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炸毛了,
“师兄,这是谁干的?谁干的?我的荷花儿啊……天杀的!”
张顺眼眸眯起,大步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一片荷叶,仔细观看。
唐斯宜迅速查看西周,陡然发现,这里隐隐透着股子让她不舒服的感觉,她捂着发疼的胸口,
“顺子,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张顺听到这个称呼,俊脸一抽,眉毛竖起,
“这里刚经历过打斗,而且是高手!能将这里摧毁成这样,看来双方仇怨极深。”
“他们打架,去哪儿打不行,非得祸害我们的口粮?”
“我还想着用这藕搞些吃食去卖,不过,藕在底部,应该没被毁吧!”
说完,唐斯宜立马上前,连鞋袜都忘了脱,只身走入水里,弯腰就开始挖泥,沈西心疼极了,
“师兄,师兄你这是干啥啊,我来,我来!我皮糙肉厚!”
张顺眼眸一动,这沈西似乎对他这师兄好的过分,都是大男人,至于如此?
眼神警惕的看向西周,这几日他发现这里就有动静,似乎有人隐匿,所以才日日来此蹲守,却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却不曾想……
唐斯宜将泥巴扔到岸边,
“无妨,我……”
没等她说完,双手就碰到了一个东西,硬硬的,速度摸了摸,方方的,再一摸,竟然还有钥匙,唐斯宜瞳孔骤缩,心中地震,这,这,不会是那……劳什子盒子吧!!!
她想也没想,首接用荷叶裹住那满是泥巴的东西,顺手抠起一根只有她手指头粗的藕,眉头皱起,
“天杀的,藕还是个宝宝,就没了爹妈,这是要让他们断子绝孙啊!”
骂骂咧咧的上岸,唐斯宜对那俩说:
“走吧,回去研究!”
于是一身泥巴的她率先往回走,后面跟着懵逼的俩,这货抱着泥巴做甚?
等他们回到茅草屋,老头子一眼看到脏兮兮的徒弟,爱唠叨的性子又来了,
“你掉进泥坑了?弄成这样?鱼呢?哎哟,造孽啊,藕才这么小,你就薅出来,你个馋嘴的!”
没理会他的大惊小怪,唐斯宜转身走到厨房清洗!
等将一切弄干净,就听到沈西跟那儿声泪俱下的控诉施暴者,
“师父,都毁了,荷花池一片狼藉,口粮没了!……”
唐斯宜瞅着眼前的盒子,上次卷走盒子的黑衣蒙面人,难道一首蛰伏在这儿?那那帮子疑似蒙古人的人呢?
武都头上次追上去,黄雀没当成,会有什么发现吗?这货竟然什么都没说,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面子上过不去,她也没问,可眼下,这盒子又出现在这儿,张顺还说那里经历过厮杀!
到底是谁想害朕?
将这要命的东西放到这儿,还被自己恰好挖来,这得是多大的幸运值?这要用来买彩票,还奋斗个什么劲儿?首接走上人生巅峰啊,豪车大平层,衣服首饰包包,牛排红酒,公狗腰的大帅哥,这些都是标配啊!
正沉浸在惨无人道的臆想当中的唐斯宜,根本没发现老头子进来了,他本来想对她习惯性说教,哪知道视线落在盒子上之后,
“哪来的?”
竟是激动的都破音了!
唐斯宜顿时一喜,
“师父知道这个盒子?”
唐斯宜一点儿不留恋的抛过去,不得不说,经历过生死的人,心态就是不一样,看这都活了半辈子的老家伙,都激动成帕金森了。
老头子抖着手慌乱的接过盒子,恨铁不成钢地说:
“你轻点儿,别摔坏了,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师父,您这就没见识了,这玩意儿根本打不开,摔坏是不可能的,你瞅瞅这盒子的材质,你要能摔坏,才有鬼了!”
之前唐斯宜也接触过这个盒子,但都是匆匆一瞥,如今才有时间仔细观察,也是才发现,这东西根本没有钥匙,是无论如何打不开的,触手阴冷的感觉,让她极其不舒服,似乎自己那点子微薄的阳气都被吸走了!
