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很轻,不像是黑袍人那种整齐划一、带着杀意的步调。那是一种更飘忽、更难以捉摸的声音。
吱呀——
庙门再次被推开一条缝隙。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
秦霄汉屏住呼吸,握紧了藏在袖中的绣春刀碎片。
来人不是黑袍人。她穿着一身夜行衣,身姿轻盈,手里握着一支玉笛。月光从门缝里斜射进来,照亮了她半边侧脸。
“是你?”秦霄汉心中一惊,随即涌上复杂的感情。是她,那位在最危急时刻救了他的女人。
她没有说话,只是警惕地扫视了一眼土地庙,然后快步走到秦霄汉面前。她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点地上的灰尘,放在鼻尖闻了闻。
“黑气……他们追到这里了?”她的声音清冷而平静,带着一股独特的韵律。
秦霄汉摇头:“我进来前,确认过身后没有追兵。也许是残余的气息。”
她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药丸递给秦霄汉。
“这是我配置的清心丸,可以帮你驱散体内的邪气,恢复精神力。快服下。”
秦霄汉没有犹豫,接过药丸服下。他知道她不会害他,至少现在不会。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涌遍全身,那种眩晕和虚弱感果然减轻了许多。
“你为何会来?”秦霄汉问道,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战友,一起出生入死,但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分道扬镳,甚至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他以为她会对他避之不及,却没想到她会在那种危急关头出现。
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我收到消息,京城出现了异动,有邪修活动频繁。我过来调查。”她顿了顿,“我没想到会遇见你,也没想到你竟然会卷入其中,还被那些……黑袍人追杀。”
“你知道他们是谁?”秦霄汉敏锐地问道。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我以前追查过一个邪教组织,他们修炼的功法极为阴毒,需要依靠献祭生命力来增强力量。他们也会使用一些古老的符文和阵法。他们的标志是……黑色的袍子。”
“你是说,他们是邪教?”秦霄汉心中一凛。他一首以为他们只是某个神秘的江湖组织,没想到竟然是邪教。
“他们不仅仅是邪教。”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们的野心很大,不只是为了力量。他们似乎在寻找某种东西,或者企图复活某种古老的存在。而且,他们的势力比我想象的要庞大得多,己经渗透到了意想不到的地方。”
意想不到的地方……秦霄汉想到了宁王府,想到了“王城核心”,想到了自己那个可怕的推测。
“你知道关于‘大阵’的事情吗?或者关于‘容器’和‘替代品’?”他试探着问道。
她眉头微蹙,摇了摇头:“我对‘大阵’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们一首在秘密修建某种阵法,需要大量的生命力作为媒介。至于‘容器’和‘替代品’……这是什么?”
秦霄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她。他从神像基座下取出布包,将物证再次摊开。
“这是我从黑袍人手中夺取的物证。”他指着骨片上的符文和草图上的图案,“我在上面解读出了一些词语:容器、替代、魂力汇聚、王城核心……而且这张草图上的某些位置,指向了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