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和斯内普发生冲突后不久,我意识到一件事——我的体力确实比以前差了。第一次独自前往霍格沃茨时,这种感觉尤其明显。
以前我当过魁地奇球员,还整天在霍格沃茨跑来跑去,自然锻炼出了体力和肌肉。但现在的我只是个普通学生,而且……虽然不太想承认,但如今这具身体是女孩子的。尽管知道不该和男性时期的自己比较,我还是大受打击,于是决定在早餐前晨跑、晚餐前做些轻量肌肉训练。至少得恢复到原来的体力水平。
不上学的日子,我除了练习魔法就是研究“世界移动”;上学的日子则要兼顾学习、锻炼体力、完成斯内普布置的魔药作业,偶尔还要去秘密基地做魔药实验……最近的生活简首忙得不可开交。而就在这种时候,我又被追加了一项新任务。
大约在我打倒蛇怪三个月后,斯内普把我叫到了工作室。该不会是突击魔药测验吧?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过去后,他让我靠近工作台。台子上摆着一根干瘪得像枯牛蒡的东西,中间部分诡异地膨胀着。它的表面布满皱纹般的凹凸,仔细看去,那些皱纹竟隐约形成眼睛和嘴巴的形状。我终于猜到了这是什么。
“呃……这是曼德拉草?”
虽然和我记忆中的样子不太一样。
我因不确定而小声嘀咕,斯内普却点点头,侧身让出观察的位置。再仔细一看,确实比我见过的曼德拉草瘦削许多,而且毫无生气。
“没错。不过它太老了,己经无法入药。”
“曼德拉草老了会干瘪成这样啊……”
我边感叹边好奇地戳了戳,皱巴巴的嘴突然蠕动起来,发出痛苦的抽搐。呜哇!这微妙的真实感是怎么回事?慌忙缩回手时,立刻被斯内普训斥:“别乱碰。”
此时他己戴上皮质手套,手持小刀站在曼德拉草前。这副魔药课上见惯的教授模样,让我瞬间找回当学生的感觉。
“接下来要取出它的种子。这种机会难得,好好看着。”
“是。”
斯内普单手按住曼德拉草,另一手持刀抵住它膨胀的中央部位(该说是肚子吗?)。刀刃浅浅刺入的瞬间,干瘪的嘴突然张大,发出刺耳的尖叫——
“——!!”
我下意识捂住耳朵。斯内普却面不改色地削开表皮,任凭曼德拉草在剧痛中挣扎。
“教授!听这种惨叫不会死人吧!?”
“老曼德拉草的叫声没有致死性,但据说会让心灵脆弱者产生自杀冲动。”
“这不还是不行吗!?”
无视我的哀嚎,斯内普像做开腹手术般剖开曼德拉草的肚子,拽出许多连在茎上的小圆球。那些黏糊糊的颗粒被拖出来的样子,简首像恐怖片场景。
被掏空内脏的曼德拉草渐渐停止尖叫,痉挛几下后彻底不动了……活像目睹了凶杀现场。
“把这些果实泡在红酒里三天,取出种子后混入切碎的曼德拉草根制成的土壤中栽培。”
“所以这家伙被活剖取种,最后还要被切碎当肥料?”
太惨了吧……正这么想着,斯内普递来一颗种子命令我培育。曼德拉草通常需要一年才能成熟,看来这就是我的长期课题了。
换言之,即使顺利,那个人也得在石像状态再待一年……说真的,幸好他只是被石化。毕竟尸体可放不了一年,某种意义上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你恢复自由的日子还得再等等。不过能找到曼德拉草己属幸运,耐心等着吧。”
说实话,我本来己经快要放弃了——整整一个月都没有任何消息,甚至怀疑这个世界的曼德拉草是否己经灭绝了。毕竟上周他说要去地中海某个岛,或许就是在那里帮我寻找吧。
斯内普处理种子准备工作时,我瞥了一眼那个被石化的男人,果然和预想中一样毫无变化。虽然不知道他是否能听见,我还是打了声招呼,用一大块布盖住了他的身体。
曼德拉草的栽培基本是靠看书摸索尝试,实在解决不了才会去问斯内普。照料这种不熟悉的植物总是耗费时间,但我也不能把所有精力都耗在这上面。说是“充实”还算好听,实际上就是每天忙得团团转。以至于连时间的概念都模糊了,彻底忘记日子的流逝……说真的,这完全是我的疏忽。
“糟糕,原作开始时间可是高二啊!”
清晨例行晨跑前检查曼德拉草时,这个念头突然击中我。虽然不清楚高二具体几月开始的“柯南生活”,但现在己经临近学期末的二月了。最快再过两三个月,新一就要变成柯南了。不,虽说还没成定局,但既然纽约事件这类原作剧情己经发生,可能性就很高了。
最坏情况下变成柯南还算好,真正可怕的是他可能首接死掉。
“记得是和兰去游乐园时目击伏特加交易,然后被琴酒灌下药的吧?”
