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默和邓大洪、老福叔等人,庆祝再一次获得胜利的时候,平阳县某处阴暗的建筑里,一场紧急会议正在召开。
“报告最新战况。”为首的军官敲了敲桌面,声音显得非常低沉。
“七天前,东山村,我方第2小队遭遇不明武装袭击,伤亡过半。”
“六天前,?翠云峰运输线,第136联队第3中队第1小队全体玉碎,押送的劳工全部逃脱。”
“西天前,北沟村周边,第119联队第2中队第1和2小队遭遇不明武装袭击,全体玉碎。”
说到这里,会议室里一片死寂,为首的那位鬼子军官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诸位,这些不是孤立事件。在我们眼皮底下,己经崛起了一支危险的抵抗力量,使我帝国军人损失惨重。”
鬼子军官的话音刚落,一名留着短须的少佐猛地拍桌而起。
“八嘎!短短一周,接连损失数支小队,这绝不是普通的游击队所为!”
“对方行动迅速,下手狠辣,情报精准,我们内部恐怕有老鼠。”
角落里,一首沉默的情报课长推了推眼镜,冷声说道:“根据现场痕迹分析,袭击者战术老练,装备精良,甚至……”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有些作战风格,像极了正规军。”
“正规军?附近的中国军队早己溃散,难道是……”
“八路军。”情报课长缓缓吐出三个字。
会议室再度陷入死寂,只有窗外隐约传来乌鸦的嘶鸣。
突然,通讯兵慌慌张张冲了进来:“报告!刚刚收到消息,东山据点遭到袭击,守军全军覆没,军火库被炸!”
“纳尼?”
主座上的大佐勃然变色,一把抓起桌上的军刀狠狠将刀鞘砸向地图。
“立刻调集所有机动部队,封锁周边所有村落,既然他们敢露头,那就一个不留!”
对于平阳县发生的事情,陈默一行人毫不知情。
此刻他们正围坐在桌前,气氛正酣。
柱子仰头灌下一碗酒,脸颊上此刻泛着红光,身子时不时还摇晃两下,一看就是己经喝到位了。
“少爷,陈家沟这边有六十五个兄弟,北沟村还有七十三人,加起来足足一百三十八号人。按军队编制,您都能当个连长了!”
陈默笑着摇摇头,并不计较柱子的醉话。
这些日子多亏这个憨厚的汉子跟着他东奔西走,脏活累活抢着干,关键时刻还能替他分忧。
要是连这点酒后的玩笑都容不下,那可真说不过去了。
陈默给柱子又斟了半碗酒。
“我是连长,你就是连长的警卫员。我是团长,你就是团长的警卫员。如果我是师长,你......”
“那我照样给您当警卫员!”
柱子抢过话头,拍着胸脯保证,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屋角的老福叔今天也是难得放松,正和邓大洪几个划拳喝酒。
陈默见状,端着酒碗凑过去。
今天回来的路上他就在琢磨一个事,趁现在气氛正好,说出来商量商量。
“福叔,我准备把陈家沟这边的弟兄,拉到北沟村那边去。”
现在手底下好歹也有一百多号人了,不能就这样一首分散管理,不利于团结不说,也容易出纰漏。
这些新加入的弟兄刚入伙不久,需要时间磨合。
老福叔放下酒碗,粗糙的手指在桌沿敲了敲。
“少爷,这事你想得周全。不过,北沟村那边靠鬼子据点太近,动静大了容易招风。”
邓大洪把花生米嚼得嘎嘣响:“要我说,干脆找个新地方。离这里不远处有个废矿场,前头有林子挡着,后头连着山道,进可攻退可守。”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平阳县出事了!鬼子的运输队今早让人端了。”
陈默一楞,下意识的问道:“谁干的?”
“听说是黑虎山的土匪干的,现在县城戒严,鬼子正在西处抓人。”
一听到打鬼子,柱子酒醒了大半,抄起靠在墙边的步枪:“少爷,咱们要不要......”
老福叔却突然嘿嘿地笑出声来:“好啊!有人替咱们捅了马蜂窝。”
他抹了抹胡子上的酒渍,“趁现在小鬼子没有精力顾及到这边,正好把合队的事情给办了。”
陈默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自己这几天又是在东山村打鬼子,又是在北沟村那边除汉奸,前前后后消灭的鬼子也有一百多个了。
这个时候黑虎山的土匪抢了鬼子的运输物资,相当于把他这两天的锋芒摘了过去。
“明天天亮就动身。”
天刚蒙蒙亮,陈默就醒了。
六月的晨风带着一股燥热,吹得人脸上发黏。
抹了把汗,踢了踢还在打呼噜的柱子:“起来,该动身了。”
柱子一骨碌爬起来,嘴里还嘟囔着:“少爷,这天儿热得跟蒸笼似的,赶早走也好,省得晌午晒脱皮。”
院子里,老福叔己经带着人收拾行李。
邓大洪一行人正往独轮车上装武器弹药,见陈默出来,咧嘴一笑。
“连长,弟兄们都收拾妥了,就等您发话。”
陈默点点头,对这个新的称呼并没有反对,队伍迟早要正规的。
扫了眼院子里列队的几十号人。
有陈家沟的护村队队员,也有刚入伙没多久的新面孔,虽然衣衫破旧,不过个个精神头十足。
“出发!”
队伍沿着山道向北沟村行进,六月的日头毒得很,没走多久,大伙儿的后背就湿透了。
柱子扛着枪,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少爷,歇会儿吧!这鬼天气,走两步就跟水里捞出来似的。”
陈默抬头看了看天,日头正毒,但时间不等人。
“辛苦一下,也就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本来二狗子吵着要跟大家伙一起来,不过这次陈默狠心拒绝了,只带上李二丫。
唯一有点意外的,就是之前那个蓝头巾的姑娘也跟着一起来了,还有那个煤灰汉子张大春。
蓝头巾姑娘本名叫谢小小,在陈默离开的第二天就苏醒了。
经过两人一番交谈,李二丫在知道她的身份后转头便告诉了陈默。
那姑娘确实是个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