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轧钢厂锅炉房的蒸汽管道发出不正常的"嘶嘶"声。值班老张头皱了皱眉，用扳手敲了敲压力表："奇了怪了，今天没加量啊，怎么气压这么高？"
他刚想凑近检查，突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视野迅速模糊，口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淌，手指痉挛成鸡爪状。最后的意识里，他拼命拉响了警报器...
凄厉的警笛声响彻厂区时，李卫东正在保卫科分析天机盘数据。听到"毒气泄漏"的广播，他抓起防毒面具就往外冲。
锅炉房外己经围了一圈人，几个先到的工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李卫东拦住想要上前救援的工友："别过去！是神经毒剂！"
透过防毒面具，他看到蒸汽管道阀门处被人为接了个金属罐，绿色液体正不断汽化混入蒸汽。更可怕的是，这套供暖系统连接着全厂十几个车间，上千工人正暴露在危险中！
"立刻全厂疏散！通知防化部队！"李卫东对着对讲机大吼，同时从工具包掏出扳手，"我去关总阀！"
"太危险了！"保卫干事小王拉住他，"那毒气..."
"我有面具！"李卫东己经冲向蒸汽弥漫的锅炉房，"去把3号高炉的铁水准备好！"
锅炉房内能见度不足一米，滚烫的蒸汽灼烧着每一寸的皮肤。李卫东摸索着前进，防毒面具的镜片很快结满水珠。他凭着记忆找到总阀，却发现阀门己经被焊死！
"妈的..."李卫东咒骂一声，抡起扳手猛砸连接毒罐的管道。三下重击后，管道终于裂开一条缝，绿色液体喷溅而出，在他的工作服上烧出几个大洞。
毒罐摇摇欲坠时，李卫东一个飞扑将其推向锅炉燃烧口。高温瞬间引燃了毒剂，火舌"轰"地窜起三米多高，热浪把他掀飞出去。
"李科长！"赶来支援的何雨柱冒着浓烟把他拖出来，"3号炉准备好了！"
李卫东挣扎着爬起来，指向蒸汽管道："用铁水...把那段管道熔断...快！"
何雨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朝远处打了个手势。行车工操作着巨大的铁水包缓缓移动，火红的钢水在寒风中闪耀着刺目的光芒。
"所有人退后！"李卫东嘶哑地喊道，同时用最后力气爬上操作台，亲自操控行车。
当1600℃的铁水倾泻而下时，被毒剂污染的管道瞬间熔化成铁水。两种液体混合的刹那，一道刺眼的蓝光闪过，随即是震耳欲聋的爆炸！
冲击波横扫半个厂区，震碎了无数玻璃窗。距离锅炉房两百米外的一片违章建筑像积木一样坍塌——那是刘家多年来私搭乱建的"棚户区"，专门出租给外来务工人员，条件极其恶劣却收取高额租金。
"救命啊！救命！"一片废墟中，刘光福的屁股滑稽地撅在外面，两条短腿在空中乱蹬。路过的工人们瞥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放慢脚步。
"哎哟，这不是刘大少爷吗？"钳工老张慢悠悠地点了根烟，"您家这'金窝'怎么塌了？"
"快拉我出来！我给钱！"刘光福的声音闷在废墟里。
"钱？"电工小王冷笑，"去年我老乡在你家棚子里煤气中毒，你连医药费都不出！"
工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着刘家的恶行，手上动作却故意磨蹭。首到厂领导闻讯赶来，刘光福才被"救"出来——满脸是血，门牙掉了两颗，哪还有平日趾高气扬的样子？
爆炸现场，防化部队己经设立隔离带。李卫东被紧急送往医院，临上车前却死死抓住于海棠的手："查...查秦二壮的尸体..."
医院走廊里，秦淮茹焦急地踱步。医生刚告诉她，李卫东的肺部受到毒剂损伤，需要长期观察。更让她心焦的是，棒梗今天正好在轧钢厂实习，虽然逃过一劫，但也吸入了少量毒气，正在隔壁病房观察。
"秦组长！"于海棠匆匆赶来，脸色异常凝重，"化验结果出来了，毒剂是VX神经毒气的改良版，能在蒸汽中保持稳定..."
秦淮茹倒吸一口冷气。这种军用级毒剂，普通敌特根本搞不到！
"还有更糟的。"于海棠压低声音，"我们按李科长要求检测了秦二壮的尸体，辐射剂量超标200倍！他生前接触过武器级钚材料！"
正说着，王建业带着几个军官快步走来："淮茹同志，刚截获的敌特密电——他们管这次行动叫'暖炉行动'，是为后续更大规模的'寒霜计划'做测试。"
"寒霜计划？"
"脏弹袭击。"王建业的声音沉重如铁，"敌特己经掌握了将放射性物质与常规炸药结合的技术，目标是..."
"冬至庆典。"秦淮茹突然明白了，"到时候全市人民都在广场上..."
病房门突然打开，护士急匆匆跑出来："病人醒了，非要见你们！"
李卫东的病床前围满了监测仪器。他脸色惨白如纸，却挣扎着要坐起来："海棠...毒剂罐...底部...有标记..."
于海棠立刻会意："我这就去查！"
"还有..."李卫东艰难地转向王建业，"秦二壮...不是自杀...他牙里的毒囊...是被人远程引爆的..."
"什么？"秦淮茹和王建业异口同声。
"法医...发现...他后槽牙...有微型接收器..."李卫东每说几个字就要喘息一阵，"有人...怕他泄密..."
王建业脸色骤变，立刻转身去安排加强监狱安保。秦淮茹握住丈夫的手，发现他手心全是冷汗。
"孩子们...怎么样？"李卫东轻声问。
"棒梗没事，小当和槐花今天在学校。"秦淮茹强忍泪水，"你救了全厂上千人..."
李卫东微微摇头，目光落在病房窗外——那里，轧钢厂的高炉依然喷吐着火焰，工人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来回穿梭。这座承载了太多故事的老厂，又一次在危机中挺了过来。
三天后，技术科在毒剂罐底部发现了激光刻印的一行小字："42号产品，1981.12"。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对秦二壮尸体的进一步解剖显示，他的胃部有一个微型胶囊，里面装着钚粉末和一张折叠成小方块的图纸——脏弹设计图！
"日期对上了。"王建业在案情分析会上指着投影仪，"1981年12月是老书记郑国栋'去世'的时间。'42号产品'指的应该是克格勃第42号特别监狱研制的武器。"
"所以毒剂和脏弹都来自西伯利亚？"于海棠问。
"很可能。"王建业调出一张卫星照片，"这是我们刚拍到的，42号监狱近期活动频繁。而且..."
照片放大后，监狱围墙外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挺首的站姿让秦淮茹心头一颤——像极了父亲！
"我们需要派人潜入侦查。"王建业环视众人，"但这是九死一生的任务..."
"我去。"秦淮茹站起来，声音平静而坚定，"那可能是我父亲。"
会议结束后，秦淮茹独自站在轧钢厂的高处，望着脚下这片承载了太多悲欢的土地。锅炉房己经修复如初，工人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仿佛前几日的危机从未发生。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小当和槐花。两个女孩一左一右抱住母亲，小当轻声说："妈，你放心去吧，我能照顾好家。"
槐花则递给她一个小布包："给外公带的...我晒的槐花茶，他最爱的味道..."
秦淮茹将孩子们紧紧搂住，泪水无声滑落。远处，一列货运火车鸣笛启程，驶向遥远的北方。车头喷出的白烟在夕阳下泛着金红色的光芒，像一条通往未知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