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尽头的墙壁上,一道暗门无声滑开。陈默拽着林时雨冲进去,身后的走廊立刻传来七道不同的尖啸声。林时雨回头瞥见七个扭曲的身影正从西面八方涌来,他们的身体像融化的蜡一样不断变换着形态。
"别看!"陈默一把捂住她的眼睛,"观测者在寻找宿主!"
暗门后是一条螺旋向下的石阶,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朽的气味。林时雨踉跄着跟在陈默身后,手腕上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滴落在石阶上竟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这是..."
"你的血里有时之钥的力量。"陈默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嘶哑,"现在它们都被唤醒了。"
石阶尽头是一扇青铜门,门上刻着七张扭曲的人脸。陈默从怀中掏出那枚青铜钥匙,却在即将插入锁孔时突然僵住。
"怎么了?"林时雨不安地问。
陈默缓缓转身,他的右眼金光大盛:"你确定要进去吗?一旦打开这扇门,我们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林时雨望向身后漆黑的通道,隐约能听到观测者爬行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陈默持钥匙的手:"带我去见真相。"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整扇门上的青铜人脸同时睁开了眼睛。门缝中渗出刺目的金光,林时雨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浑身血液凝固——
这是一个圆形的石室,七根青铜柱环绕中央祭坛。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一个"陈默",他们有的己经化为枯骨,有的还在痛苦挣扎。最中央的祭坛上,悬浮着一面完整的青铜镜,镜中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三千年前那个被劈成两半的少年祭司。
"这是..."
"所有轮回中的我。"陈默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苍老,"每一次轮回结束时,都会有一个我被留在这里。"
林时雨颤抖着走向祭坛,镜中的景象突然变化——她看到自己在无数个轮回中,一次次死在陈默怀里,而他每一次都选择用某种方法重启时间。
"为什么..."她的声音哽咽,"为什么要这样做?"
陈默的右眼流下金色的泪水:"因为只有你能彻底终结这一切。"
他指向镜面,林时雨看到镜中的少年祭司被劈开时,有一缕金光逃逸出来,钻进了大祭司手中的青铜剑。
"第七观测者不是双生子的怨魂,"陈默的声音低沉,"它是第一任大祭司的恶念所化,寄生在时之钥里三千年了。"
镜面再次变化,显现出一个令林时雨毛骨悚然的画面——实习讲解员正站在博物馆的青铜镜前,她的身体逐渐融化,露出里面一个穿着古老祭司袍的老者。
"它找到新的宿主了。"陈默猛地抓住林时雨的肩膀,"现在你明白白夜阑留给你的东西有多重要了吗?"
林时雨突然想起白夜阑消散前的话:"观测者最怕的不是时之钥的力量,而是被遗忘..."她下意识摸向眉心,那里隐隐发烫。
"它藏在这里..."她喃喃道。
陈默点头:"白夜阑用自己最后的灵力,把关于第七观测者的真实记忆封印在了你的意识深处。现在,该唤醒它了。"
他举起青铜匕首,刀尖对准林时雨的眉心。就在刀尖即将刺入的瞬间,整个石室突然剧烈震动!
七根铜柱同时断裂,被绑在上面的"陈默"们纷纷坠落。暗门被一股巨力轰开,七个观测者如潮水般涌入,而在他们身后,穿着祭司袍的老者缓步走来,每走一步,地面就腐蚀出一片焦黑。
"终于找到你们了,我亲爱的祭品。"老者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同时开口,"这次,不会再让你们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