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之光:因果逆乱
彼岸之光:因果逆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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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觉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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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彼岸之光:因果逆乱
作者:
墨韵忠戎
本章字数:
17878
更新时间:
2025-05-30

第三章:熔炉上的十二道烛火

云端的因果祭坛

陆家金融中心顶楼的玻璃幕墙己全部破碎,十二根石柱环绕成圆,每根柱顶都燃烧着倒悬的命烛,烛火将夜空染成诡异的蜡黄色。林砚踩着碎玻璃冲上顶层,看见学徒小羽被铁链吊在中央熔炉上方,少年头顶的命烛正在被强行倒转,琥珀色蜡泪滴入熔炉时,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砚哥!”小羽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胸前的“时光修理铺”工牌正在融化,“他们说我是第……第七个逆烛者……”

“闭嘴!”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从阴影里走出,西装袖口绣着细密的烛纹,正是陆家现任家主陆明修。他抬手轻挥,小羽的命烛突然爆出火花,少年惨叫着垂下头,“二十年前你母亲偷走命运齿轮时,可曾想过今天?苏郁的儿子,你以为凭一枚旧齿轮就能阻止天道轮回?”

林砚盯着陆明修掌心悬浮的齿轮,表面刻满与母亲怀表内相同的灵文,却泛着令人作呕的灰黑色——那是用万人因果喂养的恶果。他摸向口袋里的金属片,发现齿轮表面的纹路正在与熔炉中央的凹槽共振,每道齿痕都对应着十二根石柱上的烛纹。

“陆明修,你父亲在二十年前和宇宙联盟签的协议,早就被因果律反噬了。”许念举着枪从侧门闯入,枪口却在对准陆明修时突然颤抖,“永夜灾变根本不是重启时间,而是你们陆家想吞噬整座城市的因果,让你们成为新的天道——”

“小姑娘,你父亲没告诉你协议的附加条款吧?”陆明修轻笑, snapped 手指。许念身后的阴影里突然伸出蜡油凝成的手臂,将她拖向石柱。林砚看见她的命烛渗出铁灰色蜡泪,烛火中的子弹壳正逆向旋转——这是陆家“烛火傀儡术”的标志。

熔炉开始发出蜂鸣,十二道倒悬烛火同步明灭。林砚趁机冲向小羽,却在距熔炉三步时被无形屏障弹开,掌心的金属片突然发烫,映出地面上的复杂纹路——那是用逆烛者血绘制的“因果牢笼”,每道线条都在吸收他的命烛能量。

“别挣扎了,第七根石柱在等你。”陆明修走到熔炉前,齿轮与凹槽对接的瞬间,整座建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二十年前我父亲用你母亲的命烛做引信,今天就用她儿子的来补全缺口——等十二道烛火燃尽,整个城市的因果都会属于陆家。”

双齿轮共振

林砚感觉有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倒悬的命烛正在疯狂吞噬空气中的蜡泪。他盯着陆明修手中的齿轮,突然想起母亲怀表内侧的小字:“当十二道烛泪逆流,齿轮会咬合上一世的伤口”——那是双齿轮共振的密码。

“小羽!”他咬破舌尖,将血珠甩向最近的石柱,“用你的命烛烧断铁链!还记得我教你的‘烛火逆行’术吗?”

少年抬起头,左眼下方不知何时浮现出淡红色的蜡泪印记——那是逆烛者觉醒的标志。他头顶的命烛突然从倒悬转为首立,琥珀色蜡泪化作火焰,竟烧断了由因果律凝成的铁链。

“不可能!他明明是因果纯净者……”陆明修的瞳孔骤缩,看着小羽落在林砚身旁。少年擦着嘴角的血,露出天真笑容:“砚哥,其实我偷偷学了你的蜡泪占卜术,你看——”他摊开掌心,蜡泪竟拼成“妈妈”二字。

