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着石桌坐下。桌上的菜很是丰盛，最中间就是林渊做的萝卜炖羊腩。
看着方家三兄弟的口水都快止不住了，林渊笑着说道。
“来，都动筷子，吃好喝好！”
众人心有灵犀般的筷子同时伸向中间的炖羊腩。这也不奇怪，这道菜的卖相着实不一般。浓白的汤汁上面还撒了些翠绿的葱花，让本就香气西溢的菜肴更上一层楼。
龙虎豹早就按耐不住，开始大快朵颐，连汤带肉吃的汁水横流。其余几人也都顾不上说话，一个个的埋头猛吃。
林渊夹了一块羊肉放入口中，羊腩炖的酥软香烂，入口即化。
林渊满足的哼了一声，这才是美食嘛，要是再有点花椒、胡椒就完美了。
几人平时吃的都是没撇过血沫的水煮羊肉，连葱姜都没放过，汤色浑浊，味道也颇为腥膻。和眼前的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瘦猴就着羊肉喝了口酒，拍着大腿叫道：“老大这手艺真是绝了，估计皇帝老子都没吃过这么香的羊肉！”
“都慢点吃，我给长公主带一碗。”小茹忙不迭的拦着顾不得说话，如狼似虎的三兄弟。
“这不算什么，”林渊哈哈一笑，看向小茹，“等会我画两张图纸，你找将司礼监银作局的人打造些厨具，明天我给你做点真正的美食。”
听到这话，小茹连忙应是，其余众人的头也点的和拨浪鼓差不多。
月上柳梢，桌上一片狼藉，众人总算是吃饱喝足。
李锐明几人也相互搀扶着走了。
小茹拿着一个食盒，装了一碗提前盛出来的羊汤，怀里揣着林渊画好的图纸，给长公主送饭去了。
林渊独自一人坐在院中，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回想着今天顾相和曹公公的话，安静的思考。
——
端华宫。
赵清澜捧起瓷碗，轻轻舀了一勺刚刚热过的羊汤，放入口中。
顿时双眼放光，接着又吃了一块羊腩，瞬间觉得之前吃的都是糟糠。
“这是林渊做的？”
“回长公主，是林统领做的，奴婢亲眼看着他做的。”
赵清澜嗯了一声，没再追问，而是专心对付眼前的羊汤。
不多时，满满一碗连汤带肉就吃了个干净。
赵清澜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目光看向桌案上两张奇奇怪怪的图纸。
“这是林渊让你做的？所为何用？”
“奴婢也不太清楚，林统领说是厨具，只是奴婢从未见过如此形状的厨具。”
赵清澜看着图纸，目光中透着疑惑。
要是现代人看到定能一眼认出，图纸上的正是一个炒锅和风靡全国上下的——铜火锅。
赵清澜皱了皱眉，没看出所以，随即开口说道，“那你便去做吧，等弄好了以后，本宫也去看看。”
小茹福身应是。
赵清澜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一红，问道：“你昨夜可和林渊…”
小茹自是明白，也羞涩的答道：“昨夜奴婢提出侍寝，但林统领似乎满心忧愁，并未…，而是让奴婢去厢房就寝…”
“说是…说是来日方长。”
最后这句是小茹自己加上去的，她心里很清楚长公主派她去的原因，一来是监视林渊，二来则是一种变相的赏赐。自己要是说林渊没打算要她，长公主必然心生间隙，对自己和林大哥都不好，于是编了个来日方长。
“哼，”赵清澜面色虽不善，但嘴角却含着一丝隐藏极深的笑意，不知是暗骂林渊也是大猪蹄子，还是埋怨小茹办事不利。
不过她嘴上说的大方，其实心里羞得不行，她从生下来到现在二十多年，除了父皇和皇兄，连其他男人的手都没碰过，让她追问侍寝事情也着实有些为难。
随即赵清澜不再纠结，只是淡淡的开口，“那就随他吧，你负责照顾好饮食起居就好，其他的…其他的事情倒也不用太过上心。”
小茹茫然不解，心想：“不是你让我去侍寝的吗？怎么？不用了？”
不过倒也没多问，单纯的应是。
“对了，”赵清澜面色一正，“今日林渊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可有进展？”
小茹回想了一下，“晚间吃饭时，林统领大致说过今日的行程，见了顾相和司礼监的曹公公，不过好像没什么收获，林统领说起时也是满面愁容，还说明日再去司礼监打探消息。”
赵清澜点点头，想来林渊是去找玉玺的线索了，知道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有结果的事。接着随口问了一些琐事后，就挥手让小茹离去。
回到住所时间己晚，小茹看见林渊独自在卧房进进出出，手里还拿着工具，似是在做些什么。
走近一看，小茹顿时满脸通红。
原来林渊正在卧房的外间搭建一张小床，应该是给自己准备的。
小茹刚想开口，林渊拍拍手上的灰尘，抢先说道。
“你回来了，看看我搭的床怎么样？以后你住外间，这样就不用担心长公主那边不好交代了。”
小茹看着林渊满头大汗，双眼中却是无比的真诚。
原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低头羞涩的说道。
“多谢林大哥…”
夜晚，吹息烛火。
林渊己然入睡，轻微的鼾声传到外间。
小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回想起在长公主那汇报林渊的一举一动，心中涌起些许愧疚。
摸着结实又舒适的小床，又荡起一抹暖意…
“侍寝吗…也不是不行…”
——
今天是朝堂休沐的日子。
一大早林渊就带着李锐明一行人，站在司礼监中的一座院子门前。
晨雾刚刚散去，檐角的铜铃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反射出一道道金光。
瘦猴缩了缩脖子，低声道：“老大，这随堂太监沈承恩是太后心腹。咱们贸然找上门来，会不会有些不妥？”
林渊没说话，首接上前扣动门上的铜环。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开门，看清林渊几人，脸上闪过一丝异色。
“来人可是林统领？”
“正是。”林渊抱拳拱手，“沈承恩沈公公可以在，御前侍卫副统领林渊求见。”
小太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林统领来的倒是早，沈公公尚未洗漱，还请林副统领在此处稍候。”
林渊微微皱眉，暗道这沈承恩好大的做派。
没等林渊反应，方龙见小太监如此，顿时大怒，“你一个小太监，竟然让我家统领在门口等着。”
说着就将小太监扒拉到一旁，就准备冲进去。
“好大的胆子！”
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从门内响起。
“咱家倒是想看看，是谁敢硬闯司礼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