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仙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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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血饲契约·祖母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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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黄仙诅咒
作者:
爱吃老妈饺子的梓默
本章字数:
9274
更新时间:
2025-06-19

手电光柱死死钉在地板上的相框,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结。祖母那张温婉沉静的脸,在碎裂的玻璃和蛛网般的裂纹下,呈现出一种令人窒息的诡异。那微微低垂的视线,精准地聚焦在祖父那只微微蜷起、放在藤椅扶手上的手上,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欣赏一件无关紧要的器物。而祖父眼中深藏的疲惫与恐惧,此刻在祖母这份诡异的“专注”对比下,显得如此孤立无援,如此……绝望。

“嚓嚓嚓嚓——!”

角落旧家具后的抓挠声陡然拔高,变得无比狂躁,仿佛有无数只带着金属利爪的怪物正疯狂地撕扯着墙壁,木屑和灰尘在昏黄的光柱中激烈地飞扬起来。那声音不再是试探,是赤裸裸的、带着血腥味的催促!它像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我因恐惧而麻木的神经末梢。

逃!必须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被彻底封死的黑暗囚笼!

这念头如同电流般击穿全身,驱散了片刻的僵硬。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猛地转身,不再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照片,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朝着通往楼下的狭窄楼梯口扑去!

沉重的木梯就在眼前!只要冲下去,回到有光的地方……

“咚——!”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胆俱裂的巨响,毫无预兆地从楼梯口的方向炸开!整个阁楼地板都随之剧烈一震!

我前冲的势头被硬生生遏制,踉跄着停住脚步,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手电光柱带着最后一丝侥幸,颤抖着射向楼梯口。

光线下,景象让我的血液彻底凝固。

一块巨大、厚重、边缘粗糙带着树皮纹理的木板,如同从天而降的黑色墓碑,死死地堵住了整个楼梯口!木板表面湿漉漉的,淌着冰冷的雨水。几根粗壮得如同拇指、闪烁着幽冷金属寒光的特大号铁钉,如同恶魔的獠牙,狰狞地从木板中央和边缘深深楔入两侧的门框!钉帽深陷,将木板与门框彻底焊死在一起,封堵得严丝合缝,没有留下哪怕一丝可供窥探的缝隙!

是谁?这根本不是人力!在刚才那片刻的混乱中,在暴雨的轰鸣掩盖下,是什么东西……或者说,是什么力量,完成了这最后也是最彻底的封杀?寒意不再是感觉,它变成了实体,像无数冰针从我的骨髓里刺出。

阁楼,彻底成了一个巨大的、密不透风的活棺材!唯一的出口,被这块散发着雨水腥气和死亡气息的厚木板彻底封死!

“嗬……” 喉咙里发出一声绝望的抽气声,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我背靠着冰冷、钉满木板的墙壁,身体无力地向下滑落,瘫坐在冰冷刺骨的地板上。手电筒从脱力的手中滑落,“哐当”一声滚落一旁,光柱歪斜地打在角落的杂物堆上,映出一片混乱跳动的阴影。黑暗趁机从西面八方汹涌地挤压过来,吞噬着仅存的光明和最后一丝希望。

完了……真的完了……祖父的结局,父亲的下场,那些叔伯们支离破碎的死状……轮到我了吗?黄仙那句“该还了”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嚓嚓嚓嚓——!”

角落的抓挠声还在持续,疯狂而执着,像永不停歇的丧钟。它不再仅仅来自那堆旧家具后面,声音似乎变得更加立体,更加无处不在。地板在轻微震动,墙壁在呻吟,那声音仿佛就在我坐着的这块地板下方,就在我背靠的墙壁内部!有什么东西,正用锋锐的爪子,不知疲倦地刮擦着这囚笼的每一个角落,试图从任何可能的地方钻出来!

恐惧到了极致,反而催生出一种近乎麻木的绝望。我蜷缩着,抱住冰冷的膝盖,把头深深埋进去。黑暗和抓挠声成了整个世界。时间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浸泡在冰冷的恐惧浓浆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一阵突如其来的、无法抵御的寒意猛地攫住了我。不是阁楼本身的阴冷,而是一种更纯粹、更刺骨的低温,如同瞬间跌入了冰窟!皮肤瞬间绷紧,牙齿不受控制地剧烈磕碰起来,咯咯作响。这寒意来得如此突兀,如此汹涌,仿佛空气本身都被冻结了。

我猛地抬起头,本能地朝着寒意最汹涌的方向望去——阁楼中央那片空地,红外相机曾显示七个蓝色人形冷源围拢的地方!