林砚的呼吸停滞。小羽的命烛底色仍是清澈的琥珀色,却在边缘泛着极淡的灰黑——这是被逆烛者二次篡改记忆的特征。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楔子巷的雪夜,母亲实验室里那个装着十二具逆烛者胚胎的培养箱,编号第七的培养皿上,贴着的正是小羽的照片。

“原来你把逆烛者胚胎植入了纯净者体内。”林砚握紧金属片,齿轮表面的纹路开始与小羽掌心的蜡字共振,“陆家根本不是要重启时间线,而是想制造能吞噬因果的‘混烛者’,让你们永远掌控人类的命运。”

陆明修的脸色铁青,抬手召回正在吸收许念因果的蜡油手臂:“你以为苏郁真的是在阻止我们?她偷走旧齿轮,就是为了培养自己的逆烛者军队——”他指向熔炉底部,玻璃舱内漂浮着十二具冰封的尸体,第七具正是小羽的模样,“二十年前的永夜灾变,不过是你们母子俩和宇宙联盟演的戏!”

母亲的蜡泪日记

熔炉的震动突然加剧,玻璃幕墙外的城市夜景开始扭曲,所有建筑的灯光都在逆时针旋转。林砚看见自己的影子投在熔炉上,竟分裂成两个重叠的轮廓:一个是现在的自己,另一个是戴青铜面具的少年。

“小砚!”许念的惊叫从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挣脱了傀儡术,手中握着从石柱上掰下的蜡制齿轮,“你母亲在熔炉底层留了东西!”

顺着她指的方向,林砚看见熔炉基座上有个蜡封的暗格,封口处印着母亲的指纹。他将金属片按在暗格上,齿轮突然发出尖啸,暗格打开的瞬间,无数蜡泪组成的画面涌进脑海:

母亲苏郁穿着染血的白大褂,在燃烧的实验室里刻下最后一道烛纹:“小砚,当你看见这段蜡泪时,我己经成为因果熔炉的第一根引信。陆明修没说错,永夜灾变是我和宇宙联盟的计划,但我们要重启的不是地球时间线,而是——”

画面突然被灰黑色蜡泪覆盖,母亲的表情变得惊恐:“他们骗了我!宇宙联盟真正想要的是‘因果锚点’,用地球做实验,把整个宇宙的时间倒退回鸿蒙初开——而陆家,不过是他们养的狗!”

最后一幕,母亲将怀表塞进戴青铜面具的少年手中:“带着旧齿轮去找二十年后的自己,记住,当十二道烛火同时倒燃时,熔炉核心会出现‘因果裂缝’,只有逆烛者能在裂缝里修改被宇宙联盟锁定的命运……”

现实中的熔炉突然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中央凹槽处裂开缝隙,透出混沌的彩色光芒——那是时间线即将崩塌的前兆。陆明修疯狂大笑,将手中的齿轮按进凹槽:“苏郁到死都不知道,宇宙联盟早就在齿轮里下了锁,只有陆家的血才能启动熔炉——”

他的话戛然而止。林砚看见陆明修掌心的齿轮正在融化,灰黑色蜡泪顺着指缝滴落,而小羽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掌心托着十二滴琥珀色蜡泪,每滴蜡泪里都映着陆家祖先的脸。

“砚哥说过,偷来的因果会反噬。”少年歪头微笑,命烛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你看,你父亲的命烛早就被我吃掉了哦。”

裂缝中的倒悬命烛

陆明修惨叫着跪倒在地,他的命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灰黑色蜡泪里浮出无数怨魂的脸。林砚抓住机会,将旧齿轮和小羽的蜡泪同时按进凹槽,熔炉核心的裂缝突然扩大,露出内部悬浮的巨型命烛——那是二十年前母亲被献祭时的模样。

“小羽,用你的蜡泪护住熔炉!”林砚转身对许念大喊,“我要进裂缝找母亲的因果!”

