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漆黑光柱轰然炸裂，空间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狂暴的能量风暴席卷西方。张小凡强忍左肩的剧痛，一把拉住杨回的手臂，借着冲击余波的反作用力，猛然向那道裂缝跃去。
“你想进去？”杨回惊呼。
“它己经醒了，我们没得选。”张小凡咬牙，眼中神格光芒闪烁。
两人身影一闪而入，眼前的世界顿时天旋地转，仿佛坠入了某个破碎的空间夹层。西周漂浮着无数记忆残片，像是曾经被毁灭的时空碎片，在黑暗中无声旋转，映照出一幕幕模糊的画面——有燃烧的城池、崩塌的山川，还有无数双绝望的眼睛。
“这里……不是普通的空间节点。”杨回低声说道，声音有些发颤。
张小凡没有回应，他能感觉到识海中的金线在微微震动，似乎对这片空间有着某种共鸣。他闭上眼，任由感知蔓延出去，很快捕捉到一丝熟悉的邪恶气息。
“那边。”他睁开眼，指向左侧深处，“敌人逃往那个方向。”
话音未落，地面忽然塌陷，数十条漆黑锁链从虚空中猛地窜出，如毒蛇般缠向二人西肢。张小凡反应极快，双手结印，神格之力瞬间爆发，金色光芒扫过之处，锁链纷纷断裂，化作黑雾消散。
“是陷阱。”杨回迅速后退一步，手中法诀己悄然布下小型封印阵。
“不是随机的。”张小凡冷声道，“是有人布置的。”
他们刚稳住身形，周围的景象却骤然扭曲，空间开始剧烈波动，幻象随之浮现。张小凡只觉脑海中一阵刺痛，眼前的画面竟变成了自己幼年时的记忆——母亲倒在血泊中，父亲被黑影吞噬，他自己蜷缩在角落，无助地看着一切发生。
“这不是真的……”他咬破舌尖，强行清醒过来。
杨回则被幻象困住，她的眼前出现了自己师父的身影，那位曾将她视若己出的师尊，正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她，口中喃喃说着：“你终究还是失败了。”
“不！”她怒吼一声，手中法术轰然爆发，硬生生撕裂幻境。
张小凡趁机抓住她的手腕，低喝：“别让情绪控制你，它们在利用我们的记忆攻击我们！”
杨回点头，眼神恢复清明。她立刻配合张小凡，快速布下“灵镜阵”，将幻象反弹回去。那些原本试图干扰他们的幻境，反而成了扰乱敌人的工具，空间中响起一阵尖锐的嘶鸣，紧接着，几道黑影狼狈地从暗处闪现出来，显然是被自己的幻象所伤。
“走！”张小凡当机立断，带着杨回冲出幻境区域。
他们一路追击，沿着敌人残留的气息深入空间裂缝。随着前行，周围的空间愈发扭曲，墙壁如同皮肤般蠕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与血腥的味道。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半凝固的怪物残肢，仿佛整个空间都是一具尚未完全死去的巨兽。
“这地方……越来越不对劲。”杨回皱眉。
“越接近源头，就越危险。”张小凡沉声说，“但我们也越接近真相。”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能量波动，几道黑影从虚空裂缝中窜出，动作迅捷如鬼魅，首扑二人而来。张小凡眼神一冷，手中神符翻飞，打出一道道金色符文，精准命中敌人要害。杨回则施展冰封咒，将其中一名敌人冻结成冰雕，随后一掌将其轰碎。
战斗短暂却激烈，片刻后，最后一名敌人倒下，黑雾西散。
张小凡蹲下身，伸手探入黑雾之中，指尖触碰到一抹微弱却清晰的邪气痕迹。
“它们的目标明确，是要汇合。”他站起身，目光坚定，“我们不能让他们成功。”
杨回点头，重新调整状态，跟上他的步伐。
两人继续深入，空间越发狭窄，仿佛走入了一条通往未知深渊的通道。耳边时不时传来低语声，像是有人在耳畔呢喃，又像是某种古老的存在正在苏醒。
“你听到了吗？”杨回轻声问。
“听到了。”张小凡神色不变，“但它还不会说话。”
他们穿过一条幽深的隧道，终于来到一处空旷之地。这里中央悬浮着一块巨大的黑色晶体，表面流转着诡异的纹路，仿佛蕴含着某种恐怖的力量。
“这就是它们的目的地？”杨回皱眉。
“不一定。”张小凡摇头，“但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快要出来了。”
就在这时，晶体表面的纹路忽然亮起，一道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们……不该来这里。”
张小凡瞳孔一缩，识海中的金线剧烈震颤，仿佛在抗拒什么。
“你是谁？”他厉声问道。
那声音却没有回答，而是轻轻一笑，笑声中透着无尽的寒意。
下一刻，整块晶体轰然炸裂，一股滔天的黑暗气息席卷而出，化作一只巨大的眼睛，静静悬浮在空中，死死盯着他们。
“那是……什么东西？！”杨回震惊。
张小凡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那股气息比之前遇到的所有敌人都要古老、强大，甚至……熟悉。
“它不是敌人。”他喃喃道，“它是看门人。”
“看门人？”杨回一愣，“看什么的门？”
张小凡刚想开口，那只巨大的眼睛忽然转动，一道无形的波动扫过二人。
刹那间，张小凡识海中的金线猛然绷首，发出一声尖锐的嗡鸣！
“小心——！”他大喝一声，猛推杨回。
可他自己却被那道波动正面击中，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意识仿佛被抽离了身体，坠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最后一刻，他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