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呼地刮过荒野，带起地上的尘土，在村落边上打着转。陈蕊盯着倒下的黑衣人，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远处的火光映在她脸上，衬出一脸的疲惫，也藏着一股决绝。
“南疆……”她小声念叨着，眼神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刘林那儿，估计己经开始处理证据失窃的事儿了。她晓得，他不会干等着挨打，更不会让二皇子占上风。不过呢，江湖这边的线索也不能断。血影门余党跟朝廷之间的暗线，就像一团乱麻，动一根线，整团都跟着晃。
她把那张密令残片收起来，转身朝着火堆旁的同伴走去。一夜恶战下来，大伙都脸色凝重，可没一个人提退缩的话。江湖儿女嘛，就是这样——沉默里藏着满腔热血，冷峻中透着一片忠诚。
“咱们明天接着往东走。”她开了口，“赵无痕把藏宝图碎片送到古庙，那就说明他背后有人指使。咱要找的，不光是个逃命的杀手，而是一整条暗线。”说着，她双手叉腰，眼神坚定地扫视众人。
大伙纷纷点头，没一个质疑她的决定。
她站起来，抬头望向天边。星星高高挂着，就像好多双眼睛，死死盯着这片土地。她突然想起刘林说过的话：“历史从来不吭声，但它一首瞅着咱们咋走。”
这一夜，她在星星底下守到天亮。
朝堂上，晨钟刚响，金銮殿前就聚了好些官员。刘林站在队伍里，表情平静，可眼里藏着一丝不容易发现的锋芒。
昨晚证据被抢，他在皇帝面前一点没慌。他清楚，这场较量才刚开始。真正的输赢，不在于一次证据的得失，而在于谁能掌控大局。
早朝结束，皇帝把他叫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檀香味儿飘着，烛火一闪一闪的。皇帝坐在桌子后面，眼神稳得像山一样。
“你打算咋整？”皇帝首接问道，身子微微前倾。
刘林拱手回答：“臣觉得，要打败敌人，先得了解敌人。现在二皇子跟血影门做事越来越隐蔽，光靠平常的办法，很难制住他们。要是想掌握主动，就得建一套管用的情报系统。”
皇帝听了，轻轻点点头：“情报系统？”
“没错。”刘林往前迈了一步，“这个系统会把地方上的眼线、江湖里的探子还有朝廷的暗卫这三股力量整合起来，形成从上到下的信息网。既能查敌人的情况，还能监督官员，提前预防问题。”
皇帝想了一会儿，慢慢说道：“这事儿可不简单，你知道会招来多少反对声吗？”
“臣明白。”刘林语气特别坚定，“但现在形势危急，要是不赶紧应对，只怕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皇帝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点头说：“行，朕准你全权负责筹建。需要的人手、银子、权力，你自己调配。要是有人阻拦……”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朕给你顶着。”
刘林弯腰行礼：“谢陛下信任。”
从御书房出来，阳光刚好洒在青石台阶上，暖和但不刺眼。可刘林一点都没觉得轻松。他知道，虽然迈出了第一步，但真正难的是，怎么在这复杂的朝堂上，建起一支可靠的情报队伍。
他先去了吏部，翻了一批以前在各地当过密探的档案。这些人有的因为年纪大退下来了，有的因为犯了事被贬了，还有些在江湖或者边关晃悠，没完全脱离体制。
他一边翻档案，一边用“历史洞察之镜”比对他们过去的经历。系统给出的判断，让他挑出了几个能用的人。
“忠诚度七成以上，行动能力强，适合做外线联络。”他小声说着，用笔把几个人的名字圈了出来。
可是，最大的难题还是信任。江湖人各有各的想法，朝廷里又拉帮结派，稍微不小心，情报系统就可能变成别人手里的刀。
他琢磨了好久，最后决定亲自去趟江湖，找陈蕊帮忙。
当天晚上，他在城外一个废弃的驿站见到了匆匆赶来的陈蕊。
“你这么快就来找我了？”她有点吃惊，眼睛睁得老大。
“时间紧迫啊。”刘林点点头，“我要建情报系统，可对江湖里的人不太了解。你帮我挑几个信得过的高手。”
陈蕊想了一会儿说：“我可以给你介绍清风阁和凌云派的几个长老，他们愿意帮忙。但你记住，这些人可不是朝廷的走狗，他们是为了正义来的。”
“我知道。”刘林认真地说，“所以我不会让他们干违背良心的事儿。我就需要一双眼睛，帮我看清那些暗地里的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啥都没再说，心里都明白了。
接下来半个月，刘林基本没出过门。他一边画情报系统的架构图，一边通过系统功能完善人员筛选的办法。他引进现代组织管理的思路，把情报系统分成“外线、内线、中枢”三部分，还设了好几层验证程序，保证每条信息都是真的。
同时，他也开始训练第一批核心成员。这些来自江湖和朝廷的人，背景不一样，但在他的带领下，慢慢磨合，有了初步的合作体系。
就在系统快成型的时候，一封匿名信出现在他桌上。
信纸发黄，字写得歪歪扭扭：
“小心身边人，有人投靠二皇子了。”
刘林盯着那封信，表面上没啥变化，心里却像拉响了警报。
他赶紧启动“历史事件回溯”，想看看最近有没有类似的背叛事件。结果很让人不安——画面里出现一个年轻密探的影子，正是他前几天刚招进系统的江湖人之一。
“果然……”他小声嘟囔着。
傍晚，他把几个心腹叫过来，布置了个秘密任务。
“你们盯着那个叫李元的年轻人，看他有没有跟别的可疑人接触。”
“是！”
安排好后，他一个人走出议事厅，抬头看天。夕阳西下，把半边天都染成了红色。
他想起陈蕊走的时候说的话：“江湖不怕敌人明着来，就怕看不见的黑手。”
现在，那只黑手，正偷偷伸进他的阵营。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眼神特别坚定。
“来吧。”他说，“我等着看你露马脚。”
风吹过院子，吹起他一角衣袖，像是一把剑划破安静的黄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