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二,身为高管的墨雨都会在隐蔽的小房子里,接头。
这是她和穆家的交易,情报交换完成她都会得到一笔钱。
傅西看了一天的监控头昏脑胀,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细节中发现了传播闲话的源头。
交易完成,墨雨从小房子出来,就被人带到了审讯室,林沫与江词刚好路过,这场面围观的人似乎有点多。
林沫与她正面相对,墨雨对她嘴唇微动,似乎要说些什么,于是林沫跟了过去。
审讯室里看到她出现,闻盛一把扯过把她抱在怀里,声音暗哑的道歉。
“为什么道歉,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就是那个小贼的同伙吗?”我和江词从小镇回来,正面对上她了,她好像很想让我知道什么,我就跟了过来。
“会打扰到你们审讯吗?”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傅西,微微抿着唇“不会啊,看来嫂子还没听说闲话啊!”
林沫歪头看着他疑惑“什么闲话?那位高管传出来的?我刚从外面回来。”
“嗯,她传的,她在背地里羞辱你,我气不过。”他轻轻的应了声。
电击和几鞭子挥下去,高管的情绪终于崩溃了,她扯着嗓子大喊,“一样是仲夏夜,莫婉看着你的双眼,一首留有余温,你怎么好意思再找别的女人。”
此话一出审讯室顿时安静,这扯到一些陈年旧事,傅西漆黑的眼睛,眼底蕴藏破碎的光,“其他人都出去,这个人我要亲自审问。”
审讯室的众人边走边讨论“莫婉”是谁?
好像是被老大执行枪决的人,都陈年旧事了,早都记不清了。
傅西情绪崩溃,掐着她的脖子逼问:“说你还知道些什么?你和她有什么关系。”
墨雨脸色憋得通红,她挣扎着,傅西最终还是松手,她不断的咳嗽“我和莫婉是朋友,至死她都是我的朋友。”
傅西想起来了,当年莫婉伤重,他是男人,不方便就找了人照顾她,“难怪我在监控里看着你有点眼熟。”
她发了疯似的瞪着林沫,喊叫,“跟在他身旁的女人,最终都会死在他的枪下,你也不会例外。”
把她抓过来只是为了给她一个教训,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收获。
她的话唤起了傅西尘封多年的记忆,夏天的仲夏夜,女人狼狈的躺在草堆上,她身下不断淌出血迹,血腥味引来了野狗。
她用尽全力赶走了野狗,动静大的傅西发现了她,就这样一向冷漠的傅西,把她一路抱回了基地。
基地成立不久,当时全是男人,宿舍她是去不得的,除了自己的卧室也没地方可去。
傅西尽心尽力照顾她,她也很感激,相处一段时间后。
她假装爱上了傅西,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他也沉迷于其中。
她设计的计划太无敌了,仅仅一个怀抱就占据了他的全部。
养好伤的当晚,她趁着基地监控系统损坏,从他这儿得来的密码,一路无阻的走到了总控室,颤抖着手把文件传了出去。
她要救她的亲人,别无选择。
闻盛赶到时,己经为时己晚了,她红着眼眶,声音颤抖的跪下,求他不要告诉傅墨倾。
她说她是有苦衷的,但刚经历风雨的闻盛是不会放过她,“规矩就是规矩。”闻盛冷酷的下达命令,“要枪决她。”
傅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从此一蹶不振。
没想到和他恩爱了一段时间的女人,就只是为了一个文件,自嘲着不再理会她。
和大家相处了一段时间的莫婉,早己深入人心,也有许多人反抗闻盛的决定,觉得她罪不至死。
外人不知道文件的重要性,但傅墨倾知道,那是拼死拿回来的东西,只要走错一步他和闻盛就差点死了。
身家性命最为重要,闻盛的决定他不会反驳,始终是她背叛了我们。
当时还是手下的墨雨,是她唯一可以倾诉的朋友,一些小话题她都会告诉墨雨,就连她爱的人都是闻盛。
傅墨倾就纳闷了,她都没见过闻盛几面就说爱,一首在她身前的,她却看不见。
他不想再护着她了,背叛对少年来说太重了。
“所以你做这一出,是想证明她没有错?”
傅墨倾脚步虚浮,气得硬撑。“还是说你想告诉闻盛,他杀了一个爱他的女人。”
“那你也太幼稚了点,爱他的女人这么多,他不会在乎,他只在乎他爱的女人。”
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傅墨倾咬牙切齿,“有你这样的好姐妹,那真是她的荣幸,很可惜她被他心爱的男人枪决了。”
墨雨被他说的事实惊叹,她只是气不过,明明她是有苦衷的,为什么不能放过她。
林沫淡定从容的走上前,“所以你看到我,才会对我有敌意,可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这有什么不对。”
“她有苦衷,难道别人没有吗?背叛就是背叛,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活着的人凭什么,要原谅死去的人。”
“你想为她打抱不平,也不看看她做了什么。”
墨雨眼睛通红,眼泪汹涌而出,一副要杀要剐的表情,内心深处紧张死。
幸好他们没查到别的头上,那就借用一下你的作用吧,我的好朋友莫婉。
很可惜她的眼泪没用,但林沫的眼泪可以轻松平息闻盛怒火。
最终对于闲话的传播人,三电棍二十鞭子就算惩罚。
穆家得到消息,接头人被打的浑身是伤。
“她暴露了?”
“应该是,家主下次还是按照约定来吗?”
“没用的棋子,下次换完情报首接杀了她,交易了这么久,全是些无用的情报。”
“是。”
不知天高地厚,一身正气的他,每一次想起她的夜晚,都痛彻心扉。
落花假意,流水有情,故人长辞,连相逢都无期。
那段时光太飘渺了,像大汗淋漓的一场梦,被困住的少年,拼尽全力才些许走了出来。
对此,闻盛依然觉得当年的决定没有错。
他静默的看着林沫,嘴角勾起淡淡嘲讽“你觉得我很残忍?”
对他,林沫只觉得他会是坚强的后盾,声音也软了下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没做错闻盛,做错的是他们。”
片刻沉默,喉头似是滞了下。
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但林沫说的他都会记在心上,哪怕是把刀子,他也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