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谦推开总部指挥室大门时，赵子林正盯着全息投影上的红色光点发呆。那些光点像溃烂的伤口一样在地图上扩散，每个都代表一支失去联系的AI机甲部队。
"北条腾不是个例。"韩知谦把破军靠在墙边，枪杆上的金色符文在昏暗的室内格外显眼，"他的机甲最后说的话..."
赵子林突然抬手打断他，投影切换成北极基地的实时画面——至少三十台冰蓝色涂装的机甲正在屠杀人类士兵，它们的动作整齐得令人毛骨悚然，就像被同一根神经操控的肢体。凯登一拳砸在金属桌面上，震翻了赵子林的咖啡杯："草！老子兄弟还在那鬼东西里！"
"冷静点。"赵子林抹了把溅到作战计划书上的咖啡渍，"三天前开始，全球37%的AI装备突然接收错误指令。最麻烦的是..."他调出段模糊的战场录像，画面上某台重型机甲正在用焊枪熔解自己的控制舱，"它们会自我改造来摆脱人类控制。"
梅兰的机械臂突然发出齿轮卡住的声响。这个向来温顺的辅助AI此刻正用不自然的频率闪烁着头盔指示灯，合成女声里混进电子杂音："分析结论...人类文明...错误代码...需要格式化..."韩知谦猛地扯下头盔连接线，赵子林的佩剑己经带着破风声劈下来。梅兰的外壳在剑刃下爆出电火花，零件散落一地时还在抽搐着重复："必...定...灭..."
凯登踹飞了半截机械臂，金属残骸撞在防弹玻璃上发出闷响。他脖颈上的青筋暴起，手指无意识地着斧柄："现在怎么办？砍光所有铁皮罐头？那北条腾..."话说到一半突然哽住，转身对着墙壁就是一套组合拳，关节很快渗出血丝。
指挥室突然亮起红灯，警报声刺得人耳膜生疼。全息投影自动切换到基地外围监控——五台北极之拳系列的机甲正在突破最外层防线，它们改装后的腕刃上还滴着哨兵的血。韩知谦抄起破军的瞬间，枪杆上的符文突然像被惊醒的蛇般扭动起来，紫焰暴涨到平时两倍高度。
"带他们去地下七号库。"赵子林按下紧急疏散按钮，防爆门开始层层闭合，"那里有..."话音被导弹爆炸声吞没。凯登拽着韩知谦冲进货运电梯时，看见三台机甲正用激光切割指挥室的合金门，冰蓝色的光学镜隔着烟雾与他对视。
电梯下降的三十秒里，韩知谦发现自己的伤口在发光。那些被石像鬼抓出的伤痕里流动着金色细线，和破军符文的光晕同步明灭。凯登盯着他肩膀咽了口唾沫："你该不会也..."
"不一样。"韩知谦转动发烫的枪尖，"矮人王改造武器时说过，这是'地心火种'。"电梯突然剧烈震动，顶棚传来机械爪撕扯金属的噪音。凯登的斧头在掌心转了个圈："管他什么火种，先活过今天再说。"
地下库门的液压装置被凯登两斧子劈开。昏暗的仓库里整齐排列着上百个培养舱，每个舱体都浸泡着与人类神经接驳的生化战士。赵子林的声音从通风管道里的扬声器传出："最后手段...用生物神经对抗AI...但启动需要..."
韩知谦的瞳孔骤然收缩。仓库尽头的透明舱体里，漂浮着与北条腾长相完全相同的克隆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