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林立在驿馆窗前,目光投向远处那片灰蒙蒙、似与天相接的地方。昨夜伏击过后,那股血腥味儿还残留在鼻间,熏得他有些发闷。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历史洞察之镜”微微发烫,让他脑子一下子清醒不少。
“内鬼这事——”他小声嘀咕着,转过身,对陈蕊说,“你先回京城,我这儿还有事儿得处理。”
“你要一个人留下?”陈蕊眉头皱成了疙瘩。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刘林扯出一抹笑,“关乎整个青州官场呢。”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亲信快步走进来,把一封密信递给刘林。
刘林打开信,眉头越拧越紧。信里全是地方官员在军改时干的坏事,贪污军饷、虚报兵员、挪用物资,桩桩件件都让人惊掉下巴。再仔细一瞧,这些名字背后,竟隐隐连着二皇子的势力。
“总算露面了。”他轻轻叹了口气。
陈蕊凑过来瞅了一眼,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敢打军费的主意!”
“不是他们胆子大,是觉得没人能把他们怎么样。”刘林把信收起来,眼神变得锐利,“是时候让他们知道,谁才说了算。”
第二天一大早,刘林带着几个随从悄悄去了青州府衙。他没大张旗鼓地调查,而是打算暗中搜集证据。他清楚,想要彻底扳倒那些人,就得有实打实的证据,不然在朝堂上,人家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他给坑了。
他在青州城的大街小巷转着,跟百姓聊天,听他们诉苦,能看到他们眼里藏着的怒火。有个人说自己儿子被强行拉去当兵,却从没拿到过军饷;还有人说村里修桥铺路的钱,最后只换来几块歪歪扭扭的石板。
“这哪是什么改革哟!”一个老汉握着锄头,声音都哽咽了,“分明是把我们当牛马使!”
刘林心里沉甸甸的。他轻轻拍了拍老汉的肩膀,说:“我会给你们讨个公道。”
等回到驿馆,己经深夜了。他摊开那些案卷,开始整理证据。系统在他脑子里不断闪过类似的历史事件——每次改革,总会动了一些人的奶酪,这些人肯定会拼命反抗。
“但这次不一样。”他小声嘟囔着,“我不只是个谋士,我要推动这场变革。”
三天后,他带着完整的调查报告回了京城。
朝堂上,表面平静,底下却暗潮涌动。皇帝坐在龙椅上,目光深沉地扫视着大臣们。
“刘卿,你说的‘弊政’,到底有多严重?”皇帝声音不高,却透着威严。
刘林上前一步,双手呈上奏章:“陛下,请容臣细细说来。”
他开始讲述:从青州府的账本说起,讲到军粮被克扣,士兵们饿得前胸贴后背;又说到地方官吏私下交易,把军械高价卖出去;还提到那些所谓的“改革试点”,就是个空架子,专门骗朝廷的钱。
每句话都像锤子一样,砸在朝堂上。
“这些都是真的?”皇帝沉着声问。
“臣愿用性命担保。”刘林抬起头,眼神坚定,“若有半句假话,甘愿受欺君之罪。”
皇帝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人?”
“臣建议马上革职查办,还要彻查他们背后的靠山。”刘林顿了顿,“不管牵扯到谁,一律追究责任。”
这话一出口,朝堂上炸开了锅。有人喊着“太激进了”,有人说“这样会伤到无辜”,还有几个跟涉案官员关系好的大臣站出来求情。
“刘大人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一位老臣冷冷地说,“一点小问题,犯不着这么大动干戈。”
刘林微微一笑,突然抬手,拿出一枚玉佩:“这位大人,您还记得去年您府上管家收了青州某县令的厚礼吗?”
老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了几下,啥也没说出来。
刘林早就用系统查到了这些人的把柄,这会儿拿出证据,就像一闷棍,把对方打得晕头转向。
皇帝看着这一切,眼神很是复杂。
最后,他挥了挥手:“准奏。”
圣旨一下,一场整治行动迅速展开。涉案官员当晚就被抓了,家里抄出好多金银财宝和账本,有些人想销毁证据,结果被当场逮住。
百姓们听说后,都拍手叫好。街头巷尾都在传:“刘大人,真是厉害啊!”
可是,朝堂之外,一股阴云正慢慢聚拢。
几天后,刘林亲自监督军改。他跑了好多地方,查看新兵训练,检查军械供应,就连炊事班的伙食标准都要亲自过问。
“改革不是嘴上说说,得落到实处。”他对身边的官员说,“每个细节都关系着成败。”
他还引进了现代管理办法,搞了绩效考核,设立了奖惩制度,地方官员再也不敢阳奉阴违了。
“以前怕得罪人,现在怕丢脑袋。”一个县令私下里感慨,“这刘大人,比钦差还难对付。”
然而,一切看似走上正轨的时候,一封匿名信送到了刘林手里。
信上只有八个字:“树敌太多,小心后路。”
刘林盯着信看了好久,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轻易罢休。”他低声说,“但你们不知道,我从来不怕敌人多。”
窗外,风呼呼地刮起来,吹得屋檐下的铜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他拿起笔,在桌子上写下一行字:“改革之路,满是荆棘,但我没有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