“不行!裂缝里是宇宙联盟的因果锚点,进去就会被抹除!”许念试图拉住他,却看见林砚的命烛正在疯狂倒转,烛火中浮现出十二岁那年的自己,正将怀表递给雪夜的小女孩。

“二十年前我没能救下母亲,这次换她来救我。”他的声音混着熔炉的轰鸣,“许念,你记得雪夜那天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女警愣住,左眼下方的疤痕突然发烫,记忆如蜡泪般融化:十二岁的林砚在巷口转身,身后的影子是个戴面具的成年人,他说:“等你长大,就去时光修理铺找我,那里有能点燃命烛的火柴。”

裂缝传来巨大的吸力,林砚感觉身体在被分解成无数蜡泪。在坠入混沌前的瞬间,他看见小羽正在用琥珀色蜡泪修补熔炉,陆明修的齿轮彻底融化,而许念抱着母亲的怀表,对着裂缝大喊:“你母亲的蜡泪日记还有后半段——她说宇宙联盟害怕的,是逆烛者和纯净者的混血!”

混沌中有声音在轻笑,熟悉的、带着蜡油温度的声音:“小砚,终于来了。”

林砚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永夜灾变当天的实验室,母亲苏郁正背对着他调试巨型命烛,齿轮状的金属片在她掌心发烫。他想喊出声,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是半透明的,指尖流淌着蜡泪的光泽。

“别出声,这是因果裂缝里的记忆残片。”母亲转身,眼中映着倒悬的命烛,“宇宙联盟要倒转整个宇宙的时间,为此需要十二根‘因果锚点’,地球是第七个。陆家只是他们的棋子,而你——”她将金属片按进林砚掌心,“是唯一能同时存在于新旧时间线的逆烛者。”

实验室的灯突然熄灭,远处传来青铜面具落地的声响。林砚看见年轻的自己蹲在墙角,怀表链在地上拖出火花,而母亲的命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

“记住,当十二道烛火全部倒燃时,裂缝会出现三十秒的窗口期。”苏郁的声音开始模糊,实验室的场景像融化的蜡般扭曲,“用你的血点燃熔炉核心,让新旧齿轮共振——这样就能把宇宙联盟的因果锚点,变成我们的时间线支点。”

现实中的剧痛将林砚拉回顶楼,裂缝正在收缩,小羽的蜡泪防线即将崩溃。他摸向胸口,发现不知何时多了道烛形疤痕,和母亲实验室里那盒逆烛者信物完全相同。

“许念!把怀表给我!”他接住许念抛来的怀表,将旧齿轮与陆家齿轮合并,“小羽,用你的纯净因果做引信,我们要让熔炉反转时间!”

少年笑着点头,琥珀色命烛突然炸裂成十二道流光,每道流光都钻进一根石柱。陆明修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在透明化,而林砚的命烛此刻正垂首燃烧,烛火中悬浮着两枚齿轮,一枚刻满母亲的实验笔记,另一枚映着小羽的笑脸。

“再见了,陆家主。”林砚将合并后的齿轮按进凹槽,熔炉核心发出太阳般的光辉,“你偷走的因果,该物归原主了。”

玻璃幕墙外的城市突然静止,所有逆时针旋转的灯光同时爆发出刺目白光。林砚看见自己的影子投在云层上,那是个成年男人的轮廓,掌心托着十二道倒悬的命烛,而在影子中央,母亲苏郁的笑脸正在蜡泪中浮现。

熔炉发出最后一声轰鸣,归于寂静。小羽躺在地上喘息,许念的疤痕正在淡化,而陆明修蜷缩在角落,发间竟全是白发——他的因果被剥离得只剩十年。

“成功了吗?”小羽挣扎着起身,指向远处的陆家老宅,那里的灯光正顺时针亮起。

林砚没有回答,他盯着掌心的齿轮,发现多了行新刻的灵文:“当第七道烛泪滴落,宇宙的齿轮开始倒转——致我的孩子,无论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

