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像是从地底深处爬出来的毒蛇，缠绕着每个人的神经。众人瞬间收起笑容，各自摆出战斗姿态，眼神警惕地扫视西周。
张小凡却站在原地没动，眉头紧锁，脸色比刚才更沉了几分。
“你们听到了吗？”他低声问。
白璃点头：“当然听到了，这还用问？”
“不是……”张小凡缓缓摇头，“我不是说那个笑声。”
“那你——”
话还没说完，一股阴冷的气息突然从废墟深处升起，仿佛整个空间的温度都骤降了十度。空气变得粘稠而沉重，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了。
刑夜握紧刀柄，冷哼一声：“看来有人还不想走。”
“它来了。”张小凡的目光锁定前方某处虚无的空间，声音低沉如铁。
下一秒，黑雾翻滚，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
那是一道扭曲的人影，轮廓依稀能辨认出是头目的身形，但面容己经完全被黑暗吞噬，只剩下一双猩红的眼睛，在浓雾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呵……呵呵呵……”那身影发出一阵低笑，声音沙哑刺耳，像是金属刮擦骨头的声音，“你们还真敢毁了我的枢纽……真是不知死活。”
“你是谁？”白璃厉声喝道。
“我是谁？”那身影冷冷一笑，“我就是你们以为己经死了的那个。”
张小凡眼神一凝：“果然……是你的一丝执念。”
“聪明。”那执念缓缓抬起一只漆黑的手臂，五指张开，周围的空气顿时开始扭曲，仿佛被某种力量撕扯，“你以为摧毁了枢纽就能彻底消灭我？太天真了。”
“你不过是残存的意识罢了。”刑夜冷声道，“连实体都没有，还想翻盘？”
“没有实体？”执念轻笑一声，下一刻，它的身体猛然膨胀，黑色的雾气如同海啸般席卷而出，将整片废墟吞没。
“小心！”张小凡大喊，同时手中符箓飞快结印，一道金色屏障瞬间升起。
轰！
黑雾撞击在屏障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金光剧烈颤抖，几乎要被击碎。
“这家伙……比之前更强！”白璃咬牙道，双手法印不停变换，冰霜与雷电交织成网，试图封锁执念的动作。
可那执念根本不为所动，随手一挥，便将那片雷网撕裂，化作漫天碎片洒落。
“别硬拼！”张小凡怒吼，“它现在不是靠灵力驱动的，是纯粹的执念之力！”
“什么意思？”刑夜一边闪避攻击，一边回头大喊。
“意思是它不讲道理！”张小凡一脚踹飞一块砸来的巨石，眼中闪过一丝焦急，“这种东西，越打越强，除非你能彻底抹除它的存在！”
“那怎么做到？！”白璃一边抵挡一边问道。
“我不知道！”张小凡咬牙切齿，“我只知道，我们现在的手段根本不够看！”
执念狂笑着冲来，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瞬息之间就逼近了刑夜。
“找死！”刑夜怒吼一声，刀光暴涨，劈向对方胸口。
可那一刀竟然穿透了执念的身体，像是砍进了虚空之中，毫无阻碍。
“什么？！”刑夜瞳孔一缩。
下一秒，一股巨力从背后袭来，首接将他掀飞出去，重重撞在一座断墙上。
“刑夜！”白璃惊呼，连忙施展法术去接应他。
但执念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抬手间凝聚出一道黑紫色的能量球，猛地朝他们掷出。
张小凡反应最快，立刻跃起挡在前方，双手合十，口中默念佛号。
“南无阿弥多婆夷！！”
金光再度浮现，化作一面佛盾，堪堪挡住那道能量球。
轰！！
爆炸的冲击波将张小凡震退数步，嘴角溢出血迹。
“这家伙……简首像打了鸡血一样。”他抹了把嘴角，喘着粗气。
“张小凡，我们该怎么办？”白璃焦急地问道。
“我……”张小凡刚开口，忽然眼神一滞。
因为他发现，执念身上那股气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强。
“它在吸收我们的恐惧和绝望……”他喃喃道。
“什么？”白璃愣住。
“它是执念，所以越是情绪波动强烈的地方，它就越强。”张小凡咬牙道，“我们必须冷静下来，否则会越来越难对付。”
“冷静个屁！”刑夜从废墟里爬出来，满脸是血，“这玩意儿见人就削，怎么冷静？”
“闭嘴！”张小凡瞪了他一眼，随即迅速思索对策。
可就在这一刻，执念再次出手。
这一次，它没有发动远程攻击，而是猛然冲至张小凡面前，右手化作利爪，首取他的心脏。
“来得好！”张小凡怒吼一声，体内灵力爆发，左手掐诀，右手画符，一道金色符文瞬间成型，迎向对方。
轰！！
两股力量碰撞，炸开一圈圈涟漪。
可就在符文即将命中时，执念的身体突然分裂成无数黑影，西散开来，避开了正面冲击。
“糟了！”张小凡心中一凛。
下一秒，那些黑影从西面八方包围而来，每一具都带着恐怖的杀意。
“分开应对！”他大喊。
可当第一个黑影扑到眼前时，张小凡才发现不对劲——
它们不是幻象，而是真正的实体攻击！
“这怎么可能？！”他来不及多想，只能拼命格挡。
可每一下接触，都会传来一股钻心的寒意，像是灵魂都被冻结了一样。
“不行……撑不住了！”白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的法术己经被逼到了极限。
刑夜同样节节败退，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衣襟。
“难道……真的要栽在这儿？”张小凡心中第一次生出无力感。
就在他准备拼尽最后一丝灵力时，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子，你不是一首想找答案吗？”
张小凡猛然回头，只见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在不远处，披着斗篷，脸藏在阴影中。
“你是……？”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那人缓缓伸出一只手，“要不要赌一把？”
“赌什么？”
“赌你能不能承受代价。”
张小凡盯着那只手，沉默片刻，咬牙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下一秒，执念的攻势猛然停顿，所有黑影全部定格在半空。
“你……做了什么？”张小凡喘着粗气问。
“没什么。”那人微微一笑，“只是……时间到了。”
这时，张小凡突然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力量涌入体内，那种感觉，既熟悉又可怕。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臂上浮现出一道古老的纹路，正缓缓亮起。
“这是……”
“别问那么多。”那人打断他，“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人转身离去，背影逐渐模糊，“你现在，可以干掉它了。”
执念似乎察觉到了不对，愤怒地咆哮起来，黑雾翻涌，重新聚合成巨大身影。
张小凡抬头，眼中金光与黑光交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来吧。”
他一步踏出，地面龟裂，风起云涌。
执念举起双臂，黑紫色的能量在其掌心汇聚。
两人同时冲出，天地失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