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李今禾还真的不知道。
才离婚几天啊,就相看了,看来他们家挺迫不及待了嘛。
邻居是住在他们楼下的一个姓高的媳妇,往日和李今禾的关系还不错,也知道她离婚的事情,此刻她正拉着李今禾,犹豫了一下才说:“今禾啊,我知道你因为离婚的事情不好受,可事情己经这样了,你们离婚证明都开好了,你这···你这来闹也不是一个办法啊。”
“而且今天他家人挺多的,你这一个人过来也不是一个事情啊。”
再不济把家里人一起叫过来也好撑一撑场面啊,这万一打起来了,她这一个人也打不过张家一群人啊。
李今禾有些哭笑不得,感情还真以为自己知道了张家相看的事情,特意过来闹的啊。
她笑着说:“嫂子,你想哪儿去了,我就是离婚的时候走的匆忙,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拿,这不是今天刚好空闲,说过来拿东西,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遇到他家今天相看啊。”
高嫂子仔细打量着她,也不知道信没有信这句话,只是一个劲的说:“你可别做什么傻事啊,要是真闹起来,你也知道你那个婆婆的脾气,她肯定会把你不能生孩子的事情给闹的人尽皆知的。”
其实大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毕竟好端端的突然就离婚,再加上张家要面子,总不能落下看不起农村媳妇的恶名,索性便把李今禾不能生孩子这个事情给说了出来。
高嫂子想到这里叹口气,“今禾啊,你这个事情,也只是能说是命运弄人,你和小张没有缘分啊。”
李今禾心想,这个高嫂子还挺多愁善感的,她干脆的说:“算了,既然他家今天不方便的话,那我便明天或者后天再过来吧,嫂子,我走了。”
这么干脆,倒是给高嫂子整不会了,“你··你真走了啊?”
就这么算了吗?
李今禾点头:“对啊,他家不是相看吗?我现在跑过去不就是搅和别人家的姻缘嘛,算了,等他们相看完再说,嫂子再见。”
高嫂子愣在原地,心里颇有几分不是滋味,之前吧觉得李今禾可怜,专门选了张家相看的日子来闹事,现在看李今禾头也不回的洒脱的离开,又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李今禾可没有管她心里怎么想,她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也是一个好机会啊,她立刻转头,朝着街道办赵主任家走去。
赵主任家也在这条街上,不过是另外一边,住的倒不是筒子楼,而是大院,不是一个人一个大院,而是一家人只占了其中的一间或者两间房间。
一个大院住了好几家人,挤的满满当当的。
今天周天,院子里人不多,大部分都出去了,只剩下两家在在院子里洗东西,见到她进来,还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你···你不是张家前头那个媳妇吗?”
不是说离婚了吗?怎么过来这边了啊?
李今禾点头,“是啊,赵春梅主任在家吗?”
洗衣服的人立刻丢下手中的衣服,往隔壁的房间喊:“春梅,春梅,有人找你,就是张家前头那个媳妇找你。”
赵春梅急匆匆的走出来,看到李今禾显然也有些诧异,“今禾,你怎么来了啊?快来坐,快进来坐。”
李今禾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着原本在洗衣服却竖着耳朵偷听的人,解释说:“我是来还你钱的,上次我晕倒了,还是你送我去医院的,这不后来我这边又闹着离婚的事情,我人都是恍惚的,都忘记还是你垫着医药费的事情了,我今天是特意来还你钱的,赵主任,医药费多少钱啊,我给你。”
赵春梅连忙摆手,“不用,没有多少钱。”
李今禾都够可怜的了,怎么还能要她钱,反正也没有多少钱,就算了吧。
李今禾却说:“不行的,赵主任,一码归一码,大家都不富裕,我哪儿能够要你的钱啊。”
赵春梅见她瘦小的身体却说着这样坚定的话,心里顿时高看了她一眼,“先别说这些,进来坐,我给你倒一杯水喝,外面这么大的太阳。”
“行,麻烦赵主任了。‘
赵春梅带着她进屋了以后,将门给关上,这个节骨眼上,李今禾己经很难过了,实在是不能让她再遭受非议。
其实赵春梅对李今禾的印象还不错,李今禾是一个农村姑娘,人却大气,做事情敞亮也聪明,每到节假日街道办忙不过的时候,她还主动来帮忙,遇到什么难缠的人,她还来安慰自己,可惜唯一的一点就是没有读书,没有学历,真是可惜。
赵春梅给李今禾冲了一杯红糖水,又解释:“这两天家里没有什么鸡蛋了,不然给你煮个红糖蛋,补补身体。”
李今禾端着碗却没有喝,“谢谢赵主任,对了,赵主任,医药费多少钱啊?”
“没有多少钱,你别管这个事情,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的养好身体才是。”
李今禾却摇头:“不行的,赵主任,我知道你是好心才帮我垫付的,我不能因为我穷因为我可怜就把这个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再说,你每个月的工资还要吃喝,还要养一大家子人,日子也是紧巴巴的,你如果不说,我就随便给了。”
她说着从兜里摸出一把钱来,都是零零散散的,几分钱,几毛钱的,连一张大团结都没有。
赵春梅见她要把全部的钱都给塞过来,便应下:“行行行,你给我五毛钱就是了。”
“怎么可能才五毛呢?”
李今禾不信。
“真的,你只是晕倒了而己,医生就只开了一点点药,又不是什么大病,哪儿需要这么多钱啊。”
实际上是一块钱,李春梅硬说只需要五毛。
李今禾松口气,“还好钱不多,不然我还给不起。”
说着还傻笑了一下,“对了,赵主任,我这次过来,其实是想请你帮一个忙的。”
听到帮忙,赵春梅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可怜她归可怜她,但也仅限于此,她不会多做什么无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