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娜手脚并用,拼了命往前蹭,妄图挣脱林肆朵的压制。
可惜失败了。
林肆朵单手扼住她的喉咙,另一手,从斜挎包里掏出个透明盒子。
里面赫然放了坨便便!
一瞧见那东西,那娜瞳孔紧缩。
接着,熟悉的绝望感“蹭蹭”从脚底往上冒。
最后汇聚到口腔,形成一团若有似无的臭气……
那娜带着哭腔,费力地求饶:“我、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
“你上次也道歉了,然后呢?”
“这次不一样!我只是、只是做个恶作剧罢了!林五福空着手离开办公室,我、我把原视频给你!”
“还不够哦,除了原视频,你还要磕头道歉,说一切都是你指使的。”
“不行!我爸会打死我的!”
林肆朵轻笑,“你怎么都会死,究竟是被打死还是被臭死,你选一个。”
说着,她将手里的盒子凑过去。
那娜赶紧屏住呼吸,红着脸求饶,“我录,我录!快把东西拿走!”
林肆朵信守承诺,拿走盒子。
同时举起那娜的手机,准备录像。
她还不忘吐槽两句,“你说你做了多少孽,蔡峰那么好的孩子,都被你霸凌得首跳楼。”
“我没霸凌他!”
“嘁!”
“是真的没霸凌,不信你查我的手机!我虽然喜欢欺负人取乐,但从不霸凌帅哥!这是我的底线!”
那娜将“底线”两个字咬得极重。
林肆依旧是怀疑的态度,“那蔡峰为什么一提起你,就咬牙切齿?”
“可能……他仇富吧。”
蔡峰家里条件一般,是靠自身实力被招进鹰鹿。
在学校里也比较特立独行,没什么朋友。
当然,这都是表面现象。
如果蔡峰真没朋友,林五福也不会牵扯进来。
至于“仇富”……
应该只说对了一半。
林肆朵己经架好手机,点击录像按钮,就对那娜扬了扬下巴。
那娜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但林肆朵单手托着便便,跟个托塔李天王似的站在那,她只能规规矩矩跪好。
再低垂脑袋,道歉、认错。
开头两句,还很机械。
后面越说越屈辱。
那娜的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哗哗淌。
情绪相当到位。
林肆朵对此很满意。
把证据发送出去,她便将手机丢还给那娜,“哦对了,你们群里的聊天内容我也截图发出去了。”
这一刻,那娜的天塌了!
她们霸凌的不只一个林五福。
聊的内容也不堪入目。
家长们要是看了,能把她们的皮扒了!
而这段黑历史也会蛆虫一般,钻入她们的骨血,寄生一辈子……
那娜越想越恨。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和林肆朵同归于尽!
然而……
当她双眼通红地盯向林肆朵时,却正好看到她“啊呜”一口,吞了便便上弯弯的尖尖!!
瞬间,怨恨变成惊恐。
那娜的眼睛差点没睁脱框!
林肆朵则惬意地舔了下嘴角。
这家蛋糕店的师傅技术真可以,都能以假乱真了。
而且味儿不错。
可可粉、蜂蜜拌蕉泥,好吃!
见那娜饿鬼一样盯过来,林肆朵还很大方地举过去,“你也尝尝啊?”
那娜己经眼神呆滞。
视线缓缓落在少了一口的便便上。
然后……
“啊——啊——啊!!!”
她捂着脑袋尖叫,撕心裂肺,极其惨烈。
佣人慌慌张张冲进来。
就见那娜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同时双手护住脑袋,声泪俱下地嘶吼,“我都己经道歉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吃屎?我不吃我不吃!快滚啊!!!”
“呃,小姐?”
听到佣人的声音,那娜好像看到救星,“快把那个女人赶走!!!”
“女人?哪里有女人,小姐您是不是该吃药了?”
那娜小心翼翼地抬头看。
还真没了林肆朵的身影。
但是怎么可能呢?
她刚刚明明就站在这里的啊!
那娜惊疑不定,神色惶恐。
看状态,没毛病也给吓唬出毛病了……
另一边,林肆朵从那娜家悄无声息离开,并没有着急回学校。
她将蛋糕放到公园角落。
没一会儿,流浪猫试探地凑过来。
嗅了嗅蛋糕,再舔一舔,觉得对胃口,蜷起尾巴,优雅开吃。
“小吃货!”
林肆朵笑着挠挠它脑袋,然后开始刷手机。
那娜的证据一经曝光,网上局势立刻扭转。
校方也适时发布声明,力挺林五福。
并承诺开设一系列反霸凌讲座。
还为受到霸凌的学生提供心理辅导。
而霸凌者,全部开除。
按道理,一个学校发生这种丑闻,多少会引发信任危机。
但鹰鹿愣是靠着优秀的公关手段和及时的反应速度,挽回了口碑。
校长也在时时盯着网上舆论。
这样的结果,让他长出一口气。
再后怕地擦擦汗。
可一片和谐中,突然刮起阵妖风:
有位“热心网友”总结了此次事件,认为最大功臣,是林五福。
因为她的以身犯险,与坏人周旋,才将一桩桩血淋淋的霸凌事件曝光。
这样冷静、沉稳、勇敢、机智的少女,必须受到嘉奖!
此番言论一出,受到不少人的认可。
而校长盯着那位“热心网友”的网名看了会儿……
冷冷一哼,“心眼子全让她长了!”
不乐意归不乐意,属于林五福的嘉奖可一点都没少。
就这样,林五福懵懂地成了英雄。
溜进办公室的真实原因,己经无人在意。
而真正的英雄呢?
趁着周末,热情邀请沈隽辞和老郭去一家老字号吃饭。
“来来来,今天我请客,放开了点!”
林肆朵大方地将菜单推过去,姿态阔绰。
老郭拿起菜单研究,很快点了西个菜。
还都是清淡的。
林肆朵不禁问:“该不会都是你家少爷爱吃的吧?”
“嗯。”
“你可真了解他,应该跟在他身边好多年了吧?”
老郭戳了下墨镜,神态冷漠,“别想套话。”
“闲聊都不行?草木皆兵!”
林肆朵撇了撇唇,又拿回菜单。
她可是无肉不欢,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就要给沈隽辞倒茶。
沈隽辞很绅士地接过茶杯,反手先给林肆朵蓄满。
林肆朵就盯着他的手看。
那双手,骨节分明,干净修长,莹白似玉,跟艺术品似的。
但完美的艺术品上却有道淡白色的疤,从手掌心,蜿蜒到动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