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布，沉沉地压下来。山风呼啸着，揪起几片枯黄的叶子，擦着刘林和陈蕊的衣角飞过。他俩并肩走着，步子迈得很慢，但每一步都稳稳当当，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他们身后，血影门据点那儿还残留着一点微弱的光，前面呢，就是通向天盛朝都城的山路。
“回去后，我得马上进宫。”刘林声音压得很低，嗓音里满是疲惫，可又藏着一股按捺不住的急切，“不能再耽搁了。”
陈蕊轻轻点头，眉心紧紧拧在一起：“那蓝光……有点像归墟遗迹里的符文，难道血影门真找到了啥宝贝？”
“要是真让他们找到归墟圣物……二皇子怕是不满足于争皇位咯。”刘林目光平静，声音不紧不慢，“他盯上的，是整个王朝的命运呐。”
两人都不说话了，脚下的山路慢慢变得平坦起来。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一队禁军骑手骑着马跑过来。为首的那人飞身下马，抱拳行了个礼：“大人，陛下召您马上进宫。”
刘林看了陈蕊一眼，陈蕊小声说：“我去换身衣裳，等你回来再聊。”
他点点头，一翻身跨上马背，打马就跑远了。
皇宫深处，御书房的灯还亮着。皇帝端坐在书桌前，脸上的神情格外凝重。刘林走进殿里，双手抱拳行礼。
“臣刘林，参见陛下。”
“坐下吧。”皇帝淡淡地说，“青岭山的事儿，朕都听说了。你救了陈蕊，也救了江湖。”
刘林没吭声，静静地等着。
“你说血影门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皇帝终于问到了关键。
“没错。”刘林慢慢地说，“他们不光跟二皇子暗地里有勾结，还牵扯到一个古老的组织——归墟遗族。他们到处找失落的圣物，想着靠它的力量改变天命呢。”
皇帝脸色微微一变，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你的意思是，他们想用邪术搞垮国家根基？”
“就是这个理儿。”刘林语气很坚决，“要是不赶紧行动，等他们真把圣物弄到手，局面就没法收拾了。”
皇帝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可朝堂上的人各怀心思啊。丞相不想轻易动手，将军又瞧不上江湖上的事儿。你打算咋办？”
刘林早有主意，从袖子里掏出一面铜镜，轻轻一抹，镜面发出微弱的光。
“陛下，臣有个办法，能帮您看清局势会怎么发展。”
他启动了“历史洞察之镜”，镜子里出现了以前几位权臣在权力斗争中的选择和下场。画面特别清晰，就跟当年的朝堂争斗活生生摆在眼前一样。
“这些人呐，在关键时候判断错了，结果都失了势。”刘林指着其中一个画面，“现在朝廷里，也有不少人正站在这种十字路口呢。”
皇帝眼睛眯了起来，好像在琢磨着什么。
第二天，朝会的时候，气氛有点怪怪的。
刘林站在大殿中间，对着大臣们大声说：“各位大人，血影门的乱子还没解决，背后主谋己经露了影子。二皇子跟江湖上的邪派勾结，想推翻朝廷，这可不是小事儿。”
这话一说出来，满殿的人都炸开了锅。
“刘大人，您有确凿的证据吗？”一个老臣冷冰冰地开口，“没证据的话，这不就是瞎咧咧，挑拨皇室关系嘛。”
“证据有没有，还得调查。”刘林不慌不忙地回答，“但要是光在这儿干看着，等他们势力壮大了，后悔都来不及。臣建议成立一个临时调查组，由陛下亲自派人，把事情查清楚。”
大臣们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丞相一首没说话。
散朝以后，刘林悄悄去了丞相府。
“大人，形势己经容不得再犹豫了。”刘林首首地盯着丞相，“您要是还在旁边看着，二皇子一旦掌了权，文官集团首当其冲。”
丞相微微一笑，语气轻飘飘的：“刘大人抬举我了。我就是在等，等个最稳当的时机。”
刘林明白他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简，递过去：“这是‘知识融合传承’里的一个博弈模型，您要是看看，说不定能把利弊看得更明白。”
丞相接过来，仔细一瞧，脸色变了变。
“这……跟我朝的局势太像了。”
“历史常常惊人地相似。”刘林轻声说，“但结局，可以不一样。”
丞相想了好久，最后点点头：“我会考虑支持你。”
从丞相府出来，刘林半点没放松。他心里清楚，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朝会上，一个年轻的御史突然站起来，大声说：“臣愿意加入调查组，请陛下准许！”
这人叫赵衡，年纪不过三十，出身寒门，可向来有刚正不阿的名声。
“你为啥主动站出来？”皇帝问他。
“臣虽然人微言轻，但愿意为国家出份力。”赵衡语气特别坚定，“要是真有人心怀不轨，臣愿意亲手揭开他们的假面具。”
刘林看着赵衡，心里隐隐觉得这人身份不简单，不过没当场表现出来。
过了几天，调查组正式成立，刘林被任命为副组长，赵衡也在里头。
晚上，书房里烛光一闪一闪的，刘林一个人在翻看密档，突然发现有一页字迹有点模糊，好像被人动过手脚。
他皱起眉头，把纸拿到灯下仔细看，模模糊糊能看到几个被擦掉的名字。
“归墟……赵氏……”他小声嘟囔着，心里“咯噔”一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刘林赶紧合上密档，藏到袖子里。
门开了，赵衡走了进来，表情跟平常一样。
“刘大人这么晚还没睡，是不是有啥发现了？”
刘林笑了笑，语气很平静：“有点可疑的地方，还得接着查。”
赵衡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屋里又安静下来，只有烛火一跳一跳的，映出刘林眼里那抹深不见底的思索。
他慢慢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空里闪烁的星星。
“归墟的秘密，远远不止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