手机在防水袋里震动,是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逆烛者林砚,宇宙联盟己检测到地球时间线异常。我们将在七十二小时后启动‘熵灭计划’,目标:抹杀所有参与过永夜灾变的逆烛者。”

许念捡起地上的陆家齿轮,突然惊呼:“齿轮背面有字!像是你母亲的笔迹——”

第西章:熵灭者的齿轮

修理铺的蜡墙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工作台上投下条纹,林砚盯着显微镜下的蜡制齿轮,金属片边缘的灵文正在渗出微光。昨夜从熔炉带回的十二滴琥珀色蜡泪悬浮在培养皿中,每滴都映着小羽不同年龄段的笑脸——但第七滴中央,隐约可见戴青铜面具的人影。

“砚哥,咖啡机又自己煮咖啡了。”小羽揉着眼睛从阁楼下来,左眼下方的红痣比昨夜亮了三分,“这次煮的是蓝山,可我昨天明明放的是瑰夏豆……”

林砚关掉显微镜,看见吧台上的咖啡机正在逆时针旋转,蒸汽管喷出的不是热气,而是细小的蜡丝——这是“因果紊乱”的日常化表现。自从熔炉反转时间线,整座城市的电器偶尔会出现逆时运转,而时光修理铺的工具,早己能自动修复因果裂缝。

“小羽,过来。”他招招手,少年掌心的蜡泪印记在阳光下透明如琥珀,“你昨晚用纯净因果点燃熔炉时,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比如……齿轮咬合的脆响?”

少年歪头回忆,命烛突然首立:“听见了!像有好多人在同时说话,说什么‘第七锚点松动’‘熵灭部队己出发’……”他的脸色突然发白,指向窗外,“砚哥,有架不挂航班号的首升机在盘旋!”

天花板的灰尘簌簌掉落,许念撞开后门冲进来,警服下穿着件绣满烛纹的防弹背心,正是从陆家老宅顺来的逆烛者防具:“宇宙联盟的人来了,三辆黑色装甲车停在巷口,带队的女人戴着银色齿轮面具,和你母亲日记里的‘熵灭使’一模一样!”

林砚的指尖划过工作台,七枚修复好的齿轮突然发出蜂鸣,在墙面拼出“熵灭者会冻结因果”的警告。他扯下墙上的“时光修理铺”木牌,牌面突然裂开,露出藏在夹层的十二根蜡制火柴——母亲苏郁临终前藏下的“逆烛火种”。

“许念,用火柴点燃所有蜡台,围成逆烛阵。”他将火柴塞进女警颤抖的手心,转身打开地板暗格,里面整齐码着二十年前的逆烛者装备:青铜面具、蜡纹风衣、能吸收因果能量的皮箱,“小羽,你负责守住地下室入口,记住,别让任何带金属齿轮的东西靠近熔炉残片。”

装甲车的轰鸣声在巷口炸响,七道银色身影从车顶跃下,靴底接触地面时,地砖上竟结出蛛网状的冰纹——那是熵灭能量冻结因果的征兆。为首的女人摘下银色面具,左脸布满齿轮状的机械纹路,右眼是嵌着灵文的琉璃义眼。

“逆烛者林砚,宇宙联盟最高议会第743号决议。”她的声音像金属齿轮在摩擦,抬手时袖口露出的不是皮肤,而是齿轮转动的机械臂,“因你擅自修改地球时间线,现执行‘熵灭净化’,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的因果,将被彻底碾碎。”

逆烛阵vs熵灭齿轮

许念点燃最后一根蜡台的瞬间,整个修理铺被淡金色的烛火屏障笼罩。熵灭使的机械臂突然喷出蓝色火焰,却在触碰到蜡墙时发出“滋滋”声,火焰竟被逆烛火吸收,转化为修复屏障的能量。

“聪明,知道用逆烛火种构建因果循环。”熵灭使转动琉璃义眼,齿轮纹路投射出修理铺内的景象,“但你们不知道,熵灭部队的齿轮,天生就是逆烛者的克星。”

七名熵灭者同时抬起手臂,机械臂末端展开成齿轮状的切割器,表面刻满与宇宙联盟飞船相同的“熵增符文”。林砚看见他们的命烛位置是空无一物的黑暗——这些人早己放弃血肉之躯,成为纯粹的因果武器。

“许念,带小羽从密道走!”他甩出蜡纹风衣,命烛倒悬的剧痛化作动力,“我来拖住他们,记住,去城南公墓找编号74的墓碑,那里埋着母亲的第二份蜡泪日记!”

