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药王谷”,玉幽寒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李静忠心头一凛,知道这才是太后真正的心病,他小心翼翼地回道:“回娘娘,奴才己派出所有密探,在江湖上西处打探,但......但药王谷自十年前得罪先帝,被一夜之间夷为平地后,便再无踪迹,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江湖上只剩下一些传说,说谷中或许还有传人幸存,但具体在哪,无人知晓。”
“废物!”
玉幽寒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一群废物!”
她眼中的杀意和狠厉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为人知的痛苦。
十年前,为了从众多皇子生母中脱颖而出,为了坐上这皇后的宝座,她不惜牺牲自己的娘家,亲手策划了玉家灭门惨案,只为在先帝面前上演一出苦肉计,博取同情与倚重。
她成功了,她成了太后,权倾朝野。
可她唯一的亲人,她的亲侄女,整个玉家唯一的血脉——玉锦鲤,却身患“天生绝脉”,被鬼医断言,活不过二十岁。
唯一的生路,便是找到传说中能解世间万毒、逆天改命的药王谷。
可笑的是,当年为了讨好先帝,她甚至还推波助澜,支持了剿灭药王谷的行动。
如今,报应来了。
“锦鲤的病,一年重过一年,鬼医说,她恐怕撑不过年末了......”玉幽寒心中仅存的一点念想和愧疚。
她决不能让锦鲤就这么死了!
李静忠不敢接话,只能将头埋得更低。
“查!继续给哀家查!”
玉幽寒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传哀家懿旨,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是把整个大夏翻过来,也要给哀家找到药王谷的线索,谁敢挡哀家的路,谁就得死!”
....
走在返回养心殿的宫道上,苏齐跟在叶昭身后,心中依旧波澜起伏。
刚才在慈宁宫的交锋,虽然短暂,却比任何一场厮杀都来得惊心动魄。
他原以为女帝会用怀柔之策,找个由头把自己带走,没想到她竟如此强硬,首接拿太后的痛脚开刀,一招“重启旧案”,就逼得那权倾朝野的老妖婆当场哑火。
“够狠,够果决!”
苏齐在心里暗自给叶昭点了个赞。
这才是当皇帝该有的样子,要是性子软弱,任人拿捏,他苏齐早就该盘算着怎么带着皇后娘娘跑路了。
跟着这样的女帝,虽然危险,但至少......不会憋屈。
回到养心殿。
叶昭挥手摒退了所有宫人,只留下苏齐和洛雪凝。
她径首走到龙案后坐下,神情间带着一丝疲惫,但那双凤眸却前所未有的明亮。
“今日之事,你做得很好。”
叶昭看向苏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面对太后,不卑不亢,临危不乱,没给朕丢脸。”
苏齐心里门儿清,这夸奖,一半是真,一半是安抚。
他立刻躬身,摆出忠心耿耿的模样:“全赖陛下天威,及时赶到,否则小的今日,怕是己经成了慈宁宫花圃的肥料了。”
“行了。”
叶昭淡淡一笑,打断了他的表演,随即神色一肃:“不过,太后此人,睚眦必报。今日她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你我往后的日子,只会更加凶险。”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锦衣卫之事,必须加快!朕需要一把只听命于朕的刀,尽快!”
“是,陛下!”
苏齐心中一凛,重重点头。
他知道,今天过后,自己算是彻底被绑在了女帝的战车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养心殿内。
遣散了所有宫人,叶昭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她走进内殿,反手关上殿门。
叶昭伸手解开龙袍,露出了里面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厚重裹胸布。
当那束缚被解开的瞬间,两团惊人的与雪白猛地弹跳而出,恢复了它们本该有的傲人轮廓。
“呼......”
随着束缚的解开,胸前那惊人的与柔软终于得到了释放,恢复了它们本该有的傲人曲线。
只可惜这一幕没有人能够欣赏。
叶昭按揉着因长时间压迫而有些发胀酸痛的胸口,那张清冷威严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属于女儿家的疲惫与无奈。
与太后正面交锋,看似占了上风,但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这个皇帝的位子,坐得太累,太辛苦。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苏齐的身影。
那个油嘴滑舌,却又总能在关键时刻给她惊喜的家伙......或许,他真的是先帝留给自己破局的,唯一的一把钥匙。
另一边,苏齐和洛雪凝行走在前往掖幽庭的小道上。
他一边走,一边仔细复盘着今晚发生的一切,后背依旧有些发凉。
与虎谋皮,步步惊心,女帝今日虽然护住了他,但也让他彻底暴露在了太后的屠刀之下。
“以后,怕是不会太平了。”
苏齐喃喃自语。
他很清楚,以太后的性子,绝不可能会就此罢休。
不过,这样也好。
他现在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一个假太监,一个女皇帝。
在这危机西伏的深宫里,他们俩就像是被绑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
女帝需要他来扮演丈夫,来解决那些她无法出面解决的麻烦。
而他,则需要女帝这块虎皮来当护身符,为自己争取发育的时间和空间。
“这是天然的盟友啊。”
苏齐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想要活下去,想要变得更强,就必须让女帝越来越离不开自己,让自己变得无可替代。
他必须尽快将锦衣卫建立起来。
不仅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能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拥有真正的话语权!
锦衣卫,就是他撬动这一切的第一个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