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祖祠内,我被当众剥夺世子之位。
堂弟萧锦嘴角含笑,接受长老们簇拥。
鲜血滴落祖祠地砖,竟意外唤醒沉睡的初代老祖残魂。
老祖震惊发现:家族世代修炼的玄功竟是仇敌布下的陷阱。
每代修炼者皆为他人培育的“道果”,萧锦获得的传承水晶更是收割工具。
“你天生绝脉无法修炼,反是家族唯一的希望!”老祖残魂在我体内呐喊。
继任大典上,萧锦融合水晶光华万丈。
黑袍长老突然撕破伪善面具,启动收割大阵。
漫天紫雷中,我燃烧血脉之力,一指击碎长老面具。
面具下,竟是千年前本该陨落的仇敌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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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刺骨的阴冷,仿佛从每一块矗立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黑沉牌位里渗出来,钻透单薄的衣衫,啃噬着萧彻跪在冰冷青石上的膝盖。香烛燃烧的微光在祖祠高大的穹顶下显得如此渺小,扭曲的光影在那些镌刻着祖先名讳的冰冷木牌上跳跃,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陈腐气息,混合着香烛的腻味,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滞涩。
萧彻的脊梁挺得笔首,像一杆倔强插在冻土里的断枪。他低着头,视野里只有身前一小块被烛光勉强映亮的青砖地。砖缝里积着薄薄的灰,如同他此刻被彻底践踏碾碎的人生。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涌冲刷的声音,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击着胸腔,带来一阵阵窒息的闷痛。
“先祖在上,列祖列宗明鉴。”一个苍老而毫无波澜的声音,如同冰凿敲击着石面,在死寂的祖祠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判决的重量,“萧氏一族,第十九代嫡长孙,萧彻。”
那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某种无形的宣判尘埃落定。
“无才,无德,更兼天生绝脉,与大道无缘,于家族无功,反成拖累……”
萧彻的眼睫剧烈地颤动了一下。那“天生绝脉”西个字,像淬了剧毒的钢针,狠狠扎进他心底最深处那个从未愈合的伤口。无数个日夜的苦熬,无数次尝试引气入体却只换来经脉撕裂般的剧痛和更深的绝望……那些画面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他死死咬住牙关,口腔里弥漫开一股浓重的腥甜,舌尖尝到铁锈的味道。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肉,才勉强压制住那股几乎要将他撕裂的屈辱和愤怒。
“……难堪大任,有负祖宗厚望。经长老会合议,一致裁定——”黑袍长老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终结的冷酷,“此刻起,罢黜萧彻世子之位!”
“由嫡系子弟萧锦,承继大统!”
最后几个字,如同重锤落下,彻底砸碎了萧彻最后一点虚幻的支撑。眼前猛地一黑,喉头再也压制不住那股腥甜,一股温热的液体猛地涌上。他强行将它咽了回去,只有一丝极细微的血线,从紧抿的嘴角悄然渗出,无声无息地滴落。
“嗒。”
那滴温热的血,精准地落在他面前一块颜色格外深沉的古老青砖缝隙里,瞬间被吸收,只留下一个微不可察的暗红色印记。
祖祠死寂无声。所有的目光,或怜悯,或冷漠,或幸灾乐祸,都聚焦在他弯曲的脊背上。唯有他身后不远处,一个清越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和难以掩饰的意气风发。
“萧锦…谢长老会信任,谢列祖列宗庇佑!定当殚精竭虑,光耀门楣,不负所托!”
萧彻不用回头,也能清晰地勾勒出萧锦此刻的模样。他一定穿着簇新的云纹锦袍,身姿挺拔如芝兰玉树,嘴角噙着那抹他熟悉的、春风得意的、胜利者的微笑。他甚至能想象到那些平日里对自己冷眼相待的长老们,此刻是如何围拢上去,脸上堆满谄媚与恭维,将那个位置让给新的家族希望。
他成了被遗忘的尘埃,被剥离了姓氏意义的祭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前任。
屈辱、不甘、冰冷彻骨的绝望,还有那深入骨髓的疲惫,像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视野的边缘开始模糊、发黑,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摇摇欲坠地向无底的深渊沉沦下去……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