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血色真相
地下室的机械轰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沈清宴的软剑抵住怪人咽喉，剑身却在微微发颤。体内的血契如沸腾的岩浆翻涌，每一次共鸣都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林糯蜷缩在控制台后，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额角的汗水滴落在键盘上：“干扰程序还有十秒生效！这些自毁协议在不断复制，我的防火墙快撑不住了！”屏幕上不断弹出红色警告框，宛如一片血色的海洋。
许星野将摄像机切换成防御模式，枪管旋转着弹出，战术灯照亮怪人扭曲的面容：“沈教授，别被他迷惑！”他扣动扳机，子弹击中怪人背后的控制台，迸发出的电火花瞬间点燃了墙角的易燃物。火势迅速蔓延，热浪裹挟着浓烟扑面而来。怪人吃痛松手，沈清宴趁机翻滚避开攻击，却在起身时瞥见对方脖颈后的疤痕——那道月牙形的凹陷，竟与自己儿时从树上坠落留下的伤口一模一样，连纹路走向都分毫不差。
“不可能...”沈清宴的声音被淹没在机械改造人的嘶吼中，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父亲书房里那本从不允许触碰的相册，想起深夜实验室里传来的诡异声响，想起每次使用沈家秘术时，心脏深处传来的陌生悸动。就在此时，林糯大喊：“成功了！”所有机械改造人同时僵住，胸口的荆棘标志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金属关节的运转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燃烧的火焰噼啪作响。怪人踉跄着撞向墙壁，机械眼的蓝光逐渐黯淡，身体倚靠着布满抓痕的墙面缓缓下滑。
许星野冲上前按住怪人，摄像机镜头几乎贴到对方脸上：“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洛城的医疗数据泄露、北极基地的人体实验，还有深渊计划，统统交代清楚！”怪人咳出一口带着金属碎屑的血，嘴角扯出扭曲的笑，染血的牙齿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青芒：“沈清宴...你以为你父亲真的是为了保护你？”他突然伸手扯下墙上的线路，插入自己机械臂的接口，地下室的全息投影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
画面中，沈清宴的父亲身着白大褂，眼神冰冷地操作着复杂的仪器，培养舱内漂浮着多个与沈清宴相似的克隆体，培养液泛着诡异的紫色。“二十年前，沈家为了掌控荆棘组织的核心技术，秘密进行人体改造实验。”怪人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却带着快意的嘲讽，“真正的沈清宴在实验事故中死亡，而你...”他突然暴起抓住沈清宴的衣领，金属手指深深陷入皮肉，“不过是最成功的仿制品！你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是带着沈家标记的机械流体！”
林糯的电脑突然自动播放一段加密视频，画面里沈清宴的父亲对着镜头，白发凌乱，脸上满是疲惫与决绝：“清宴，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段影像，记住——荆棘组织的‘深渊计划’，是要将人类改造成机械傀儡。销毁所有克隆体，阻止他们...”视频戛然而止，实验室在爆炸中化为火海，画面最后定格在父亲奋力扑向某个培养舱的瞬间。
许星野的摄像机记录下沈清宴紧绷的侧脸，少年记者罕见地沉默了。沈清宴的呼吸变得急促，眼前闪过无数画面：童年时父亲温暖的怀抱、北极基地里父亲冰冷的眼神、此刻全息投影中父亲最后的挣扎。地下室陷入死寂，唯有通风管道传来隐约的风声，裹挟着烧焦的气味。沈清宴推开怪人，弯腰捡起掉落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深不见底，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不管我是谁，阻止‘深渊计划’的目标不会变。”
他转身走向控制台，将从老宅获取的硬盘插入终端。屏幕上，洛城的地图再次亮起红光，密密麻麻的光点如同病毒般扩散。而这次，荆棘组织的最终据点坐标——赫然是沈氏集团总部的地下三十层。那里，正是沈家权力的核心，也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沈清宴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片刻，调出武器库的分布图，轻声说道：“该回家了。”林糯默默将备份数据导入加密U盘，许星野重新调整摄像机角度，三人在摇曳的火光中对视一眼，身影被拉得很长，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