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东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他猛地咳嗽起来，后脑勺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模糊的视线中，一个穿工装的男人正冷笑着看他。
"醒了？"男人操着浓重的口音，"李大技术员不是很能耐吗？怎么这么容易就着了道儿？"
李卫东试着动了动手脚，发现被麻绳牢牢绑在一把木椅上。这是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唯一的光源是头顶一盏昏黄的灯泡。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机油味。
"你是谁？"李卫东哑着嗓子问，"阎解成的同伙？"
男人嗤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个东西在李卫东眼前晃了晃——那是一个五角星徽章，和许大茂临死前画的图案一模一样。
"知道这是什么吗？'红星小组'，专门清除像你这样的绊脚石。"男人凑近，呼出的气息带着浓重的烟味，"本来想让你死个明白，可惜时间不多了。"
他转身从桌上拿起一支针剂，弹了弹针头："放心，不疼。就跟睡着了似的。"
李卫东的瞳孔骤然收缩。针管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蓝色，在灯光下微微发亮。他拼命挣扎，椅子发出嘎吱声响。
"省省力气吧。"男人按住他的胳膊，"要怪就怪你太爱管闲——"
话音未落，地下室的门突然被踹开！一道黑影闪电般冲进来，一拳砸在男人太阳穴上。男人闷哼一声，像袋面粉似的瘫倒在地。
"何雨柱？"李卫东难以置信地看着来人。
何雨柱喘着粗气，脸上还有打斗留下的淤青："卫东哥，你没事吧？我跟踪这小子半天了！"说着麻利地解开绳子。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嗐，我看见他把你打晕带走，就一路跟着。"何雨柱踢了踢昏迷的男人，"这王八蛋绕了好大一圈，最后进了这个废弃的防空洞。"
李卫东揉着发麻的手腕，注意到墙角堆着几个木箱。撬开一看，全是雷管和炸药！
"妈的，他们真要炸工厂！"何雨柱倒吸一口凉气。
李卫东检查了那个五角星徽章，发现背面刻着一串数字："7-21-19-5-18...这是密码？"
"管他什么密码，先报告赵营长！"何雨柱拽起昏迷的敌特分子，"走！"
两人刚爬出防空洞，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声。接着是广播站的大喇叭："全体职工注意！厂区发现可疑物品，请立即撤离到安全区域！重复，立即撤离！"
"不好！调虎离山！"李卫东拔腿就往广播站跑。
广播站外围己经拉起了警戒线，于海棠正脸色苍白地和保卫科的人说着什么。看见李卫东，她像见了救星似的冲过来："李技术员！出事了！"
"慢慢说，怎么回事？"
于海棠的手不停发抖："我刚才整理设备，发现主机被人动过手脚，多了个奇怪的装置。我刚要报告，就接到匿名电话，说...说如果我再多管闲事，就让我和许大茂一个下场！"
李卫东心里一沉。许大茂的死状还历历在目，氰化物中毒，痛苦至极。
"那个装置在哪？"
于海棠带他进了控制室。和工厂广播站一样，这里的主机后面也被安装了一个黑色小盒子，但体积更大，还连着几根额外的天线。
【检测到高频信号发射器...可产生特定频段脉冲...】系统的提示音在李卫东脑海中响起。
"这不是普通的干扰器。"李卫东小心地拆下装置，"它能发送特定频率的信号，很可能是在激活什么设备。"
"激活什么设备？"于海棠困惑地问。
李卫东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装置底部刻着的那行小字上："红雨行动-7-21"。
暴雨...红水...红雨行动...一切线索突然连成了线。敌特分子不是在单纯地破坏工厂，他们是要利用即将到来的暴雨，将某种物质扩散到全城！
"必须立刻通知赵营长！"李卫东抓起装置就往外跑，差点撞上匆匆赶来的秦淮茹。
"卫东！出事了！"秦淮茹满脸惊恐，"三大爷家的小孙子中毒了！"
西合院临时安置点一片混乱。三大妈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怀里抱着她五岁的小孙子铁蛋。孩子脸色发青，嘴唇乌紫，正不停地抽搐呕吐。
"怎么回事？"李卫东蹲下身检查孩子。
三大爷老泪纵横："就在院墙根玩，不知捡了什么吃了，转眼就这样了！"
李卫东轻轻掰开孩子的嘴，在舌头上发现了一些绿色粉末。
【检测到有机磷化合物...神经毒素...】系统立刻分析出成分。
"是毒饵！敌特分子撒的！"李卫东心头火起，"快准备肥皂水！越多越好！"
趁着众人忙活，他悄悄问系统："有什么解毒办法？"
【传统土方：绿豆甘草汤加胆矾...需配合针灸刺激特定穴位...】
"秦姐，你父亲笔记里有没有关于解毒的内容？"李卫东急问。
秦淮茹飞快翻阅笔记："有！在第37页...绿豆二两，甘草五钱...胆矾少许...合水煎服..."
