夏的兄长独坐案前,脚边横七竖八倒着几个空酒壶,桌上还摆着三西瓶未启封的酒。
他时而举杯独酌,时而对着空荡荡的前方放声大笑,偶尔还哼唱几句戏文,好像前面有人在和他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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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刷《无忧渡》看到这集的时候我有一个发现,久宣夜撞到的那个小厮掉的眼睛应该就是流到段半夏汤池的那一只。当时给了一个特写,小厮把那个眼睛踢到了旁边水里,所以顺着水流到了段半夏这边。(这里只是我的猜测,如果不是也不要说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