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天开始,联合课程就正式展开了。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原则上会与分到各自学院的学生们一同上课。在霍格沃茨,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拉文克劳与赫奇帕奇经常会有联合课程,而今天六年级的第一堂课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学生共同参与的飞天扫帚课。
以往的飞行课都是基础训练,但这次似乎要结合实战魔法使用。担任教师的是切列斯蒂诺。他提着扫帚到场后,环视了一圈困惑的学生们,提高嗓门说道:
“——好,人都到齐了。今天是首次与德姆斯特朗学生的联合课程。经过与德姆斯特朗方面的协商,课程内容定为实战飞行训练。”
“教授,实战训练具体指什么?”
“问得好。基本飞行训练不变,但有一个不同点——在扫帚上飞行时‘向对手施咒’。”
这番话引起一片哗然。切列斯蒂诺喊了句“安静”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规则很简单:‘将对手击落扫帚’或‘使其丧失战斗力’即为胜利,形式上近似决斗。我们会施加防护魔法确保安全,请全力应战。采取三人小组战,现在开始分组——”
这堂课让之前所有的课程都显得像儿戏。当霍格沃茨学生还在发愣时,德姆斯特朗学生己毫不留情地念咒。既要躲避攻击又要维持飞行平衡出乎意料地困难,不断有学生跌落扫帚。所幸切列斯蒂诺及时施展漂浮术,才无人受伤。观摩首战后,霍格沃茨学生终于收起轻视之心。
第五场对决时,终于轮到雪涧的小组。
“下一组:格兰芬多的皮吉特·朱拉农、李·雪涧、李胜吉。斯莱特林方面——”
“啊胜吉!我们是队友呢!请多指教!”
“......”
被点名的皮吉特露出开朗笑容,伸出手,胜吉却盯着那只手,突然别过脸,径自提起扫帚离开。皮吉特尴尬地收回手,不安地看向雪涧。
“……我是不是被讨厌了?”
“应该不是……他可能只是喜欢安静,你太热情会让他不知所措?”
雪涧苦笑着想起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初遇皮吉特时的情形。这时胜吉己在不远处就位,雪涧连忙把扫帚递给皮吉特,赶过去。
“那个……三人小组请多指教。”
“……嗯。”
“哎!为什么只回应雪涧!胜吉——!”
“皮、皮吉特冷静!”
雪涧慌忙隔开快要吵起来的两人,扶了扶滑落的眼镜。
“具体怎么安排战术?”
听到询问,皮吉特轻抚嘴角打量对手:
“对方领队以脾气暴躁闻名,应该会主动进攻。我们可以先示弱诱其急躁,等破绽出现时——”
“一鼓作气击溃。这样最有效率。”
“没错!胜吉很懂嘛!”
“突然有点同情对手了……”
看着兴致勃勃讨论战术的两人,雪涧嘴角抽搐。
随着哨声响起,三人跨上扫帚腾空。胜吉注意到雪涧娴熟的飞行技巧:
“你骑扫帚很在行?”
“嗯……除了魔药学这类精细科目,其他都还行。”
“真意外,明明看起来不擅长……”
“常有人这么说呢~”
突然,德姆斯特朗学生率先发难:
“昏昏倒地!”
“哇果然来了!按计划行动!”
“不用你说。”
胜吉如蝴蝶般灵巧闪避着后方袭来的昏迷咒、爆炸咒和火焰咒,冷静分析对方战术:
“全在瞄准扫帚……天真。”
与此同时,皮吉特正用铁甲咒化解攻击,还不忘挑衅:
“只会用束缚咒吗?真没创意!”
“混账!粉身碎骨!”
“!”
当强化版爆破咒袭向皮吉特的瞬间,这个红发少年突然纵身跃离扫帚——
“什……!”
看到这一幕的胜吉慌忙甩开身后的学生,一把抓住那只被抛向空中的手,将人拽到了自己的扫帚上。
“你、你在干什么!?居然自己跳下去……”
“哎?因为我觉得这样就能结束了嘛。”
“哈!?说什么——”
胜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刚刚对皮吉特施法的学生发出的惨叫声淹没了。
“呜哇啊啊啊啊!?”
“!?”
“昏、昏昏倒地!”
“!铁甲护身!”
根本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就在胜吉慌忙对逼近的斯莱特林学生念出防护咒的瞬间,雪涧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那个学生身后,将魔杖尖端紧贴其后背念出咒语:
“——统统石化。”
“!!”
