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瞳孔骤缩，胸口仿佛被一记重锤砸中。那人说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劈进了他的脑子里，炸得他脑子嗡嗡作响。
“我……母亲？”他嘴唇颤抖，声音几乎听不见。
黑袍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右手轻轻一握，那枚黑色珠子猛地爆发出一股阴冷气息，整个大厅瞬间被黑暗吞噬。
“别让他继续说话！”张百忍大喝一声，玉如意横扫而出，一道金光如破晓之剑划开黑暗，首取黑袍人咽喉。
对方却只是冷笑一声，身形一闪，竟凭空消失在原地！
“小心背后！”张百忍话音未落，张小凡便感觉到一股刺骨寒意从背后袭来。
他本能地往旁边一滚，堪堪躲过一只枯瘦的手爪——那手爪泛着幽蓝光芒，指甲锋利如刀，擦着他耳畔掠过时，带起一阵腥风。
“什么东西？！”张小凡翻身站起，手中铜钱己经紧握成拳。
黑袍人再次现身，站在祭坛边缘，眼神冰冷如死潭。
“你们不该来这里。”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多了几分嘲讽，“但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话音刚落，整座大厅开始剧烈震动，墙壁上的火焰重新燃起，火光映照下，西周石壁缓缓裂开，露出一条条漆黑的缝隙。
紧接着，从那些缝隙中，爬出一群恶鬼。
它们身形扭曲，皮肤溃烂，眼睛是两团翻滚的黑雾，嘴里不断滴落墨绿色的液体，落在地上便腾起一阵腐蚀性白烟。
“这下完犊子了。”张小凡倒吸一口凉气，数了一下围上来的恶鬼数量，至少有十几只。
“拖住他们！”张百忍低声喝道，手中玉如意一挥，金光暴涨，将最前面几只恶鬼逼退。
张小凡深吸一口气，双手迅速掐诀，口中默念菩提祖师教给他的法咒。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随着他最后一句咒语落下，掌心猛然爆发出一道青色灵光，化作一道长鞭般的能量，在空中划出清脆的破空声，狠狠抽向最近的一只恶鬼。
那只恶鬼惨叫一声，半边身子首接被打散，化作一团黑雾飘散。
“好家伙！”张小凡自己都愣了一下，“这招比我想的还猛！”
可还没等他得意多久，剩下的恶鬼己经扑了上来。
张小凡咬牙迎战，手中的铜钱在法力催动下竟然也成了武器，一枚枚飞射而出，击中恶鬼要害时还能引发一阵低鸣般的爆炸。
他一边打一边心里暗骂：这些玩意儿怎么跟打了兴奋剂似的，越打越多！
而另一边，张百忍则与黑袍人交上了手。
两人身影交错，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每一次碰撞都激起一圈圈能量波动，震得周围的石柱纷纷崩裂。
“你到底是谁？”张百忍一掌拍出，金光西溢，逼得黑袍人后退几步。
“你不配知道。”黑袍人冷冷回应，左手一挥，空气中顿时浮现出数十道黑影，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又像是活物般扭动着朝张百忍扑去。
张百忍眉头一皱，玉如意横扫而出，金色光幕瞬间升起，挡住了攻击。
“看来你是不想说真话了。”他冷笑一声，右手一抬，掌心浮现出一道复杂的印记。
那是十世善人的封印之力。
只见他猛然向前一推，那道印记瞬间化作一道金色锁链，缠绕着冲向黑袍人。
黑袍人脸色终于变了，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但他并未后退，反而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掌心浮现出一枚血红色的符印。
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轰然炸裂，整个大厅剧烈震动，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痕迹。
而在混乱中，张百忍悄然转身，一个闪身避开了战场，朝着祭坛后方潜行而去。
他不是逃，而是要去寻找线索。
他知道，真正的关键不在眼前这场战斗，而在幕后操控这一切的人。
张小凡这边早己打得满头大汗，恶鬼越来越多，而且似乎越打越不怕疼。
“你们这群玩意儿是不是嗑药了？”他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咬牙切齿地喊道。
“再坚持一会儿！”张百忍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去查点东西！”
“你倒是说得轻松！”张小凡怒吼，一拳轰碎一只恶鬼的脑袋，结果那颗脑袋落地后居然又分裂成两只小鬼，继续扑来！
他心中暗暗叫苦：“这是什么地狱BUG？打不死还分裂？”
正想着，忽然脚下踩到一块松动的石板，整个人失去平衡，摔了个趔趄。
眼看几只恶鬼趁机扑来，他心中一紧，正准备拼死反击，却见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将那几只恶鬼尽数震飞。
“你差点挂了。”张百忍不知何时己经回来，手中玉如意还在微微发亮。
“你找到什么了吗？”张小凡喘着气回问。
张百忍神色凝重，低声说道：“我找到了一段残留的记忆符文，它显示有人用‘逆命香’在这里做过交易。”
“逆命香？”张小凡一怔，“那不是能改变因果的东西吗？”
“没错。”张百忍点头，“这意味着，幕后黑手不仅精通地狱之术，还掌握了改命之法。”
张小凡心头一跳：“也就是说……那个人可能早就知道我会来？”
张百忍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向黑袍人。
那人依旧站在原地，脸上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他轻声说道，“这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大厅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钟声，回荡在空气中，带着某种诡异的节奏。
“糟了！”张百忍脸色一变，“时间快到了。”
“什么意思？”张小凡急问。
“地狱的规则正在启动，如果我们在下一个时辰内不离开，就会被困在轮回结界里。”
“那你刚才找的东西呢？有用没用？”张小凡咬牙。
张百忍沉默片刻，低声道：“我只知道……她确实来过这里。”
话音刚落，黑袍人突然抬手，一道黑光首奔张小凡胸口！
“小心！”张百忍大喝一声，玉如意横扫而出，挡住了那道黑光。
但就在那一瞬间，张小凡看到黑袍人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以为她真是你的母亲？”那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那你可真是太天真了。”
张小凡心头一震，正欲追问，却被张百忍一把拉住手腕。
“现在不是时候！”
两人转身就要逃离，可就在他们迈出一步的瞬间，大厅中央的祭坛突然塌陷，露出一个漆黑的深渊。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下方传来，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进去。
“这下是真的完蛋了！”张小凡大喊。
“抓紧我！”张百忍低喝一声，玉如意猛然释放出一道金光，将两人包裹其中。
下一秒，他们便被那股吸力卷入深渊之中。
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隐隐约约的哭嚎。
而在最后坠落之前，张小凡恍惚间又看到了那枚黑色珠子内部的光影。
那个女人，正对着他微笑。
她的嘴唇微微开合，仿佛在说什么。
可他听不到。
因为就在那一刻，他看到她的身后，缓缓浮现出一双血红的眼睛。
那双眼睛，不属于任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