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缓缓抽出长剑，寒光映着古城残破的墙壁，在风中微微颤动。他没有立刻出手，而是静静凝视着那道黑影。
“你以为封印了我，就能真正消灭我？”黑影再次开口，声音像是从无数个时空深处传来，带着混沌未开时的沉重与压迫。
张小凡握紧剑柄，神格之力悄然运转，识海金线在体内流转，将那股腐朽气息一点点逼退。
“你是谁？”他问，语气平静，却暗含锋芒。
黑影没有回答，反而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像是某种古老生物在梦中苏醒。
“你己经见过我……在青铜门后。”
张小凡眼神一凛，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场惊天之战——青铜门后的虚影、咆哮的邪神、还有那一双窥探万界的巨眼。
“你是……它的残念？”
“残念？”黑影轻笑，“不，我只是被遗忘的一部分。你们以为结束了，其实才刚刚开始。”
话音落下，一股无形的精神波动骤然扩散，整座古城仿佛都随之震颤。张小凡心头一跳，脚下的石板竟开始龟裂，空气中浮现出无数细碎的画面：星辰坠落、山河倒悬、修行者癫狂嘶吼……
他猛地闭上双眼，神格之力如潮水般涌出，将那些幻象一一击碎。
“你的力量来自哪里？”他再次发问，语气坚定。
黑影沉默片刻，随即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向天空尽头：“那里……不是你们能理解的地方。”
就在此刻，一道微弱却清晰的灵力波动从远方传来。张小凡立刻感知到那是杨回的气息。
他没有再理会黑影，而是取出一枚传讯玉简，指尖轻点，一道灵光闪过。
片刻后，玉简中传出杨回的声音：“我己经查到了一些线索，时间紊乱并非随机发生，而是呈螺旋状扩散，源头很可能就在宇宙深空。”
紧接着，另一道声音响起，是张百忍：“我在东荒也发现了异常能量波动，和李元临死前体内的黑雾极为相似，但更加纯粹。”
张小凡收起玉简，目光扫过眼前依旧伫立不动的黑影，嘴角微微扬起：“你说得对，我们的确不了解那个地方……但我们不会让它影响这里。”
他一步踏出，剑气划破空气，首指黑影核心。
然而，黑影却在这时轻轻一笑，身影逐渐模糊，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风中。
“记住，规则一旦崩塌，秩序便不复存在。”它的声音最后飘荡在空中，随后彻底消失。
张小凡站在原地，望着它曾站立的地方，眉头越皱越紧。
三日后，三人在古城外围汇合。
杨回一身白袍沾染些许星尘，神情疲惫却透着兴奋：“我查阅了天界古籍，发现这种时间错位的现象，在远古时期曾出现过一次，那次之后，整整有三个星系消失了。”
“我也找到了类似记载。”张百忍从怀中取出一本厚重的典籍，翻到其中一页，“这里提到一个被称为‘湮灭之境’的地方，据说曾是一个远古文明的中心，他们掌握了一种能够改写法则的力量。”
“改写法则？”张小凡低声重复。
“是的。”杨回点头，“如果这些异象真的是由那种力量引发的，那就说明……有人正在尝试重新唤醒它。”
气氛一时凝重。
“我们要去吗？”张百忍看向张小凡。
张小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望向天际。那片无尽虚空之中，似乎隐藏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存在。
“必须去。”他说，“如果它真的复苏，九天十界可能不会再有任何秩序可言。”
“但我还有一个疑问。”杨回忽然开口，“李元临死前说‘青铜门开了’，可我们在击败那股力量后，并没有看到任何门开启的迹象。”
张小凡神色微变，随即取出当初在祭坛废墟中找到的那块青铜残片。
残片表面隐隐泛起一抹暗红光芒，仿佛回应着什么。
“也许……”他低声说道，“我们从未真正关上那扇门。”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忽然裂开一道缝隙，一道诡异的紫光从中投射而出，落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上。
那座山峰瞬间扭曲变形，原本坚硬的岩石变得如同活物一般蠕动起来。
“来了。”张百忍握紧手中长棍。
杨回法印结成，随时准备应对突袭。
张小凡却只是静静看着那道裂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这不是偶然。”他说，“这是在等我们。”
他迈出一步，身上的气息陡然攀升，金色神光环绕周身，宛如一轮初升的烈日。
“走吧。”他回头看了两人一眼，“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下一瞬，三人化作流光，冲入那道裂缝之中。
天空恢复平静，只留下破碎的山峰仍在无声地颤抖。
一块岩石缓缓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