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话一说完,常淮便没再开口,留林夏如坐针毡的待了许久。
在林夏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常淮终于大发善心的开了口。
“你走吧。”
林夏???
所以,这人真就是找她打发无聊时间的不成?
神经病吧?
林夏不想和他待了,连忙往外走,这人估计是真有病。
看着落荒而逃的林夏,常淮不由勾了勾嘴角:“等等。”
林夏步子一顿:“还,还有事吗。”
常淮指了指:“桌上的东西拿走。”
林夏慢吞吞的挪过去,拿起一看,不由有些惊喜,是坤山的契书:“谢谢常老板。”
这人虽然喜欢发神经,但似乎还不错的样子,林夏决定,对他改观一点点。
出了门,林山焦急的等在门口,林夏扬了扬手中的契书,然后交到他手里:“契书到手了。”
林山激动的手有些发颤,这下,便不用偷偷摸摸的去坤山了,他回去就安排人去将租的地方围起来。
出了赌场和林祖汇合,便马不停蹄的往回走。
回到家,林春也在郑淑华门外,只是脸色有些不好。
林夏心里一咯噔,不好的想法冒了出来。
林夏进屋,张梅花陪着郑淑华,只不过,郑淑华的情况更不好了,那样子,一看就知道坚持不了多久。
“林夏陪我说说话吧。”郑淑华撑着开口。
张梅花忙道:“林夏,你陪着,我去给你们做饭。”
林夏点了点头,坐在郑淑华床边。
“娘,你坚持住,谢大哥回来要是没看见你,他该多伤心。”
郑淑华闭了闭眼,眼底都是哀伤,也有希望:“我这一去,我们也算是团圆,阿宝就拜托你了。”
“是我们对不起你。”
林夏摇头:“没有,是你们救了我,若不是你们,我还浑浑噩噩,不知道会怎样。”
谢玉安一首在里面,此时己经哭的不成样子:“祖母,你要好起来。”
这话,让几人都忍不住。
郑淑华接着道:“阿宝记得听你娘的话。”
谢玉安哭着点头。
张梅花送饭进来,林夏喂郑淑华吃了点。
夜深了,林夏让谢玉安去睡,她自己守着郑淑华。
这一夜,郑淑华没睡,她絮絮叨叨的同林夏说了好多,林夏只安静的听着,眼眶却越来越红。
首到天亮,郑淑华仿佛不知疲倦,说了很多,很多。
“林夏,我饿了,你去给我拿点吃的。”
林夏不放心,但看郑淑华的样子,应该还能撑,她便去了厨房。
再回来时,只是到门口,林夏却迈不动脚。
她就坐在门口,不愿意进去。
她不敢进去,更不知要怎么面对,那个温暖的人,她真的把郑淑华当母亲的,现在,郑淑华离开了。
谢玉安揉着惺忪的眼睛出现时,林夏拉着她坐在屋檐下,一阵风吹过,林夏觉得脸上有些凉意。
“阿宝,人都要经历分别,每一次分别,都是为了下一次相遇。”
阿宝抿了抿唇:“是不是祖母走了。”
林夏艰难的点了点头:“是。”
谢玉安咬着唇:“爹爹骗人,祖母也骗人。他们说好一首在的。”
谢玉安故作坚强的样子,让人看的于心不忍,林夏轻轻抱着他。
“他们去别的地方,等以后,阿宝会再见到的。”
谢玉安吸了吸鼻子,他知道,林夏骗他,他们见不到了。
谢玉安太过平静,太过懂事,林夏抹了抹眼角的泪:“阿宝要乖乖长大。”
“好。”
郑淑华的葬礼办的很简单,谢玉安全程都很懂事,越发让林夏心疼。
没有了谢屿妄母子,家里一下子好像冷清了太多。
时间往前走,日子还得继续,小河村的竹编做得越发如火如荼。
很多人自己跑来村里买,林夏的小玩意也做了很多批。
谢家母子,好像来过,又好像从没有出现,只有谢玉安的存在,还昭示着曾经有过这两人。
其实,郑淑华离开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仿佛过了很久似的。
林祖越发懂事了,每日跟着做竹编,还学起了做饭,惹得村里好多人笑话,但他好像不在乎。
“林妹妹,忙着呢?”
林夏正在屋檐下做东西,闻言,抬起头便看见常淮吊儿郎当的出现在院子里。
自从上次后,常淮便时常跑来刷存在感,本来因为契书的事对他有点改观,现在,只剩下烦躁。
他出现,己经引起村里人的闲言碎语。
“你来做什么?”林夏没给好脸色。
常淮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看着林夏忙碌。
许久过后,他才慢悠悠的开口:“这两日,镇上来了些生面孔,你说奇怪不奇怪。”
林夏手一顿,手上的动作继续不下去了:“有生面孔就生面孔呗,有什么大不了,值得你这么跑一趟。”
常淮笑了笑,突然凑到林夏眼前:“真的吗?”
林夏往后退,避开了他,仍道:“当然。”
常淮这次认真道:“我想离开这里,去外面看看,你要一起吗?”
这些日子,他了解了谢家的情况,虽查不到什么,但他有理由怀疑,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是来找谢家人的。
但他们究竟是好是坏,他便不知了。
常淮其实说不清自己对林夏什么感觉,就是会忍不住逗逗,看她脸上露出各种表情,他就觉得高兴。
林夏轻轻笑了笑:“你离开,与我何干?”至于突然出现生人,林夏虽担心,却不会在常淮面前表露。
常淮讨了个没趣,将一东西扔给林夏:“骗谁呢?那你让人帮你办什么户籍,别一副我欺负你的样子。”
林夏拿在手里,她拜托林山给她弄新户籍,抹除了谢家人的痕迹,以备不时之需,只是没想到,常淮知道了。
林夏也是被逼,谢玉安是个定时炸弹,她不得不防备。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我乐意,你管不着。”
常淮讨了个没趣,留下一句“你要是求我,我会帮你。”便离开了。
林夏一个人坐在屋檐下,想了很久,考虑了很多,以后,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