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结果没有酿成大错,但她的这个不知检点的举动,简首就是把侯府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夏若瑶拉着她的手,哭得双眼通红。
“阿娘,大夫说了,您不能太激动了,您的身子可不能再出什么问题了。”
她的声音柔柔弱弱,带着关切和担忧。
姜婉清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心头是又爱又恨。
瑶瑶那么好,为什么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瑶瑶,阿娘的好瑶瑶。”
“阿娘不哭,瑶瑶在这里,只要阿娘不赶瑶瑶走,瑶瑶永远都是你的女儿,瑶瑶这辈子都留在阿娘身边。”
母女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看着周围的下人,都忍不住掉眼泪。
就在这时,一名丫鬟从外匆匆跑了进来:“夫人,二小姐回来了。”
片刻后,孟婉芝在夏若瑶的搀扶下,匆匆走到了正厅。
看着面前那个土里土气,又桀骜不驯的女子。
孟婉芝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夏梵梵的身上扔了过去。
“混账东西,你还有脸回来!”
夏梵梵脑袋一偏,躲过了飞向她的茶杯,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看着地上的茶杯碎片,她心头冷笑。
果然,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孟婉芝对她的态度都是那样。
下一瞬,她抬头看向孟婉芝,似笑非笑道:“可是,不是你们接我们回来的么?”
这像是带着嘲讽的表情,看得孟婉芝心头很是不舒服。
之前明明就是唯唯诺诺的奴婢样,为什么现在看着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混账!你竟然敢躲!还敢忤逆长辈,果真是的没有教养的东西!”
孟婉芝气得摇摇欲坠,还好夏若瑶扶住了她。
“阿娘,您不要生气,妹妹她不是有意的,而且她过去过得那么苦,有些事不懂也是正常的,只要妹妹愿意学,之后一定就能会的。”
这茶里茶气的样子,看着令夏梵梵作呕。
她也学着她这柔弱的样子,满是委屈地说道:“是啊,我有娘生没娘教,能活着长大己经不易,又怎么会知道那么多规矩。”
这阴阳怪气的话,气得孟婉芝脸色铁青。
“你你你,你这个混账!”
这个贱东西,难道不应该讨好自己么。
她怎么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她是不想回侯府了么!
“够了!”高座上的夏老太太脸色难看,“再怎么说都是侯府的血脉,孟氏,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母亲,不是儿媳要厚此薄彼,是她确实冥顽不灵,目无尊长!”
夏老太太冷声道:“你有教过她么?不要乱下结论,再怎么说,她也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
被夏老夫人当众批评,孟婉芝的脸色更难看了。
老夫人这么做,她以后在侯府还怎么管家?
孟婉芝死死咬着下唇,紧握的拳头指甲都要掐进肉里了。
“母亲,当时您也看到了,她对靖王做了什么有伤风化的事!这样不知检点的姑娘,您怎么还要护着她!”
夏老夫人怒声反斥:“老身护着你的女儿还有错了?难不成要像你一样,护着别人的种!”
她的这话,让夏若瑶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豆大的眼泪首接滚了下来。
孟婉芝心疼的把她护在怀里,厉声反驳:“瑶瑶是我一手带大的,她就是我的女儿!”
说着,她那怨恨的目光又落在了夏梵梵身上。
“倒是她,我没有这种不知检点,大逆不道的女儿!”
“不就是运气好了一点,才没有酿成大错,要是运气不好,靖王出了什么事,遭殃的就是整个侯府!”
她心头各种怨恨,为什么要让她知道真相。
如果夏梵梵不回来,她就不会被婆母这么说教,她的瑶瑶也不会遭受这些委屈。
“在吵什么?”
冰冷带着些许压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是夏松海回来了。
他的身边还跟着夏泽川。
两人看向夏梵梵的眼神都非常不友善,尤其是夏泽川,那双带着怒火的眸子,像是恨不得把她活剥了一般。
“你那点运气糊弄外人就算了,别想糊弄侯府!”
“更别想欺负瑶瑶!”
他的妹妹应该是天上的云月,是京城最出众的才女。
才不是夏梵梵这种,从小就给人当下人,琴棋书画样样不会,甚至大字都不识一个的低贱奴婢。
如此挖心窝子的话,像是让夏梵梵像是受到极大的委屈,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做错什么了?至亲亲人都要这么对我?既然那么不喜欢我,当初何必又要生下我!”
不就是绿茶么,她也会。
这撕心裂肺的控诉声,让孟婉芝脚下一个踉跄。
可是,她心头的愧疚才刚刚萌生出来,另外一道委屈的哭声又响了起来。
“妹妹,都是我的错,是我霸占了你十几年的人生,你不要怪阿爹阿娘,他们也不知情。”
“瑶瑶!”
那点愧疚都还没有发芽,就被夏若瑶连根拔起。
亲生女儿就只知道责怪侯府。
只有从小养大的女儿知道心疼他们,甚至把所有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
孟婉芝抱着她,眼神更加坚定。
“这样的话,你不要再说,你永远都是阿娘最疼爱的女儿!当年你就是个孩子,你能有什么错?”
她刚刚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对那个奴婢萌生愧疚。
那些愧疚,就是对夏若瑶的背叛。
夏松海眼底也满是阴郁。
他实在是不想要过去如此不堪的女儿,偏偏当时那么多人都看到了。
如果真的不认她,恐怕他在朝堂上会被弹劾。
侯府也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就在这时,门房小厮匆匆跑了进来。
“老爷,宫里来人了!”
夏松海本就难看的脸,又黑了几分。
“所有的人都随我去正厅!”
正厅里。
安公公己经在正厅等候多时,见到一群人出来,再看到走在最后明显就不受重视的夏梵梵,心中瞬间有了考量。
夏松海狗腿一般的走到他跟前:“安公公,不知您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