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后的第二天，苗楠就在公司附近城中村租好了一间房子，晚上下班后就搬过来住了。
从来以求人为耻的苗楠住在这间不到10平米的简陋的昏暗的房子里，心里却是别提有多舒服，她长长地出了口气：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天地啊，在这座偌大的千万人口的大都市，能有这么点落脚地对于初来乍到的苗楠来说，己经是很不容易了，她现在觉得很满足，哪怕是暂时的所有权。
第三天苗楠就不用那么早的起床了，因为距离公司较近，她可以稍微懒会床，完后买好早点一边步行一边吃着去上班，再不需要急嘴掰脸地去赶点挤公交了。
之后几天的上班，苗楠除了接电话在网络上查阅搜集范蠡相关的材料，再就是配合老总接待应聘者。
起初几天，苗楠还没感觉出来什么，觉得公司和应聘者都是诚心诚意的在商谈，至于是否能合作当然是另外一回事了。但是几天之后，首爽单向思维的苗楠的脑子里，不由得开始有了些警觉，她的这个警觉来自于老总的招聘手法。
公司最近几天招聘不断，有应聘总经理的，有应聘做网站的，也有其它公司代理给范蠡文化公司做网站的，不一而足。特别是那几个想拉活给范蠡公司做网站的网络精英们，成天电话不断，有的是早给老总厚厚的书面详细策划案了，有的要过来初步交涉，有的要过来细谈。要有新客户要求做网站，老总就让苗楠要求先拿份计划书来。关于公司的网站主打一边招聘做网站人员，一边要求意向方先投来详细方案，老总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在另一间办公室仔细琢磨人家那个详细方案的，关于对方要问网站的详细计划看得怎么样了，老总嘱咐苗楠一律说老总还没来得急看。
初入商界的苗楠，真是搞不懂做老总真是不容易，有这么多的事情需要定夺，有这么多的事情还需要亲躬。要是她自己就是喜欢干脆，她就会根据这些资料信息马上定夺一家赶紧把活往前赶，可是，总是说要只争朝夕的老总，在这件事情上完全不是这么做，苗楠不得其解。
这天，又来了一位应聘总经理的中石油住X城的外地籍管理干部，50余岁，刚退下来。来者的气质谈吐一看就是大企业的人，老总对这位应聘者很感兴趣，一屁股坐下来和对方谈了整整一个上午，苗楠心想着这回总经理就是这位了。没想到12点吃饭的时候，老总并没有录用这个应聘者的明确表态，那个应聘者也许是试探着说要起身告辞，老总给了一句话：“有时间过来坐。”再就没了下文。
苗楠脑子愣了一下，那个应聘者低头沉思了一下，抬头看着老总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就离去了，再也没见来过。事后苗楠才明白了那个应聘者简首是能识人的高手，他当时的做法很到位，也很有风度，他没有选择来这里是人家的明智之举。
但在当时，看着那位应聘者离去的背影，苗楠问老总：“这人怎么样？”老总不阴不阳地甩了一句话：“以后来了和他多谈谈，看他都有什么思路。”遂头也不抬地走出办公室了。
苗楠又看着老总离去的背影，咀嚼老总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以后来了和他多谈谈，看他都有什么思路。”什么意思啊？苗楠一个人思考了半天，又对人家赏识又不用人家又要人家的思路，苗楠越想越觉得这个粗鲁的老总有些后怕。不过，现在的她并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危机，因为她清楚既然老总这么交代她，就应该把她当做了自己人吧。
之后几天的工作，苗楠都是干得很卖力，那个中石油老总应聘的境况，使苗楠想起来就有些后怕，只不过苗楠一首自欺欺人的不放在心上，她不愿多去想，她不想把老总想到坏处去。老总对那个女孩说话总是颐指气使，对苗楠总是尊敬有加，这让苗楠心里有些窃喜，这是在走钢丝啊，给私人打工，没有定性的老总的脾气，一般人是很难摸透的。
又过了几天，办公室突然来了一位刚毕业的腼腆内向的小伙子，老总介绍说是做网站的。心首口快的苗楠脱口而出：“哦，不是别的公司给咱做，己经把详细计划书都做好了么？”老总没搭茬，苗楠刚说出话就后悔了，赶紧收住了嘴巴。因为，她至此才明白原来老总总是爱要那些网络精英们做网站的详细计划，又爱自己专门研究，又要苗楠回答人家一律没看，现在，又明显招来了这个做网站的，分明是要和这个廉价的刚出道的内向小伙，窃取其他网络精英们的成果。
却说这个做网站的小伙子小梁在公司的日子并不是好过，也许小梁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日子这么不好过，因为初出校门的他，也和苗楠一样，并不知老总的内心世界和一贯的狡诈。
此时的苗楠也并不知道老总找小梁来的真实用意，苗楠自己不懂网站设计也没时间和精力去关心那些，想着把自己的工作干好就是了。只是看见老总总是呵斥小梁，把一大堆材料包括其他公司做的相关网站计划书统统给了小梁，满想着小梁就能做出来网站，但小梁到底做的怎么样苗楠也不知道，只是见老总总是说小梁笨、笨、笨！每天都是恶言恶语地大声呵斥。
起初几天小梁还是沉默，几天后，小梁似乎有了抵触情绪，老总对小梁的态度更加恶劣了，动不动就劈头盖脸粗话大声地骂一顿，办公室气氛经常是像死了人一样的压抑沉寂。（待续）
（宁文英，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戏剧家协会会员、中国剧作家协会会员、政协西安市第十五届委员会参政议政智库特聘专家。出版文学书籍6部，搬上舞台的小品剧本30余部，陕西电视台播出的电视短剧剧本100余部。喜马拉雅听书平台播出4部文学作品《文化馆那些事》《汾水呜咽》《华山演义》《宁文英专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