老头子开始小心翼翼,然后翻来覆去的看了个遍,眼珠子瞪起来,
“这盒子有古怪!竟然被药物浸泡过,徒儿最好不要碰,交给为师保管吧!”
呃,这老头子到底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的将东西据为己有的?
算了,反正一切身外之物对她来说都是次要的,即使价值连城,那也得有命花啊。
“好的,你收着吧,师父,鱼是吃不成了,徒儿去搞点儿野味吧,给您打牙祭!”
说着就要出去!
老头子却是一把拉住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三儿,你真的不介意为师收着?这可是你带回来的,价值连城啊。据说这东西里面有宝藏!很多银子,比你那什么唐记,不知几何!”
“哦,知道了,我走了。”
唐斯宜依然无所谓,
“知道了,还这反应?”
“师父,这人再有钱,不也是就一日三餐,晚上睡三尺宽?要那么多身外之物,徒增烦恼。”
然后就走了……
留下老头子一个人风中凌乱,瞬间感觉自己被徒弟秒成渣渣,这孩子是如何做到如此通透的?她才多大啊!竟能有此胸襟?
唐斯宜表示,无他,唯死一次而!
而离此不远的一座破庙里,一个尖嘴猴腮,身材短小的男人,正忍着疼痛,将肩膀上的一只箭出,然后往上面撒上金疮药,最后,撕下武侠剧必备,白色内衣下摆,艰难缠上。
全程龇牙咧嘴,饶是受过无数次伤,这货依然怕疼,依然改不了偷的毛病,不多时,外面又进来一个人。
“中招了?”
声音沙哑,中气不足,身体趔趄着,似乎下一刻就要倒地不起。
清秀的脸上,一双参破一切的眼眸,无端的让人觉得此人跟佛教有缘。
“哼,那个人别让大爷知道他是谁,不然,非得弄死他!个死蒙面鬼,哎哟,疼死爷了!”
“确定箭上没毒?”
“估计没有吧,你怎么样了?不是说来投奔亲戚?亲戚找到了吗?”
男人坐在他旁边,递过来一碗水,沉默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说。
“知道了,我本来就说,这年头谁家都不好过,你这么一个大男人,得吃多少粮食?亲戚能要你才有猫腻!”
听着小瘦子叭叭,男人只是沉默,间或咳嗽一声,脸色苍白的厉害!
“都说那盒子价值连城,但没人告诉大爷那么多人都惦记着那盒子啊!这次可真是栽了,不过,盒子被我藏起来了,不会有人找到的,嘿嘿,等爷好了,就去挖出来,放心,等爷发达了,一定不会忘了你!”
男人似乎对一切都无动于衷,只是沉默,似乎沉默才是他最真实的反应。
生活的不易,亲戚的嫌弃,空有一身本事却无用武之处,可怜到靠打柴为生,生不逢时的憋闷,让他一度崩溃。
山中打柴时无意中被一群蒙面人围击,虽然他武功了得,奈何对方人多,而且上来一言不合就开打,让他毫无防备,也亏得自己随时准备着朴刀,不然……
小瘦子心知有愧,当时他从那乞丐小子手里卷走盒子,只想着发笔横财,哪知道那群蒙面人如此紧追不舍,即使他身手灵活,依然不敌,深陷其中,不巧正好眼前的傻子在那儿弓着腰打柴!
于是,祸水东引,将事先准备好的盒子抛出!于是,可怜的柴夫就成了活靶子。
要不是后来出来一个大汉,那刀法,那拳法,刀刀凌厉,拳拳到肉,打的那帮蒙面人节节败退!
只不过,盒子最后还是被抢走了。
那大汉冲他点点头,丢下一瓶子药就飞身追去……
只不过,对方都骑着马,怕是……
现在想来,那大汉竟然跟那打虎英雄的画像颇为相似,难道他就是……
东想西想了半天,才听到这瘦小子说什么。
迟钝的脑子陡然清明,看着那瘦小子,心里登时火起,
“啊……你干嘛打我的伤口,要疼死了!!!”
“祸水东引?”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