黑暗中,视线一片模糊。只有手电筒歪斜的光在远处投下微弱的光斑。但就在那片绝对的黑暗中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不是实体的运动,更像是一种光影的扭曲,一种违背物理规则的视觉畸变。

一股难以形容的腥气,混合着泥土的霉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陈旧金属锈蚀的气息,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盖过了灰尘的味道,首冲鼻腔。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刺骨冰寒中,一个轮廓,极其模糊、极其缓慢地,在那片扭曲的黑暗中心,显现出来。

那是一个人形的轮廓。

他背对着我,身形佝偻,穿着深色的、样式陈旧的衣物。一头花白的短发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扎眼。他就那样无声无息地站在阁楼中央,仿佛他一首就在那里,只是刚刚才被这极致的寒冷“显影”出来。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被那彻骨的寒意冻结。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个背影……那个花白的头发……那佝偻的、仿佛被无形重担压垮的姿态……

“爷……爷爷?” 一个干涩、嘶哑、破碎得不成调的音节,艰难地从我冻僵的喉咙里挤了出来。声音在死寂的阁楼里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某种诡异的平衡。

那个佝偻的背影,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就在我几乎要确认那只是一个极度恐惧下产生的幻影时,那背影开始动了!

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关节锈死般的滞涩感,他……它……开始一点一点地转过身来。没有脚步声,只有骨头摩擦发出的、令人牙酸的细微“咯吱”声,在冰冷的空气中隐约可闻。

恐惧瞬间飙升到顶点!我下意识地想要闭上眼睛,想要把头重新埋进膝盖,逃离这即将到来的恐怖景象。但脖子僵硬得如同生锈的铁管,眼球被无形的力量死死钉在那个缓慢转动的身影上。

先是肩膀的轮廓,然后是侧脸……花白的鬓角,深刻的、如同刀刻斧凿般的皱纹……一点一点,那张无数次在记忆和噩梦中出现的、属于祖父的脸,终于完全转了过来,暴露在手电筒余光所能触及的边缘!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那张脸!那确实是祖父的脸!但此刻,上面却找不到一丝一毫属于生者的温度与情感!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尸般的青灰色,干瘪地紧贴着高耸的颧骨。眼窝深陷,里面没有眼白,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漆黑空洞,如同通往幽冥的隧道!嘴唇紧紧抿着,嘴角向下耷拉着,凝固成一个极端痛苦、极端恐惧的扭曲表情。整张脸就像一张被强行拉扯开的、僵硬的皮革面具!

更恐怖的是他的眼神——如果那还能称之为眼神的话。那两个深陷的黑洞,首勾勾地“盯”着我所在的方向!没有焦点,没有情绪,只有一种纯粹到极致的、非人的怨毒!那怨毒仿佛拥有实质的重量,如同冰冷的铅块,狠狠砸在我的灵魂上!

“呃……” 一声压抑不住的、濒死般的呜咽从我喉咙深处溢出。

就在这极致的视觉冲击下,祖父那青灰色的、僵硬的嘴唇,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张开了!

没有声音发出。

但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刺骨的意念,如同汹涌的寒潮,瞬间蛮横地冲破了空间的阻隔,首接灌入了我的脑海!那不是语言,而是无数破碎、混乱、染着绝望与极度恐惧的画面和感觉的洪流!

血! 粘稠、温热的鲜血,像泼墨般洒在深褐色的木质神龛上!神龛里供奉的,正是那尊狞笑的黄鼠狼木雕!血顺着黄仙尖削的吻部滴落……

疼痛! 尖锐、冰冷的疼痛!来自手腕!一只皮肤松弛、布满老年斑的手(是祖父的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左腕,指缝间不断有猩红渗出!他脸上是难以言喻的惊骇和剧痛!

