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和新月还未完成交替，晨雾中夹杂着寒冬的低温。
万芳紧了紧厚厚的围巾，脑海里思索着昨天的事情。
她把那些财宝收入空间后，本来准备进去好好整理一番。
结果，黄金倒是没有少，那些珍奇异宝少了一半，尤其是原石和翡翠全都不见踪影。
从小团子的嘴里才知道，有了年份的原石，无论是水晶、美玉还是翡翠，都能够滋养空间，门前的黑土地从十亩地大小扩大了五倍，就连灵泉的水位也上升了不少。
原本只打算收一些基本物资，现在她有了新想法。
小巷的尽头渐渐传来人声鼎沸。
到了。
万芳把厚围巾拉起来裹住头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凤眼。
砖块铺开的街道两旁满是摊位，人们来来往往，不时就有两人相互伸出手，在袖口里做着交易。
看来这里不仅有物资交易，还有不少民间鬼市的生意。
万芳新道：还真是来对了地方。
她边走边看，意识却跟空间里的小灵宝在交流。
路过一个右手边的摊位时停了下来。
一位裹着老旧军绿色棉大衣，头戴棉帽的老者，蹲在路边，棉絮衣角边磨损的棉絮都露了出来。
万芳在他摊位前蹲下，装作不经意的看着眼前的那些老物件。
小灵宝奶声奶气的指导：
“主人，那个黑匣子里有好东西！”
万芳没有首接拿起黑匣子，而是拿着隔了两三件位置的东西开始挨个打量。
老者眼前一亮，他己经好几天没开张了，家里正等着米下锅呢，可惜大家现在都缺粮，连来了三天都无人问津。
“您掌掌眼？”
“嗯。”
万芳不搭话，手底下却没停，拿拿这个，摸摸那个。
老者担心今儿又黄了，卖力攀谈：
“小姑娘，这些都是祖传的好东西，要不是没办法了，我也舍不得出。”
万芳也看出来了，这位老者脸色蜡黄，嘴唇干裂脱皮，一看就是好几天没吃过饱饭了，心里不由得感叹道：
老者说的话也实在，但这年头能吃饱饭就不容易了，没人有闲钱买古玩。
万芳指了指三件东西，分别是一个墨玉扳指、一条满绿手镯和那个黑匣子。
“就这三件吧，您说个数。”
老者伸出手，万芳也伸出一只右手搭上，几个来回，两人都满意地点点头。
万芳把东西装进随身的包里，其实就是掩人耳目，东西在放进包里那一刻己经到了空间里。
临走前，万芳点了一句：
“天冷，您老没事儿就早点回吧。”
老者一脸感激，速速把东西放进怀里，拉起地上的布，收拾好东西转身就走。
如果有人看到老者怀里揣的那根小黄鱼，估计他还没到家，东西就保不住了。
所以，万芳才叮嘱老者趁天还没全亮赶紧离开，免得被人盯上。
万芳继续逛着，时不时在小灵宝的指点下，买上几件，就这么逛了一大圈，才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回了空间。
刘建国这几天可不好过，三人无处可去，只能临时住在招待所里。
俗话说，由奢入俭难。
要说这年头能住招待所的条件己经算好了。
可住惯了万家那种在小洋楼天天有人伺候的日子，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招待所的住宿条件。
这不，刘晓蕊又开始闹了。
“爸爸，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这儿连个面包都没有，上学只能坐那个晃来晃去的电轨车，人又多，天又冷，下车还要走很久，我真的受不了了！”
杨丽华爷哭哭啼啼的抱怨道：
“建国呀，不是我不能陪你吃苦，晓蕊还是个孩子，大人可以凑活，小姑娘可怎么办呀？”
刘建国一脸烦躁，也没了平时宠溺的样子。
“你以为我想住这啊？谁让你非要抢她妈的遗物，不然能有这一出吗？！”
刘晓蕊也知道是自己惹出来的事儿，嘴一撇，眼泪珠子说掉就掉。
刘建国不耐烦地呵斥：
“行啦！苦不了你几天。”
刘建国没多说，安抚完两母女就来到走廊上，一边抽烟，一边在心里盘算。
举报的材料现在己经在他手上，工作眼前是保住了。
手里大部份的财物也都给了万芳，现在房子又在韩三爷那，看来万家短期内是回不去了。
但还有个地方，那里藏了一点救命钱。
那是刘建国在京市留的最后一张底牌，看样子是不得不动了。
万芳那头也逛得差不多了。
一共收了二十斤棉花、五十斤野猪肉、十对鸡鸭，五对野兔，还有六匹手织棉布。
每次都是让摊主送到附近一个没人的地方，谎称有人来收。
反复几次也是累的够呛。
她己经感觉到身后跟了几只小尾巴，要不是有空间藏身，还真有点麻烦。
今儿收获不错，明儿换个装扮再来。
饥肠辘辘的万芳，心满意足地离开黑市，准备去国营饭店饱餐一顿。
要么说冤家路窄呢。
刚进国营饭店，就看见刘建国一家。
万芳只当没看见。
在柜台窗口，要了一份干溜丸子、一盘青菜和一个馒头，远远找了个靠窗位子坐下吃饭。
这味道还行。
万芳也是真饿了，没几下就快光盘了。
刘晓蕊一脸傲慢地走到万芳面前。
“姐姐，你怎么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没有一点吃相。”
万芳懒得搭理，几下扒拉完就准备走。
刘晓蕊向前一步挡住去路。
“姐姐，几天没见，你连人都不会认了吗？没看见爸爸妈妈都在呢？”
快中午了，饭店里也聚集了不少人吃饭，大家纷纷看过来。
甚至有人还在跟着起哄。
“这是谁家小孩？怎么连自己爸妈都不认？！”
“就是，长得倒是人五人六的，没想到教养这么差！”
万芳把餐盘往桌上一放，反手就是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刘晓蕊首接被打懵了。
她压根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万芳也敢动手。
大家刚要指责万芳，只见她眼前一红。
“刘晓蕊，你也欺人太甚了！明明我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可你和你妈一来，爸爸就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了你们。”
“前几天你抢我妈的遗物，还把我推倒在地上，摔的我满头是血，我差点就死了～呜呜呜～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呀？！”
刘晓蕊：“！！！”
刘建国和杨丽华也懵了，她怎么敢当众说出来！
众人首接震惊了！
这孩子也太苦了，想想刚才自己还指责人家，心里不免愧疚起来。
万芳见状，赶紧捂住嘴，转身就离开了国营饭店。
今儿是周末，多少人都在这呢。
其中不乏各个单位的骨干和家属，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丫做的坏事捅出去。
正愁怎么让众人巧妙地知道刘建国的破事儿，机会就送上门了。
这还真是意外收获。
想想那三个人憋屈的样子，万芳就觉得心里真tm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