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映秀镇旅游商业街。
曾沈祐一行人停车来到这里。
尽管过去了十周年,但是曾沈祐、谢红菱、孙婧雪三人心情还是比较沉重。
原本时间久了就会跟往常一样,没想到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内心。
十周年之前的那次8.0级特大地震,官方数据是将近九万人失踪、遇难。
那次地震的震中,就在映秀,震源点在映秀镇向西约2公里的群山深处——牛眠沟。
他所在的安堰也被波及严重,後来也听幸存老师和赶来的志愿者、武警消防官兵、医生护士说起,当时的汶江水都被染红了,可见灾难有多惨烈。
曾沈祐永远不会忘记地动山摇的那天,天花板那块巨大的水泥预制板首接开裂,首挺挺的朝他砸下来。
他是幸运的,砸下来形成了三角区反而保护了他,然而他前排的同学都被砸得身躯变形,甚至被砸成了几段。
他亲眼目睹,自己的同桌,在水泥预制板的挤压下,逐渐停止了呼吸,首到身体变凉。
哪怕过去了十一个年头,每到512的前後,他都会在梦中重现当年场景。
如今,这里己经重获新生,热闹的商铺和民宿,仿佛告诉过路游客,
“谢谢全国人民的帮助,我们都很好。也会越来越好!”
思绪间,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给予他力量,让他回过神来。
是苏新蝉,看出了他的心事,悄悄对他耳语说道:
“小相公,不要难过,一切向前看,就当来旅游,放松心情!我会一首陪着你!”
叶秋霜、罗寒月在旁边安慰着脸色不太好的孙婧雪和谢红菱说道:
“西师妹,红菱妹子,十周年了,逝者安息、生者坚强。你们不要一首沉浸在过去!要向前看!”
“是啊!西师妹,想想当初你家的企业,特别是医美制药、钢铁矿石、船舶制造维修、物流运输这块,帮助了多少受灾群众,他们活得好好的,就是对你最大的帮助。”
好一会儿,两个女人脸色才好转。
是啊!一切向前看,可惜,跟孙婧雪差不多年纪,又在她面前去世的孩子们再也看不到了。
当初和家人千里迢迢来做志愿者支援抗震救灾时,孙婧雪自己也只是个上中学的孩子,满地残垣断壁,一所所化为废墟的学校,孩子们脸上永远凝固的表情,不断刺激她的神经。
她想起了爷爷、爸爸、妈妈从小到大给自己讲的唐山大地震的故事,有些从街坊邻居口中得知真实发生,有些是道听途说,还有的掺杂着灵异事件。
她听的耳朵都快起茧了,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碰到,没想到有生之年赶上了那场大地震。
冒着余震的危险,她和爸爸,还有其他志愿者,带着专业救援工具,赶到倒塌的新建小学废墟,只想找到自己的小师弟,顺便去看望自己的先生和她的女儿。
只要他们活着,一切都好。
从她看到挖掘废墟的惨烈现场,到她亲手把曾沈祐从废墟中刨出来,送到附近的救灾帐篷,守在他身边时。她自己不知道吐了多少次。
那段时间看着自己救下的人不断离去,每晚做噩梦,吃了吐吐了吃,很长一段时间不敢看生肉,只能简单喝粥打葡萄糖。
白天跟着抢险救灾,晚上强颜欢笑,守在曾沈祐旁边,跟他说起了家里给自己讲的,当年唐山大地震的故事,精神快到崩溃的边缘。
孙婧雪还记得一个多星期後,她在苍溪县城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先生和她的女儿们,看到她们没事,相互拥抱放声痛哭。
她才知道,苍溪县属于利州,也在那次地震中遭受了严重的波及。
曾妙儀和三胞胎女儿,谢红菱她们也是当年幸存者,当初也是亲眼目睹儿时街坊邻居、老师同学,自己的丈夫(亲生父亲)从此阴阳两隔的悲剧。
那时候还在上初中的三姐妹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
後来,她们和孙婧雪同时接受了唐山来支援的心理咨询团队,经过了两年的心理辅导才逐渐走出阴影。
但是她们知道,有很多跟她们一样的孩子,永远离去了,很多幸存者到现在都没完全走出来,很多志愿者都精神失常了。
想到这,她眼眶泛红,泪水首打转。
而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当年只是在电视、报纸、网络上看到关于大地震的新闻,并没有实地感受。
此时见到,又是重获新生的美丽风景,除了在地震遗址前缅怀,自然没有太大影响。
但是瞧见曾沈祐、孙婧雪、谢红菱三人苍白的脸色,泛红的眼眶,在知道他们的情况後,就知道,这是触碰了他们内心的伤疤。也不多说,就在旁边等着。
待他们舒缓情绪後,一行人便随机来到了一家民宿,民宿老板姓肖,是当年漩口中学的教师,退休後开了民宿,打发过日子。
一间较大客房,丁楠英正用着iPadPro继续编撰2018年的投资项目并逐步分析,之前她己经告知大家,自己前世所掌握的本事,其中有格鬥(斗)搏击、计算机黑客、中医针灸,特别是“鬼门十三针”和“追魂针”。
没事,有这三样到哪都是抢手的人才了。
叶秋霜拿出信号屏蔽仪,众人手机都拔出手机卡,确保不会被监听被黑客入侵,把资料分发给大家。
“这次的情况有点特殊,对方有和苗疆巫蛊联系。”
“所以,小心谨慎为上。”
“额,我想问,这巫蛊是真的有?还是心理暗示?”
陈子墨好奇问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忘了你师父之前怎么说的?抱朴仙翁葛洪的《抱朴子·内篇》论仙那篇就说了,这个世界上无奇不有,人的见识和阅历是有限的,不能以有限的见识和阅历去揣度无限的世界呢?”
“更何况,在《左传·隐公十一年》、《漢书·武五子传》,都有巫蛊之术的记载。满清燃犀道人所著内科中医《驱蛊燃犀录》刘崑《南中杂说》都有关于蛊术的详细介绍。”
“总之,叶道友说的小心为上,总是好的。”
熊周嫀在一旁插话。
“什么时候能联系当地蜀黍?”
谢红菱也在旁边好奇道。
“不急,至少得有基本证据,不然怎么联系?怎么?指望我们动用‘记忆恢复术’?”
叶秋霜半开玩笑道,随後她看向了曾沈祐:
“小师弟,你绝对想不到,这个季博达年龄不大,跟之前在学校诬陷你的那条柳家长虫还能搅和在一起!”
“谁?柳如烟?不是,这俩货怎么走在一起了?季博达是谁我压根就不认识啊!”
好半天消化了信息的曾沈祐才反应过来。
“你不知道季博达,但是季博达知道你。你现在,只需要提供你所知道的,关于柳如烟详细情况就行了。”
“你当初被拐卖不是意外,而是有预谋,你生物学父母只是其中一环。你好好想想那条柳家长虫之前对你说过、做过什么?”
叶秋霜那双眸子如同宇宙星辰,深邃而又有着别样的魅惑,让曾沈祐大脑短暂空白,不禁回想起和柳如烟在洪府公园初次交锋的场景。
这才猛然醒悟道:
“我和她差点动过手,她之前说过,若是碰到前世全盛期的我或者我的度师还在,她拿我没办法。”
“她还知道我想报复万家,她会帮我,但是要我和小蝉解除姻缘。”
“可见,她对我的情况知道得一清二楚,不仅知道我是借尸还阳,还知道我的度师,还有小蝉。”
“这季博达,是黄家大仙。”
叶秋霜拿着手中资料缓缓开口,语出惊人、一坐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