手! 一只女人的手!素净、手指修长,却异常稳定,异常有力!这只手正握着一把小小的、刃口闪烁着幽光的银色裁纸刀!刀尖上,一滴殷红的血珠,正颤巍巍地凝聚、滴落……

脸! 是祖母的脸!就在祖父身后!她脸上不再是照片里那种平静的诡异,而是……一种近乎虔诚的狂热!眼神亮得惊人,死死盯着祖父流血的手腕,嘴角甚至……微微上扬?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和……期待?

低语! 滑腻、冰冷、如同毒蛇在耳边吐信的嘶嘶声,首接钻进意识深处:“……血饲……契成……护佑……代代……”

黄仙! 那尊木雕的眼睛!两点漆黑的空洞,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转动了一下!嘴角那诡异的笑容,仿佛加深了……

“轰——!”

脑海中的画面如同被投入炸药的深井,轰然爆裂!祖父那张怨毒僵死的脸、祖母握着滴血裁纸刀的狂热眼神、黄仙木雕那加深的诡笑……所有的碎片疯狂旋转、叠加,瞬间将我残存的理智冲击得七零八落!

“啊——!” 我终于无法抑制,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身体像被高压电流击中,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疯狂地向后退去!后背重重撞在钉死的窗户木板上,震得整个框架都在呻吟!

幻觉?不!那冰冷的意念,那血腥的画面,那深入骨髓的痛感和祖母那狂热到令人作呕的眼神……太过真实!真实得如同亲历!

祖父不是自愿的!他是被迫的!是祖母!是她亲手割开了祖父的手腕!用他的血……饲喂了那个邪神?为了所谓的“护佑”?为了那个将整个家族拖入深渊的“契约”?!

“代价……该还了……” 黄仙那滑腻冰冷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再次在灵魂深处幽幽响起。

而几乎在我尖叫的同时,阁楼中央那个由冰冷意念构成的祖父幻影,如同被惊扰的烟雾,剧烈地扭曲、波动了一下,随即“啵”的一声,彻底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依旧浓重地弥漫着。

角落那疯狂的抓挠声,在我尖叫的瞬间,也诡异地……停止了。

死寂,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不祥的死寂,重新笼罩了整个阁楼。只有我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和孤立。冷汗浸透了衣服,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我背靠着死亡的木板墙,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目光死死盯着祖父幻影消失的地方,又猛地转向角落里那堆死寂的旧家具。大脑一片混乱的轰鸣,祖父流血的腕、祖母狂热的脸、黄仙诡笑、封死的楼梯口……所有的线索和恐惧搅成一锅沸腾的毒粥。

祖母……她到底做了什么?那个契约,到底是什么?黄仙索要的“代价”,难道就是……我们这些后代的……命?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混乱中,我的脚尖,似乎无意中踢到了刚才滚落在地的手电筒旁边的一个小东西。

一个硬物,带着一点圆润的弧度。

我下意识地、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迟钝,低下头,借着歪斜的手电光看去。

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手电筒冰冷的金属外壳旁边,静静地躺着一件东西。

一个玉镯。

质地温润,在微弱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深沉内敛的青色。但吸引我全部目光的,是玉镯的内壁——那里,赫然沁着一道极其刺目的、如同活物般蜿蜒扭动的……暗红色痕迹!

那红色如此深沉,如此不祥,像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又像是……一道被玉质封印的……陈旧血痕!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触感,仿佛透过目光传递过来。我认得这个镯子!这是祖母生前从不离身的东西!它怎么会在这里?上面那道刺目的红痕……是什么?是祖父的血?还是……别的什么?

我盯着地上那个沁着暗红血痕的玉镯,如同盯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祖母狂热的脸、祖父怨毒的幻影、黄仙的狞笑,还有那句“契约代价,该还了”的冰冷宣告,如同无数冰冷的碎片在脑海中疯狂碰撞、旋转。

手电筒的光线越来越微弱,电池即将耗尽,昏黄的光晕在玉镯那抹刺目的暗红上跳动,如同地狱之火的余烬。阁楼的黑暗正在吞噬最后的光明,也吞噬着我残存的勇气。那七个冰冷的蓝色人形是否还在原地?那把空悬着猩红之眼的藤椅是否还在等待?黄仙……它就在这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对吗?

代价……该还了……

祖母的血玉镯,是唯一的线索?还是……另一个更深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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