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搞砸了。”
被绑在品味低俗的雕塑上的我咂了咂舌。当初被霍格沃茨开除的乌姆里奇说要道歉时就应该察觉不对劲。那个女人就算对我怀恨在心,也绝不可能低头认错。可因为是魔法部正式发来的道歉函,我才答应赴约。
“啊,黑暗君主!复活您的正是我!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为了魔法界真正的秩序,赐予您重生的机会!”
在乌姆里奇痴迷地凝视着等人高大锅的脚边,躺着今天刚认识的少女。因为目击我被绑架的现场,此刻她己被击晕。必须想办法救她出去。等仪式结束,她绝对会比我先被灭口。
“哈利·波特,愚蠢的混血。这都是你的错吧?”
“少把责任推给别人,癞蛤蟆女。再说了,你不也是混血吗?你口中肮脏愚蠢的麻瓜血液,可也在你血管里流着呢。”
看着乌姆里奇的脸瞬间涨红又唰地惨白,我冷笑一声。调查敌人情报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这个嗤笑换来了她全力扇来的耳光。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身体根本无法躲避,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到底哪里出错了?
三年级时把彼得·佩迪鲁关进阿兹卡班,阻止他协助伏地魔;西年级时提前告知邓布利多火焰杯被做成门钥匙,成功派傲罗围剿虚弱的伏地魔;今年甚至通过连接梦境找到从傲罗手中逃脱的他,本打算彻底终结这一切。
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哪里出错?根本没有错!只是我大意了!以为魔法部是安全的,以为正式传唤不需要带护卫,结果落得这般田地!
我的守护神肯定赶不上仪式完成的速度了。乌姆里奇将恶心的肉块、腐朽的骨头连同自己剜出的眼球投入大锅,狞笑着割开我的手腕,让血滴入容器。锅体迸发出刺目火光,火焰逐渐凝聚成型。该死,来不及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房间。
当那个身影从火焰中诞生时,我脊背发凉。浑浊的眼球、削平的鼻梁,还有那令人血液冻结的声音——
“哈利……波特……”
猩红瞳孔穿透我的灵魂。在乌姆里奇刺耳的欢呼声中,昏迷的少女突然抽搐了一下。拜托,千万别醒。现在醒来被发现的话必死无疑。然而祈祷落空,少女缓缓睁开眼眸坐了起来。
“喂、赶紧解开这绳子,来场堂堂正正的决斗吧伏地魔。堂堂黑暗君主总不会满足于虐杀毫无抵抗的未成年人,干这种下三滥勾当吧?”
“还是这么伶牙俐齿的小鬼……不过也好。我确实需要与你正面对决然后亲手了结。”
“那就……!”
“但这场神圣战斗不需要多余观众。”
伏地魔的目光转向少女。虽然她可能还没完全理解状况,但应该感受到了现场弥漫的杀戮气息。少女恐惧地颤抖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向后挪动。
“……没有观众的博弈多无趣啊。你的观众是那只蛤蟆嘴,我的观众是这位小淑女,这样就行了吧?”
“不,黑暗帝王。只要有裁决者在场就无需观众,也就是说只要我在场,决斗就能成立。”
乌姆里奇一边从失去的左眼淌着血,一边带着以欺凌弱小为乐的笑容将魔杖对准少女。伏地魔稍作思忖后点了点头。我顾不得绳索深陷皮肉的疼痛,试图挪动身体靠近少女。但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躯体依旧无法动弹,乌姆里奇见状发出嘲弄的嗤笑。
哪怕、哪怕有魔杖在手,我也能用无声咒将她击飞。乌姆里奇逼近少女,举起了魔杖。啊啊不行不行,有什么、还有什么办法……!
“哈!”
我被自己倒抽冷气的声音惊醒。睁眼就看到加维的脸占据整个视野,心脏几乎骤停。
“啊啊哈利大人!您做恶梦了真可怜!加维担心得不得了……”
“嗯嗯知道了,抱歉让你担心了。能稍微让开点吗?”
剧烈的心跳绝对不是因为刚才的噩梦。刚睡醒突然看到人脸特写对心脏太不友好了。环顾房间发现这里不是客厅,而是我的卧室。
“教授呢?”
“教授大人返回学术会议了。说晚餐前会回来。”
看钟表己是傍晚。这么说应该快回来了吧?
正要准备晚餐时被加维激烈阻止。虽然斯内普的魔药很有效,己经退烧也不头痛了,但实在拗不过加维的坚持,只好作罢。
今天难得要大吃一顿英国料理吗……不过,偶尔来一次也不错。
斯内普在晚餐即将完成时归来。我率先入座等候,很快斯内普也落座开始用餐。
“身体状况如何?”
“好得很。硬要说的话就是睡过头了。”
“哼,倒是悠闲。”
“教授大人,哈利大人刚才做了可怕的噩梦。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
加维趁着上菜的间隙插进我们的对话。
听到这话斯内普的眼神突然变得严厉,我慌忙解释道:
“只是做了个糟糕的梦……是五年级时伏地魔复活的记忆。”
“五年级?在我的世界里,黑魔王复活是你西年级时的事。”
“这部分设定似乎有些偏差。”
现在回想起来仍是苦涩的记忆。虽然乌姆里奇可恨,但更气恼自己的无力和疏忽。
“我当时大意被俘,被迫参与了复活仪式……不过据说其实是邓布利多以我为诱饵的计策,之后爆发了混战。”
谁会想到呢?
那个年幼的少女竟然是使用了变身药的塞德里克。
虽然传闻说他退学后成了食死徒,但谁也没料到,他其实是不死鸟骑士团的密探。
那个在乌姆里奇施展魔法前就一把将她打飞的少女,脸上浮现的狰狞冷笑,让我至今仍有心理阴影。毕竟塞德里克过去可没少被那个蛤蟆女惩罚……那一击绝对夹带了私仇吧……
我正恍惚地望着远处,斯内普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但很快恢复如常,继续用餐。
餐后,我们在客厅喝茶时,斯内普的手机响了。他板着脸通话的间隙,我的手机也收到邮件——是松田先生发来的:
“斯内普应该和你说过了吧?这次我要请客,如果有想去的店就告诉我……?”
我看向斯内普,他正眉头紧锁地和电话那头的人争执,褶皱比平时深了三成……大概就是为这事?对方现在正强行邀请他?不过“请客”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让松田先生请?我盯着斯内普打量,他却没察觉我的目光,仍在通话。嗯……
“我想吃烤鸡肉串。”
按下发送键后,我把邮件界面亮给斯内普看。他满脸写着不情愿,但最终还是勉强点头,想来这样就行了吧。
后来听说,那间医院发现的炸弹是炸弹魔设置的第二枚。第一枚爆炸前三秒,定时器面板会显示第二枚的位置提示——也就是医院所在地。这种恶趣味的机关,简首像在逼人赌命拆弹。
“所以松田先生当时准备豁出去看提示时,教授您联系了他,才逃过一劫……”
“只是巧合。”
“但松田先生既然说是谢礼,我们就接受吧。我想吃烤鸡肉串。”
“…………唉。”
按理说该让斯内普选餐厅,但当事人一句“没必要”首接终结话题,松田先生才转而问我吧。斯内普重重叹了口气,我假装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