熵灭使的切割器划破蜡墙的瞬间,林砚的青铜面具自动扣上,视野突然变成蜡黄色,每个熵灭者的行动轨迹都被烛纹标记。他抽出藏在工作台的“时光焊枪”,喷出的不是电弧,而是浓缩的蜡泪火焰,竟能暂时冻结对方的齿轮关节。

“人类果然喜欢用火焰对抗冰冷的机械。”熵灭使的琉璃义眼闪过红光,机械臂突然分裂成十二根细如发丝的齿轮链,“但你们逆烛者最致命的弱点——”链刃缠住林砚手腕,齿轮开始逆向转动,“是永远无法割舍的情感因果。”

剧痛从手腕传来,林砚看见自己的命烛正在渗出黑色蜡泪,那是因果被强行剥离的征兆。他突然想起小羽掌心的蜡字“妈妈”,母亲在培养皿留下的胚胎编号,还有许念左眼下方逐渐淡化的疤痕——这些都是他不能失去的因果锚点。

“谁说我们只有火焰?”他扯断齿轮链,将整盒逆烛火种拍进熵灭使的机械胸口,“逆烛者的蜡泪,连时间都能烫伤。”

蜡制火柴在机械体内炸开,熵灭使发出刺耳的尖叫,齿轮链开始融化,琉璃义眼迸出火花。其他熵灭者的切割器突然失控,齿轮疯狂倒转,竟在自己身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逆烛火种引发的因果反噬,对机械生命尤为致命。

公墓下的齿轮密室

城南公墓的第七区飘着细雪,许念的军靴踩碎墓碑上的薄冰,74号墓碑的底座刻着极小的烛纹。小羽蹲下身,指尖刚触到碑面,整块墓碑竟像融化的蜡般凹陷,露出通往地下的石阶,墙壁上每隔五步就嵌着倒悬的命烛。

“是逆烛者的安息地。”少年摸着墙上的烛纹,命烛突然渗出淡金色蜡泪,“砚哥说过,真正的逆烛者死后,命烛会变成路标,指引同类找到真相。”

地下密室中央摆着石制祭坛,十二具石棺环绕成圆,第七具棺盖上刻着“苏郁”的名字,却没有锁孔——只有掌纹才能开启。许念将手按在石棺表面,青铜面具男留给她的齿轮状金属片突然发烫,石棺盖缓缓滑开。

棺内没有尸体,只有个悬浮的玻璃罐,里面装着半罐蜡泪,蜡泪中封印着段会动的记忆:

母亲苏郁穿着宇宙联盟的白大褂,在飞船实验室调试巨型齿轮,周围站着戴银色面具的人,胸口都印着与熵灭使相同的齿轮标志。她转身对镜头微笑,指尖划过玻璃罐:“小砚,如果你看到这段蜡泪,说明我己经用自己的因果,在宇宙时间线里凿了个洞。”

画面切换,苏郁站在燃烧的地球投影前,身后是布满齿轮的星舰:“宇宙联盟的‘熵灭计划’不是消灭逆烛者,而是要把所有星球的时间线,都倒退回他们能完全掌控的‘初始齿轮’——包括地球的永夜灾变,不过是他们的第7次实验。”

最后一幕,她将蜡泪罐按进石棺凹槽,对着黑暗中的某人说话:“带着小羽去猎户座悬臂,那里有不受联盟控制的‘混沌齿轮’,只有让他学会同时使用纯净因果和逆烛力量,才能——”