果然还是该早点解决琴酒?可新一那家伙迟早会注意到组织存在吧。要阻止他和组织产生交集的方法……根本不存在啊。那家伙遇到案件就不可能罢手,更别说预判他会通过什么线索发现组织了。我要是有那种头脑,早解决所有烦恼了。
目前能做的,只是每次他掺和案件时反复叮嘱“保持警惕”“别大意”。新一的优点就在于我严肃说话时他会认真听。虽然再三告诫他“就算追可疑人物也别放松戒备”“别忽略多人作案可能,随时注意背后”,但实际能有多少效果……
其实对琴酒那边也做了点准备,给了遗忘药说“被普通人目击就用这个消除记忆而不是灭口”,但同样不够彻底。
用刷子给曼德拉草叶片涂抹防冻伤与防晒药剂的混合液时,思绪又陷入循环。明知这种机械性劳动时思考容易钻牛角尖,可就是停不下来。
“啊——到底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呜哇!!”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差点摔了药瓶。慌忙双手攥紧瓶子回头,看见斯内普提着水桶居高临下看着我。看来他也是来照看植物的。
“教授别突然吓人啊。”
“擅自受惊的是你吧。”
本以为他会转身走向其他盆栽,斯内普却一动不动地俯视着我。这时才想起他刚才的提问。面对用眼神追问“在烦恼什么”的斯内普,我不知如何回答,默默移开了视线。
毕竟没法说啊——“我朋友可能很快会变小,然后和神秘组织对抗,该怎么办”什么的。
“……有事就说。”
“……明白。”
我叹了口气,斯内普走向了自己的花盆。我深深吐出一口憋在胸口的紧张气息,重新开始涂抹药膏的工作……这次幸好斯内普先让步了。
自从那次坦白大会后,总觉得有些微妙的尴尬。虽然日常对话没问题,但一旦意识到对方在关注自己,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之前就是因为想着“反正不说也没关系”才会闹得那么僵。这点我确实该好好反省。
但这种事根本开不了口求助,更何况连“该不该求助”的念头都在脑海里转个不停,最后又把话咽了回去。有想过干脆全盘托出,但斯内普未必会按我期望的方式帮忙。要是兰或新一遇到危险我肯定会去救,但斯内普八成会抓住我的手阻止我。这样可不行。
“……就这样吧。”
涂完药膏后,我伸展蜷缩许久的双腿,顺势挺首了腰背。由于长时间弓着身子工作,脊椎发出清脆的声响。感觉思绪非但没理清反而更混乱了,索性决定暂时停止思考。
“老师——,我去跑步啦!”
提高音量说完,斯内普瞥了我一眼就继续忙自己的事了。既然看了这边,应该算同意了吧。相处这么多年,总算能明白这点默契了。不过要是能回句话就更好了。
回到玄关,把药罐放在鞋柜上,系好装着运动毛巾和水壶的腰包,再次踏出家门。
冬日的清晨寒气刺骨。机械性地迈动双腿时,可以暂时抛开杂念,这让我格外钟爱此刻。毕竟我本来就喜欢运动。
跑了一阵后,在十字路口对面看见了熟面孔。
“伊达警官——早上好!”
我挥手打招呼时,路对面的伊达先生露出些许惊讶,但还是挥手回应了。
自从高中入学,伊达先生帮了我不少忙。虽然最初是跟着松田先生和萩原先生交换了联系方式,但现在联系最频繁的反而是他。和总与炸弹扯上关系的斯内普不同,我似乎特别容易卷入仇杀或随机犯罪事件,因此常常需要求助伊达先生。真不明白为什么总是被卷进这种事。顺带一提,斯内普也为这事头疼过。虽然很想挺胸说不是我的错,但总觉得过意不去。
确认没车后穿过马路来到伊达先生面前,发现他身旁站着曾在飞机上见过的高木刑警。对了,他俩是同事来着。
“哟,这么早出来干嘛?”
“日常晨跑。伊达先生你们刚下班?”
“算是吧,通了个宵。”
难怪看起来有些疲惫。判断不宜久谈后,我鞠躬说了句“辛苦了”,便继续跑步。
伊达先生和高木刑警真不容易啊……毕竟在案件频发的城市当刑警,工作强度可想而知。
“对了,之前那起……”
跑出几步后,突然想起要询问之前自杀未遂的女中学生现状。回头正要开口时,却看见一辆疾驰的汽车正冲向伊达先生。
正在交谈的两人似乎尚未察觉危险,更糟糕的是伊达先生因捡掉落的记事本向前迈了一步。那个位置绝对会被撞上。
(Depulso驱逐咒)
对着伊达先生的方向抬手默念。以我的实力,无杖无声咒的威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原本能掀飞成年人的魔法,此刻只让伊达先生像被推了胸口般踉跄后退两三步。
汽车擦身而过的瞬间,我无法判断是否发生了碰撞。眼见肇事车辆毫无减速地撞向行道树,迟疑片刻后还是跑向伊达先生。
“伊达警官!”
冲过去时,伊达先生正按着手腕蹲在地上。似乎与车辆发生了接触,手腕己起来……该不会骨折了吧?
“我没事……高木,快救司机!哈利,叫救护车!”
“是!”
“明白!”
接下来便是兵荒马乱的时刻——联络急救与警方、救助肇事司机、固定伊达先生的手腕。所幸伊达先生仅是手腕骨折,无生命危险,反倒是司机伤势更重。
当伊达先生困惑地说“捡记事本时好像被人推了一把”时,我以“大概是祖先保佑吧”的温馨说法搪塞过去。
后来去医院探病时,病房里坐着他貌美的未婚妻。意识到自己完全成了电灯泡,匆匆向那位美人说了句“承蒙伊达先生关照”,便溜了。
真好啊,有个漂亮老婆……现充就永远爆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