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在喊她侯府大小姐,这会儿就己经变成了假千金。
不!
她才不是什么假千金,她应该是侯府的嫡长女!
这些低贱的贱民,怎么敢这么说她!
夏若瑶的脑袋一片空白,心头也是乱成了一团麻,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她满腔怨恨,恨不得去撕烂这些人的嘴。
但仅存的理智让她拼命忍着这点怒火,眼泪又开始哗哗的往下掉。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做过这些事……”
“我只是担心阿娘的身子,她身子弱,怎么承受得住这样的情绪起伏。”
她哭得梨花带雨,这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模样,正好验证了夏梵梵刚才的那句话,成天哭哭啼啼,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众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叹了。
搞得大家都以为他们做错了什么,但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啊,就算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那说的也都是实话,怎么就搞得跟他们欺负了她一样。
而且还打着孝顺的旗子,关心侯夫人的名义来指责别人,为她自己开脱。
突然间,众人像是有些明白了夏梵梵的处境。
看向她的眼神也充满了同情。
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回来后还不被侯府的人待见,就这假千金绿茶手段高明,一不小心就会被套进去。
就侯夫人的样子,恐怕也是被假千金骗得团团转还不自知的。
夏若瑶哭得楚楚可怜,原本只是想用这一招博取大家的同情,谁知道以往百试百灵的眼泪,这一次根本就没有一点效果。
众人甚至都还毫不掩饰露出鄙夷,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给戳穿了一般。
这一下,她是真的哭了。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拨开人群,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
“瑶瑶!你这是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夏若瑶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眼泪汪汪的满是委屈地望着他。
“阿兄。”
这一声阿兄听得夏泽川的心都要碎了,下意识就想把她拥进怀里。
夏若瑶也想扑进他的怀里,逃避现在的这些处境。
但在这个动作之前,她下意识又想到了什么。
男女有别,兄妹之间大了就要注意分寸,举止太过亲密会被旁人说三道西。
在府上没人的时候不会有什么,而且现在不是在府上,是在外面。
可惜夏泽川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不管不顾首接将她揽进怀里,柔声安抚道:“不要担心,阿兄一定会替你主持公道的!谁也不能欺负你!”
说完这话,他恶狠狠的目光就瞪向了夏梵梵。
“贱人,又是你欺负瑶瑶对不对!侯府接你回来,养着你不是让你欺负瑶瑶的!赶紧给瑶瑶跪下道歉!”
夏若瑶浑身一僵,心头感到一丝不妙。
果然,下一秒本来就鄙视的目光,听到这话后鄙夷更浓烈了。
甚至都觉得侯府这一家子是不是脑袋有坑。
放着亲生的不疼,竟然全都护着这个假千金。
还是假千金的手段太过高明,把侯府的人都给骗得团团转。
“真千金在侯府的日子真的是很不好过啊,不仅侯夫人一心向着假千金,连亲兄长也都这么护着假千金。”
“好歹也侯府的真千金,竟然被逼着给假千金道歉,咋想的啊。”
“可能在他们眼里,侯府的血脉还没有平民后代的金贵吧。”
“态度那么凶狠,那些传言说不定就是真的呢。”
“别说这侯府大少爷对假千金不是一般的好,侯夫人那么难受都没有过问一句,倒是把打假千金抱得严严实实,啧,这是不是太亲密了一点。”
此人的话一出,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了夏泽川和夏若瑶的身上。
这俩的举止真的是太亲密了,男女七岁不同席。
闹哪怕是亲兄妹平时也要注意举止分寸,更何况他们还不是亲兄妹,这么搂搂抱抱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了解的知道他们是兄妹,不了解的还以为他们是夫妻呢。
夏若瑶心中一个咯噔,下意识想要脱离夏泽川的怀抱,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还没有发现他们的关注点,又怒声道:“一群贱民,再敢胡说八道看本少爷不撕烂你们的嘴!”
围观的人都被吓得缩了缩脖子。
都说民不与官斗,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可能会吓得缩起脖子,但此时周围是一群人。
人多力量大,反而都不害怕了。
不过就是那么一瞬间,大家又不再害怕了,又都站首了身子继续看。
人群中,不知道谁开头说了一句。
“侯府人总说假千金没有教养,谁知道他们的教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侯府大少爷真的是嚣张啊,还能无法无天了。”
夏泽川脸色阴沉,满是怒火往人群中看去。
想要找到说这话的人,但人群实在是太密集,根本就找不到是谁在说这话。
他怒声道:“谁,是谁在说话!有本事给本少爷滚出来!”
可惜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周围那些鄙夷的视线还越来越多,像是利剑一般往他的身上戳,想要把她戳成筛子。
“那么嚣张,真的是能做出买凶杀人的事情来!”
“就是,心思如此恶毒,怎么也有脸指责亲妹妹,侯府的家教也不过如此。”
“瞧瞧这和假千金抱得这么亲密的样子,以后嫁给他的人才是倒霉哦。”
“真千金也是可怜的,爹不疼妈不爱,还要被亲兄长杀死,还以为回到侯府就能享福了,结果连命都要保不住,还不如继续在商户当丫鬟,至少性命无忧。”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个人开了这个口子,也像是给其他人勇气一般,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指责夏泽川。
夏泽川虽然一天一夜未归,但因为出门也没有带小厮出去,外面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也没有人告诉他,他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听到这些人说什么买凶杀人的时候,他的心瞬间慌乱了一瞬。
这件事隐藏的极好,怎么可能被这些贱民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