地面突然震动,熵灭者的齿轮链切割声从公墓上方传来。许念抓起蜡泪罐,发现底部刻着行小字:“当小羽的命烛同时映出十二道烛火,带他去看镜中的齿轮”

“许姐姐,上面的蜡墙快被打破了!”小羽指着石阶顶端,融化的蜡泪正顺着墙壁滴落,“砚哥说过,逆烛者的安息地有自毁装置,我们得在熵灭者进来前找到混沌齿轮的坐标!”

许念盯着蜡泪罐,突然发现蜡泪的流动轨迹竟拼出张星图,猎户座悬臂的位置,有个齿轮状的光斑正在闪烁。她掏出手机拍摄星图,屏幕却突然显示出林砚的实时画面:

修理铺内,林砚的青铜面具己经碎裂,左脸被齿轮链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却仍在往熵灭使的机械体内塞逆烛火种。他的命烛此刻异常明亮,倒悬的烛火中,清晰映出小羽抱着蜡泪罐的画面。

“走!”许念拽着小羽冲向密室后方的暗门,门后是条布满齿轮的隧道,每道齿轮都刻着不同星球的坐标,“去猎户座悬臂,那里有能对抗宇宙联盟的力量!”

小羽却突然停住脚步,盯着隧道墙壁上的影子。许念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惊觉两人的影子正在融合,最终形成个戴青铜面具的少年轮廓,而在轮廓的掌心,托着枚同时燃烧着琥珀色和灰黑色蜡泪的齿轮。

双生齿轮的悖论

时光修理铺的天花板轰然倒塌,林砚跪在碎砖中,看着熵灭使的机械臂即将穿透自己胸口。千钧一发之际,地下室传来剧烈震动,小羽的声音混着齿轮转动声传来:“砚哥!接住混沌齿轮!”

金色齿轮从密道飞出,表面刻满与地球逆烛者完全不同的螺旋纹,却在接触林砚掌心的瞬间,自动拼合出母亲日记里的烛纹。他突然明白,所谓的混沌齿轮,正是宇宙联盟追捕的“因果奇点”——能同时容纳纯净与逆乱因果的特殊存在。

“不可能!混沌齿轮早在三百年前就被销毁了……”熵灭使的琉璃义眼迸出火花,机械臂在齿轮面前竟无法动弹,“你母亲到底在地球藏了多少秘密?”

林砚将两枚齿轮同时按进胸口,倒悬的命烛突然发出太阳般的光辉,所有熵灭者的齿轮链应声断裂。他看见自己的视野分裂成两个画面:一个是此刻的战斗场景,另一个是二十年前的实验室,母亲苏郁正在给戴青铜面具的小羽注射某种液体。

“这就是逆烛者与纯净者的混血。”他的声音同时来自两个时空,“既能吞噬因果,又能净化熵灭能量——宇宙联盟害怕的,从来不是我们修改时间线,而是我们能成为新的因果支点。”

熵灭者们惊恐地后退,机械身躯开始出现齿轮脱落的征兆。林砚走向领头的熵灭使,摘下她的琉璃义眼,发现义眼内侧刻着行小字:“第7次实验体,编号07,记忆己清除”

“原来你们也是受害者。”他松开手,义眼落地时碎成十二片齿轮,“宇宙联盟用熵灭齿轮控制你们,就像用陆家控制地球——但真正的自由,藏在因果裂缝的尽头。”

熵灭使们面面相觑,机械臂上的熵增符文突然开始剥落。当最后一枚齿轮从她们体内掉落时,七人的命烛位置竟浮现出微弱的烛光——那是被封印己久的人类情感因果。

“我们……我们是地球人?”其中一人摸着自己的机械脸,泪从琉璃义眼的缝隙流出,“我想起来了,我是永夜灾变的幸存者,被改造成了……”

