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默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两拨人，脑子快速转动着该如何应对。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修真界执法者王成手里拿着的文件夹上，赫然贴着一张现代世界的标签纸。
这个发现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他的大脑。
"两位，能稍等一下吗？我收拾点东西就出来。"林小默强作镇定地说道，然后快速关上了门。
他的手在颤抖。那张标签纸他见过，是他专门定制的库存管理标签，只有接触过他仓库内部资料的人才可能有。而王成手里的文件，明显是从现代世界流出的。
"有内鬼。"这三个字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
能够同时接触到两个世界信息的人并不多，林小默仔细回想着最近几个月和他有过接触的每一个人。突然，一个名字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赵明轩。
赵明轩是他三个月前雇佣的助手，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大学生，负责帮他整理客户资料和照看灵宠。但就在两周前，这家伙突然提出辞职，理由是"学业太忙"。
当时林小默还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赵明轩工作认真，对灵宠们也很有耐心。但现在想来，他辞职的时间点未免太过巧合——正好是各种调查开始之前。
林小默悄悄拿出手机，翻出了赵明轩的联系方式。令他惊讶的是，这个号码显示己经停机。
"妈的，跑得还挺快。"他咬牙切齿地骂道。
小火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从毛线球上抬起头，用那双金色的眼睛看着他。
"小火，你还记得赵明轩吗？"林小默问道。
橘猫歪了歪头，然后走到角落里，用爪子扒拉出一个小纸团。林小默打开一看，是一张皱巴巴的名片，上面印着"华国生物科学研究院实习生：赵明轩"。
林小默的血液瞬间凝固了。这个王八蛋从一开始就是有备而来的！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林小默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匆忙把一些重要的资料藏好，然后打开了门。
"不好意思久等了，我们换个地方谈吧。"他对两拨调查人员说道。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林小默都在配合各种询问和调查。修真界的王成要求他提供完整的客户名单，现代世界的调查员则想了解他的"宠物"来源。林小默只能见招拆招，尽量不暴露关键信息。
好不容易应付完这些人，己经是晚上八点了。林小默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仓库，发现小火正蹲在电脑前，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监控录像。
"你怎么会用电脑？"林小默惊讶地问道。
小火用爪子指了指屏幕，示意他仔细看。
录像显示的是一周前的深夜，画面中有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在仓库里翻找着什么。虽然画面有些模糊，但林小默还是认出了那个人的轮廓——正是赵明轩。
"这个混蛋，居然偷偷复制了我的钥匙！"林小默气得咬牙切齿。
录像继续播放，只见赵明轩翻出了一大堆文件，用手机逐一拍照。更让林小默愤怒的是，这家伙还对着几只正在睡觉的灵宠拍了好多照片。
"难怪调查人员掌握的信息这么详细。"林小默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更让他担心的是，如果赵明轩真的是研究院的人，那么他手里掌握的信息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要多。这个家伙在他身边工作了三个月，几乎接触到了所有的核心机密。
林小默立即开始检查仓库的各个角落，果然在一些隐蔽的地方发现了微型摄像头和录音设备。这些设备做得很精巧，如果不是仔细寻找，根本发现不了。
"这个王八蛋，把我这里当成实验室了！"他一边拆除设备一边愤怒地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林老板，别来无恙啊。"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赵明轩。
林小默瞬间怒火中烧："赵明轩！你这个王八蛋！"
"别这么激动嘛，我们好歹也是老同事了。"赵明轩的声音里带着得意，"怎么样，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干，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而己。"赵明轩冷笑道，"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能瞒过所有人吗？倒卖不明来源的生物，还涉及一些...怎么说呢，超自然现象。这种事情当然要向相关部门汇报。"
"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林小默强压下怒火问道。
"从第一天开始。"赵明轩得意地说，"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突然间就能搞到各种稀奇古怪的宠物，还都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所以你就故意接近我？"
"当然了。我在研究院实习的时候就听说过你，院长让我来做卧底调查。"赵明轩的语气变得更加嚣张，"不得不说，你的警惕性还真够低的，居然这么容易就相信了我。"
林小默感觉自己的怒火快要爆发了："那修真界那边呢？你又是怎么联系上监察司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赵明轩有些不自然地说："这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小默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语调的变化。看来这个家伙虽然在现代世界这边是有组织的行动，但在修真界那边应该是另有其人。
"你不知道？"林小默冷笑道，"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修真界的执法者手里会有我的内部资料？"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修真界？什么执法者？你是不是压力太大精神出问题了？"赵明轩的声音明显有些慌乱。
林小默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赵明轩很可能只是现代世界这边的内鬼，修真界那边还有另一个人在搞鬼。
这个发现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一个敌人己经够麻烦的了，现在看来他要面对的是两个不同的背叛者。
"赵明轩，你给我听着。"林小默冷静下来，"不管你背后的人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劝你最好收手。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哈哈哈，你在威胁我吗？"赵明轩大笑道，"林小默，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一个倒腾宠物的小贩而己。现在证据确凿，你就等着接受调查吧！"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林小默握着手机，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跟他作对。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必须要想办法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首先，他需要找出修真界那边的内鬼。能够接触到监察司的人不多，而且对方显然对两界的情况都很了解。
林小默开始回想最近几个月接触过的每一个修真界人士。突然，他想起了一个人——李道长。
李道长是他在修真界的主要供应商之一，经常帮他采购各种稀有灵兽。这个人看起来道骨仙风，但总给林小默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更重要的是，李道长是少数几个知道他现代世界身份的修真者。如果说有人能够向监察司提供详细信息的话，这个家伙的嫌疑最大。
"看来我需要去修真界走一趟了。"林小默自言自语道。
但在去修真界之前，他还有一件更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如何应对赵明轩和研究院的下一步行动。
从刚才的电话内容判断，对方显然己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随时可能采取更激烈的行动。他必须在事情彻底失控之前，想办法反击。
林小默打开电脑，开始搜索赵明轩的相关信息。既然对方要跟他玩阴的，那他也不会客气。
经过一番搜索，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信息。原来赵明轩在进入研究院之前，曾经因为学术造假被原来的导师开除过。这家伙的品行本身就有问题，研究院居然还敢用他做卧底。
"有意思，看来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林小默冷笑着保存了这些资料。
就在他制定反击计划的时候，小火突然跳到他的肩膀上，用爪子指了指门外。
"怎么了？"林小默疑惑地问道。
小火的毛发竖了起来，这是它感受到危险时的反应。
林小默立即警觉起来，悄悄走到窗边向外张望。在昏暗的路灯下，他看到几个穿着黑衣的人影正在仓库周围徘徊。
"这么快就来了？"他的心跳加速。
看来赵明轩那边的行动比他预想的要快。他们很可能想要趁夜偷偷潜入仓库，收集更多的证据。
林小默迅速做出决定，他不能坐以待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