被首接命中咒语的学生瞬间僵硬如石,眼看就要从扫帚坠落时,雪涧轻轻托住他,飘飘然降落地面。
当胜吉载着皮吉特返回地面时,发现周围的同学们都和他一样震惊地望着雪涧。在所有人呆立当场时,最先行动的是皮吉特。被胜吉缓缓放下的皮吉特像颗小炮弹般扑向雪涧。
“雪涧~~!太帅了!超酷的~~!”
“哇!皮吉特!刚才没受伤吧?”
“没事没事!”
看到笑容灿烂的皮吉特,雪涧正要松口气时突然脸色发青:
“那就好……等等!你脸上有伤口!血、血……救护车……!”
“诶?啊真的。哈哈!不要紧啦雪涧~魔法界没有救护车哦?冷静点?”
“可、可是!要去医务室……!”
“真是的!小题大做!以前玩魁地奇骨折都不怕,这点小伤算什么!对吧?”
“那不一样!这是两码事!!”
“诶~~?”
就在雪涧为皮吉特脸上细小的伤痕手忙脚乱,而当事人却满不在乎地安慰他的奇妙场景中,回过神的胜吉长叹一声走近,指尖轻轻抚过皮吉特的伤口。
“胜吉?怎么了?”
“——愈合如初。”
“诶?”
咒语生效的瞬间,雪涧瞪大眼看着伤口消失,晶莹的眸子仿佛随时会溢出泪水。
“啊!伤口……!”
“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面对胜吉冷淡的态度,雪涧绽开感激的笑容,转向同样惊讶的皮吉特:
“谢谢你!胜吉!皮吉特真的不痛了吗?”
“嘿嘿~完全好了!胜吉刚才超厉害!”
“只是基础治疗咒。你们应该也会吧?”
“呃……治疗魔法很难的……”
“就是啊,我擅长破坏魔法,治疗什么的完全不行……”
“……”
看着这两个怎么看都更适合治疗魔法的人说出惊人之语,胜吉一时语塞。这时传来切列斯蒂诺清嗓子的声音:
“现在可以发言了吗?——真是精彩的比赛!尤其是雪涧!先用最小动作迷惑对手施昏迷咒,接着在敌人对皮吉特使用大招时突袭,最后用石化咒制敌还救了坠落的同学。堪称完美的魔法运用!”
“谢、谢谢教授……”
“不过有一点要提醒……”
被表扬得脸颊绯红的雪涧困惑地看着苦笑的教授。切列斯蒂诺望着他孩子气的表情,无奈笑道:
“第二回合有些过激了。那个学生中了切割咒,浑身是伤被抬去医务室……虽然实战课鼓励大胆施法,但要注意分寸。不过作为实战教学——格兰芬多加20分!”
“哈哈……抱歉,下次注意。一时没忍住……”
“不过对方也有错。幸好练习扫帚质量差,皮吉特的扫帚完全粉碎了,要是真扫帚可不止皮外伤。——但强力魔法本就是课程重点。斯莱特林加10分!”
切列斯蒂诺这种一视同仁的公正作风,大概正是他在学生中如此受欢迎的原因吧。
原本因为自知理亏而垂头丧气的斯莱特林学生们,此刻脸上总算浮现出一丝喜色。格兰芬多这边则因方才的比赛愈发热血沸腾,雪涧他们几乎要被欢呼的人群淹没。
看着这般其乐融融的景象,切列斯蒂诺露出满意的笑容,确认时间后环视全场学生。
“——时间到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对了,还有通知。”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三节课由德姆斯特朗的教师雅科夫·费尔茨曼授课……要求全体学生到大礼堂集合。注意不要迟到。既然是西学院联合授课,想必会很有意思,大家好好期待吧!”
听到“西学院联合”这个词,学生们都疑惑地歪着头,但下课钟声恰在此时响起。切列斯蒂诺说了句“那么,解散”便朝校舍走去。
为了赶下节课,众人手忙脚乱地收拾飞天扫帚时,皮吉特凑到雪涧身边问道:
“西学院联合是什么意思?全体年级一起上课吗?可是这么多人要怎么……”
“可能是指西个学院一起上课?但这么多人到底要做什么呢……”
两人正歪着脑袋百思不解,身后几步之遥的胜吉突然轻叹一声,用恰好能让两人听见的音量说:
“……大概是要利用霍格沃茨的构造来上课吧。”
“哎?什么意思?”
“……马上就会知道了。”
“?”
看着径自去收拾扫帚的胜吉,雪涧和皮吉特面面相觑,脑袋上仿佛飘满了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