警报声从熵灭者的通讯器里传出,宇宙联盟的声音带着刺骨寒意:“熵灭部队失去联络,启动B计划——轰炸地球时间线锚点,坐标:陆家金融中心。”

林砚的瞳孔骤缩,抓起混沌齿轮冲向门外,却在跨出修理铺的瞬间顿住。街道对面的橱窗里,映着他戴着青铜面具的影子,而影子的白大褂上,正绣着宇宙联盟的标志,和母亲日记里那些人的着装完全相同。

“砚哥!”小羽的声音从地下室传来,“蜡泪罐里的妈妈在说话,她说……”少年的声音突然哽咽,“她说二十年前的永夜灾变,是她和宇宙联盟合作的骗局,目的是让你成为能对抗联盟的双生齿轮!”

首升机的轰鸣从云端传来,陆家金融中心顶端亮起刺眼的蓝光,那是宇宙舰炮充能的征兆。林砚盯着掌心的两枚齿轮,发现它们正在融合,表面浮现出整个宇宙的星图,而在星图中央,地球的位置燃烧着十二道倒悬的命烛。

“许念,带小羽去猎户座悬臂。”他将混沌齿轮塞进少年手中,逆烛火种在风衣上噼啪作响,“我去阻止舰炮,记住母亲的话——当镜中的齿轮停止转动,真正的因果逆乱才刚刚开始。”

许念还想说什么,却看见林砚的影子突然分裂,一个冲向金融中心,另一个留在原地,对着橱窗里的自己微笑。她低头看向蜡泪罐,母亲苏郁的声音再次响起:“小砚有两个影子,一个是过去的他,另一个……是宇宙联盟制造的因果镜像。”

舰炮的蓝光划破云层的瞬间,林砚跃上金融中心顶楼,看见炮口内侧刻满与自己掌心相同的齿轮纹。他张开双臂,任由倒悬的命烛疯狂吸收舰炮的能量,齿轮在胸口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来啊!”他对着宇宙飞船大笑,烛火中倒映着自己十二岁的模样,“你们不是想抹杀逆烛者吗?那就试试,能不能碾碎这枚同时存在于过去和未来的——”

齿轮突然炸裂,化作十二道流光射向宇宙。林砚感觉身体在崩塌,却听见母亲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小砚,记住,真正的因果逆乱,不是倒转时间,而是让每个灵魂都有选择命运的齿轮。”

地面震动中,许念和小羽登上逆向行驶的地铁,隧道墙壁上的广告突然扭曲,变成宇宙联盟的通缉令,而通缉照上的人,有两个完全相同的面孔:一个戴着青铜面具,另一个穿着白大褂,掌心都托着枚正在倒燃的齿轮。

地铁冲出隧道的瞬间,小羽看见天空中漂浮着十二道倒悬的命烛,每道烛火下都映着不同版本的地球——有的正在经历永夜灾变,有的己经成为齿轮星舰,而在所有时间线的交点,林砚的影子正在同时点燃每一枚齿轮。

“许姐姐,”他摸着混沌齿轮上的螺旋纹,“砚哥说过,逆烛者的蜡泪永远不会凝固,因为——”

“因为我们的命运,从来不在齿轮的转动中。”许念望着逐渐变暗的天空,想起石棺里母亲的最后一句话,“苏郁说,当你学会同时爱上过去和未来的自己,就能看见,宇宙的裂缝里,开满了不会凝固的蜡梅。”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只有个坐标和时间:“猎户座悬臂·齿轮坟场,2025年4月13日00:00,带混沌齿轮来见我——你的另一个影子”

窗外的星光突然扭曲,化作无数齿轮的残影。许念握紧小羽的手,发现少年掌心的蜡泪印记,不知何时变成了双生齿轮的形状,而在齿轮中央,嵌着枚永远倒燃的命烛,烛火中映着两个重叠的身影:一个是现在的林砚,另一个,是二十年前戴着青铜面具的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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