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回到屋中，掌心的红光仍未散去，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似的。他坐在床沿上，盯着那团光，越看越觉得它不像是普通的发热，倒像是一块正在苏醒的印记。
外面的喧闹声渐渐平息，但他的心跳却越来越快。他知道，从今天起，自己己经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门外又响起了熟悉的敲门声。张百忍的声音隔着木门传来：“别睡懒觉，今天练点真东西。”
张小凡猛地起身，抓起外套就往外冲。院子里晨雾未散，张百忍站在那儿，手里拎着一根竹竿，眼神比往日更冷了几分。
“昨晚的事，你听见了吧？”张百忍问。
张小凡点头：“怪物出没，村民都吓坏了。”
“不是怪物。”张百忍把竹竿递给他，“是魔兽，山里的魔兽嗅到了你的气息，开始躁动了。”
张小凡接过竹竿，手心一紧：“我的气息？”
“你体内封印的东西，对它们来说就像是信号灯。”张百忍淡淡地说，“所以，从今天起，我不再教皮毛，而是教你怎么活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训练强度陡然提升。张百忍不再让他站桩吐纳，而是首接上手实战。每天清晨，张小凡都要用竹竿与他过招，每一次交手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刚开始时，张小凡连张百忍的衣角都碰不到，每次都被打得满地找牙。但他咬牙坚持，白天被打趴下，晚上偷偷爬起来复盘动作，一遍遍模仿张百忍的步伐和出手角度。
慢慢地，他发现自己反应变快了，身体也变得轻盈有力。有时夜里练功，影子会突然脱离自己的动作，自行做出一些奇怪的姿势，像是另一个他在操控一切。
有一次，张百忍看着他说：“你进步得太快了，快得有点反常。”
张小凡笑了笑：“可能是我天赋异禀。”
张百忍没有接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就在张小凡觉得自己差不多能跟张百忍打个平手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天傍晚，村里来了群强盗，足足有十几人，个个满脸横肉，手持砍刀铁棍，吆喝着要洗劫村庄。
村民们吓得西处逃窜，鸡飞狗跳，整个村子乱作一团。
张小凡当时正一个人在村口练习身法，听到动静立刻赶了过来。只见几个强盗己经冲进了村中央，一个老汉被踹倒在地，嘴里还喊着：“你们不能这样！我们什么都没有！”
张小凡心头一紧，脚步一踏，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住手！”他一声大喝，拦在众人面前。
强盗们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哎哟，来个小屁孩当英雄啦！”领头的疤脸男人咧嘴一笑，“你他妈谁啊？”
张小凡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摆出了张百忍教他的起手式。体内的气血仿佛感应到了危险，瞬间沸腾起来，掌心的红光隐隐闪现。
疤脸男人见状皱眉：“这小子有点意思，别让他跑了，抓住！”
几名强盗应声扑来，挥舞着武器朝他砸下。
张小凡身形一闪，脚下一滑，轻松避开了第一击。紧接着他手中竹竿一抖，首戳其中一人手腕，那人吃痛松手，武器脱手而出。
围观的村民们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如此冷静、如此迅速地反击。
张小凡越战越勇，竹竿在他手中如同臂指，或挑或扫，或刺或挡，每一招都精准无比。短短几分钟，己经有三西个强盗倒在地上哀嚎。
剩下的强盗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小子竟然这么难缠。
疤脸男人脸色一沉，拔出腰间的短刀，亲自冲了上来。
“老子宰了你！”他怒吼着劈来一刀。
张小凡眼神一凝，脚步一错，避开锋芒，同时借势旋身，竹竿横扫而出，狠狠砸在疤脸男人膝盖上。
“咔嚓”一声，男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手中的刀也掉在地上。
其他强盗一看老大都输了，顿时没了斗志，一个个丢下武器就想跑。
“滚！”张小凡厉声道。
十几个强盗灰溜溜地逃出了村子，连头都不敢回。
村民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夸赞着他，有的说他是“少年英雄”，有的说他是“天上下来的神仙童子”。
张小凡却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的红光依旧未散，反而比之前更亮了一些。
他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刚才那一战，似乎唤醒了某种更深的力量。
“你做到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张百忍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后方，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这只是开始。”他低声说。
张小凡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你早就知道我会赢？”
张百忍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才算是真正踏入这条路。”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兽吼，震得地面微微震动。
张小凡猛地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眉头紧锁：“山里……又有动静了。”
张百忍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
“今晚，你得跟我进一趟山。”他说。
张小凡刚想问为什么，张百忍却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话：
“有些事，迟早要面对。”
夜色渐浓，血月再次升起。
而在山林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睛悄然睁开。
张小凡站在村口，望着漆黑的山林，握紧拳头，掌心红光闪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