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们太苦了
“好!”
不再迟疑的回答,让萧茗薇愣了一下,似没有想到莫鸣森真能为江隐星做到这样的地步。
“看来,你对她很自信嘛。”萧茗薇睨他一眼,又看向江隐星:“光是谁先做出来,未免太没挑战性了,这样吧——”
她想了下,缓缓开口:“针对这份为II型糖尿病开发具有市场潜力的研究治疗方案,我们进行为期72小时的极限挑战。”
“在此期间,我们同等预算,可自由调用公司各部门协助。”
说到这里,她视线回到莫鸣森身上:“莫部长,这件事情应该就要交给你去办了。”
她只是研发部的首席研究员,没那么大的权利去调动各部门。
只有顾清让同意才行。
“好。”莫鸣森点点头,想到什么,补充道:“关于你们此次的竞争,我也会邀请药物评审、市场总监,以及顾总作为本次的评委。”
“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
萧茗薇冷笑,莫鸣森不解看她:“误会什么了?”
“这不是竞争。”萧茗薇缓缓开口:“而是比赛,是一场由天才碾压废柴的比赛,赢者留下,败者离开。”
“而废柴从来就没有和天才比肩的赛道!”
这句话显然是对江隐星说的。
她不置可否。
莫鸣森也没有回应她,直接转身走了。
萧茗薇没有在意,冷笑两声,向自己的办公间走去。
众所周知,医药的研发向来就是个时间工程,从提案的通过,再到找寻解决的办法,改进药物的效果,临床实验等等,没个三五年很难将其完成。
这也是为了保障那些接收药物的民众自身的安全健康。
这次,为期72小时的极限挑战,萧茗薇也是第一次,对她来说也有一定的压力。
当然,出于对自身实力的自信,她相信自己绝对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
至于对手江隐星……
临近门前,萧茗薇回头看向又跟那俩废柴混迹在一起的人,冷笑摇头:“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彭!
房门关上,外界的纷扰彻底被阻隔在那扇门前。
办公区内,只听耗子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响起。
“星姐,你打算怎么做?”
“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你说我做。”
“今天非得杀杀萧茗薇那女人的神气,等她被星姐您的实力碾压之后,看她还能不能牛气的起来。”
该说不说,没有起错的外号,只有叫错的名。
这小嘴是真能叭叭。
“好了。”江隐星打住他的话头:“我得先想想再动手。至于你们……”
她其实是想带带他们的,但是萧茗薇没有说是以团队的形式,且后者也是一个人,那她就不能带他们两人,否则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等下次的研究项目再让你们加入好了。”
“没事,只要星姐你能赢就行。”两人虽有些失落,倒也能理解。
几人又聊了几句,雅思思和王文浩就离开了,免得打扰到江隐星的思绪。
翻看着那份文件,江隐星脑海里也不断回想着相关资料。
据国际糖尿病联盟(IDF)数据表明:全球约有5.37亿成年人,20—79岁左右,患有糖尿病,其中90%以上为II型糖尿病,预计未来的20年内患者数将增长至7.93亿。
而身为全球糖尿病第一大国,国内的数据也很直观:早在三年前国内患者就已约有1.41亿,其中II型占比95%以上,患病率达11.2%,且还有近半数患者未被确诊。
糖尿病的危害,可见一斑。
这也是为何华西医药要针对II型糖尿病开发具有市场潜力的研究治疗方案的原因。
市场庞大,既能赚到钱,又能造福民众,一举两得。
“患者数量众多,首先应该控制的就是成本,然后……”江隐星思索低喃。
她的研究风格向来不是以高精尖,又或是炫技为主,而是实用性,彻彻底底的考虑到患者真正的需求。
糖尿病治疗的费用高吗?
高!
据数据表明,每年糖尿病相关医疗支出约在9500亿左右,占全球医疗总支出的12%,足以见得这是一笔多么庞大的数字。
而平均下来,每人年均治疗费用也在5000—20000元。
就这还是不考虑并发症等因素,一旦引起其他如肾病,心脑血管疾病,那是十万元都打不住的。
其中间接造成的成本,生产力损失、误工、长期护理等等,都让人难以承受疾病带来的治疗费用。
但江隐星要是能控制最终的成本,让药物以有效低廉的价格问世,相信也能减少些世上发生的悲剧。
“很头疼?”
男人轻笑询问的声音,拉回江隐星的思绪。
她扭头就见顾清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工位旁,单手撑桌,骨节分明,轻柔的嗓音像是水在她耳边流淌:“这可不像你啊,我还以为这项研究对你很轻松呢。”
“确实不难。”江隐星没有在意他的调侃,只说:“要是不控制成本的话,我有很多种方法今天就能见效。”
可要是控制成本……那就没那么容易了。
“控制成本?”顾清让讶异挑眉,倒是没有想到小师妹的野心会这么大。
成本要是真那么好控制,也轮不到他们华西医药来研究新型的治疗方案了,怕是早就已经被人垄断了。
“没事。”江隐星点点头,突然冒出一句:“他们太苦了。”
顾清让听懂了,也沉默了。
师妹当年被江家赶出来的事,他多少也是有些了解过的。
不大点的小姑娘,身无分文的走在大街上,放眼望去,世间繁华,却好像在无她的立足之地。
那时的江隐星也确实这样想的,彷徨无助,迷茫无措,多年压抑的委屈在被赶出家门的那一刻,像是洪水爆发般彻底宣泄了出来。
她坐在路边哭,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就在她哭得忘我时,几个衣着很朴素的阿姨婶子见到她,又拿纸又扇风的安慰,得知她无家可归,更是好心收留。
那几天,她也深入了解到了她们的生活,拿着微薄的薪水,干着最苦最累的工作,甚至其中有些患病的人,还得将薪水分出去大半,用作治疗。
短短几天,江隐星的世界观仿佛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