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再有两个月,他养在外面的那一位也该生了吧。
到时候可就更热闹了。
夏松海和孟婉芝两人都在气头上,若不是夏若瑶出声阻止,两人恐怕不知道还要说出什么样难听的话来。
好不容易才修复好的关系,在情绪的刺激之下,又被撕裂开了一个大口。
这一次,恐怕难以恢复。
孟婉芝心头郁结得厉害,此时瞧见后面恨不得缩起来的王媒婆。
瞬间恢复理智。
她原本是想处理夏梵梵,但想到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
心里的这股气怎么都得咽下去。
若是她真的被家法打伤,躺在床上下不来,被男方嫌弃了怎么办。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赶紧把这个扫把星请出家门。
想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再看向夏梵梵的时候,依旧没有任何温度。
“夏梵梵,你如今己经及笄,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本夫人这几天给你定了一门亲事,今日便是交换庚帖的日子。”
说话间,她把看向了旁边缩小存在感的王媒婆。
意会到她意思的王媒婆,立马就站了出来,对着夏梵梵就是一顿输出。
“夏姑娘,陆大人可是一表人才,才华横溢呢,当初是个状元郎,现在才二十八就己经是朝中三品官员,深得圣上器重!您这要是嫁过去,就是三品官老爷的夫人呢!”
“您瞧瞧京中和您同龄的那些姑娘,谁有您这么有福气啊?”
“他们夫君估计爬一辈子,都爬不到这个高度,您这是少走多少弯路哟。”
“夏夫人呐,这是给您择了一个好夫婿呢。”
王媒婆一阵吹嘘,把这位陆大人吹得天上有的地上没的。
虽然夏梵梵并不会这位陆公子,但她知道,孟婉芝可不会如此好心。
先不说这人大了自己十三岁。
就是真有这么好,就算是死了妻也会有不少人争着续弦。
孟婉芝,怕是想要把自己推进火坑。
“福气?”夏梵梵冷声反问道,“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王媒婆脸上的笑意一僵,随后又甩着手绢扭捏道:“哎呀,夏小姐就不要打趣我了,我这身份哪儿配得上高高在上的陆大人哟。”
笑话,那就是一个有虐妻癖的男人。
就算她有这个资格也不敢啊,她的命可宝贵着呢。
夏梵梵没有放过场上任何人的反应。
她冷冷嗤笑。
“自古以来都是长幼有序,夏若瑶都还没有定亲,怎么都还轮不到我,夏夫人还是少操心吧,毕竟祖母才说了,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孟婉芝瞬间瞪大了双眼,刚刚压制下去的怒意瞬间又涌了上来。
“你和瑶瑶能一样么!本夫人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和你商量的!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容不得你同不同意!”
夏梵梵心寒。
在亲生母亲的心里,她就是一个永远都比不上别人女儿的人。
她眼里满是戏谑:“确实是不一样啊,我是侯府真千金,她一个假千金霸占我十几年的人生,还要被你们捧在手心里。”
夏松海和孟婉芝的脸色难看,尤其是孟婉芝气得胸口起伏。
刚举起手来想要骂人。
就又听到夏梵梵的声音响起。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原来夏夫人也知道这个规矩呢,既然知道,当年又怎么会不顾父母反对,毁了原本定下的婚约,和侯爷私定终身呢。”
明明有很多人都在,但此时却一片寂静。
大家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而此番话里的主人公,两人的脸色都难看至极。
孟婉芝是愤怒,是惊慌,是遮羞布被人的揭开后的无尽羞耻。
她己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听到别人在她耳边,提起这件事了。
她以为,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知情的那些人,早就己经忘记了。
可是现在……
“你,你你,你这个逆女!”
她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来,脸色苍白浑身无力,这摇摇欲坠的样子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但夏梵梵并没有闭嘴的意思。
她的嘲讽不停,脸上却还表现的很是无辜一般。
“夏夫人,难道我还说错了么?当年难道不是你抛下未婚夫,和侯爷私定终身,甚至不惜和父母断绝关系也要下嫁文昌侯府的么?”
她的字字句句都戳在两人的肺管子上。
不仅孟婉芝脸色难看。
就连夏松海也忍不下去了。
下嫁?
文昌侯府有如此不堪么,她竟然会说出下嫁这个词。
再怎么着,她也是文昌侯府的人,是他的种!
这个逆女,竟是大逆不道。
“孽障!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可知道你的这番言论会给侯府带来多少灾难!”
愤怒的他气得扬起巴掌就要打下去。
然而,高高扬起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最后竟然被眼前的人稳稳接住了。
夏梵梵满眼天真又无辜地看着他:“侯爷为何要对我动手?是我说错了么,还得戳着你的痛处,让你恼羞成怒了?”
“这件事不是多年前就己经闹得沸沸扬扬了么,以前都没有带来灾难,现在又怎么可能会有灾难。”
最多,就是一个笑柄而己。
或许是她演得实在是太像了,夏松海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难道自己错怪了她?
但看着自己被她抓住,还无法挣脱的手时,他瞬间又怒火中烧。
“夏梵梵,你少在这里装糊涂!忤逆父母,殴打兄长,不管是哪一条都足以让你滚出侯府,青灯古佛度过余生!”
夏梵梵甩开了他的手,似笑非笑道:“是么,我只是实话实说,何时有忤逆你们?倒是夏夫人,张口闭口贱人,小贱蹄子,难道这就是大户人家当家主母的作风?”
“至于夏大少爷,他都己经把刀架到我脖子上了,他想要我的命,难道我还不能反击自保了?”
躺在地上享受着夏若瑶关心的夏泽川,听到这话后眼里露出一丝惊慌。
本来就疼得发白的脸色,此时竟是又白了几分。
但他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她没有证据。
思及此,他瞬间又多了底气。
看着夏梵梵怒目切齿:“贱人,你血口喷人!本少爷何时要你的性命了!你不仅殴打兄长还毁我名声,你若不受到应有惩罚,本少爷决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