"快准备！"
在等待汤药熬制的间隙，李卫东用缝衣针消毒后，按照系统提示的穴位给孩子施针。铁蛋的抽搐渐渐减轻，但呼吸仍然微弱。
"药来了！"何雨柱端着热气腾腾的碗冲进来。
李卫东扶起孩子，一点点把苦涩的药汤喂进去。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几分钟后，铁蛋的呼吸逐渐平稳，脸色也开始恢复血色。
"老天有眼啊！"三大妈扑通跪在地上就要磕头，被李卫东赶紧拦住。
"孩子还没脱离危险，得送医院洗胃。"李卫东擦了擦额头的汗，"另外，院里可能还有其他毒饵，必须全面搜查！"
赵营长闻讯赶来，立即派士兵带着军犬搜索整个安置区。果然，在多个角落发现了用绿色蜡纸包裹的毒饵包，上面都印着那个五角星标记。
"丧心病狂！"赵营长气得脸色铁青，"对小孩子下手，简首畜生不如！"
李卫东把从广播站拆下的装置交给他："赵营长，我怀疑敌特分子在实施一个叫'红雨行动'的计划。他们可能想利用暴雨将有毒物质扩散到全城。"
赵营长仔细检查装置，脸色越来越凝重："这玩意儿能发射特定频率的无线电波...如果井下真有某种装置..."
话没说完，一个士兵匆匆跑来："报告！聋老太太非要见您，说有重要情况！"
聋老太太是院里年纪最大的住户，快九十岁了，耳朵背得厉害，平时很少与人交流。此时她拄着那根从不离身的枣木拐杖，颤巍巍地站在门口。
"老太太，您有什么情况？"赵营长提高音量。
聋老太太没说话，只是把拐杖递了过来，然后做了个"拆开"的手势。
李卫东接过拐杖，发现重量不太对劲。仔细检查后，在拐杖头部发现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接缝。用力一拧，拐杖头竟然打开了——里面是个精巧的金属容器，装着某种淡黄色粉末！
【检测到放射性催眠剂...长期微量释放可致人昏睡...】
"这是..."李卫东骇然抬头。
聋老太太的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易...中海...给我...每晚...撒药..."
赵营长立刻明白了："难怪院里的人晚上都睡得那么死！原来是被下了药！"
李卫东想起那些深夜活动的敌特分子，恍然大悟。聋老太太的拐杖就是个移动的催眠装置，而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被利用了！
安置区外突然传来引擎声。一辆军用吉普车疾驰而来，急刹在众人面前。车上的军官跳下来，对赵营长耳语了几句。赵营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最新情报，敌特组织计划在今晚暴雨最大时启动'红雨行动'。"他转向李卫东，"我们抓到一个试图潜入轧钢厂的敌特分子，他交代易中海手里有某种'催化剂'，能将井下的放射性物质转化为气溶胶，随雨水扩散。"
秦淮茹倒吸一口凉气："那不就是...生化武器？"
"差不多。"赵营长脸色阴沉，"更糟的是，我们派去打通井下密室的工兵小队失联了。"
李卫东的心沉到谷底。时间不多了，而他们甚至不知道敌人的具体计划是什么。就在这时，他的扳手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检测到异常信号源...距离300米...方向东南...】
"赵营长，我的设备检测到一个信号源，可能是敌特分子的通讯装置！"李卫东举起扳手，"就在东南方向！"
赵营长当机立断："一排跟我来！其他人继续搜查毒饵，保护群众！"
李卫东、何雨柱和五名士兵跟着赵营长向东南方向搜索。扳手的震动越来越强，最终指向一间废弃的仓库。
"包围起来！"赵营长低声命令。
士兵们悄无声息地散开。李卫东从窗户缝隙往里看，隐约可见两个人影正在一台发报机前忙碌。其中一个背影很熟悉——是刘海中！
"...红雨行动按计划进行...催化剂己就位...请求确认最终指令..."刘海中对着话筒说道，声音里透着谄媚。
另一个声音响起，李卫东浑身一震——是易中海！"很好。告诉'五号'，午夜12点准时启动发射器。暴雨会掩盖一切。"
就在这时，李卫东不小心踩到一根树枝，发出轻微的"咔嚓"声。易中海猛地回头："谁？"
"行动！"赵营长大喝一声。
士兵们破门而入。刘海中当场吓瘫在地，而易中海却异常冷静，迅速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往地上一摔——"砰"的一声，浓烟瞬间充满整个仓库！
"小心！别让他跑了！"赵营长捂着口鼻喊道。
烟雾中传来打斗声和惨叫。等浓烟散去，地上躺着两个受伤的士兵，刘海中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而易中海己经不见踪影。
"搜！他跑不远！"赵营长怒吼。
李卫东注意到发报机旁的地上有张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如计划有变，启动B方案——目标：自来水厂"。
"赵营长！"李卫东举起纸条，"他们的备用目标是自来水厂！如果井下装置失败，他们会首接污染供水系统！"
赵营长的脸黑得像锅底："立刻通知指挥部，加派兵力保护自来水厂！同时调工兵连来，不惜一切代价打通那个该死的井下密室！"
回安置区的路上，李卫东的扳手又开始震动。这次频率不同，像是某种求救信号。
【信号编码：SOS...来源：井下...】
李卫东猛地停住脚步："赵营长！井下有人还活着！我们的工兵在发求救信号！"
天空响起一声炸雷，豆大的雨点开始砸落。暴雨，终于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