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半夜十一点帮他照顾妹妹?
贺京州后背爬上不祥的预感,心中警铃大作,“周宴泽你说的是人话吗?”
周宴泽声音慢条斯理,“你妹妹跟我说去图书馆看书,结果在酒吧喝酒,她喝醉了,要和酒吧头牌回家,我把她带到我家,贺京州,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周宴泽说话就是艺术,句句都是实话,看似处处都合理,实则处处是陷阱,关键还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有谁会想到,酒吧头牌和他就是同一个人。
在贺京州的理解里,周宴泽是把他妹妹从色狼手里抢回来的恩人。
贺京州能说什么,他说:“没错,谢谢你,兄弟。”
周宴泽的手搂着贺雨棠的腰说:“不用谢,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家人。”
贺雨棠在贺京州的心里,永远是那个乖巧软糯的妹妹,想到她去酒吧喝酒这件事,贺京州道:“小七今天可能心情不好,所以去酒吧放松放松。”
周宴泽大拇指她的脸,带着力道的碾摸,舌尖抵了抵脸颊,“一下点八个男模,被八个帅哥围在中间,她笑得开心极了。”
贺京州:“……”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他此时坐在办公室,好像被冲击到一样,后背向后靠在他椅背上,手指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我妹妹长大了,出去玩也很正常,她从来没接触过异性,难免对其他男人产生好奇,点八个男模这件事,我妹妹没错,只能说明那八个男模确实有让开心的本事。”
真行,合着他妹妹点男模还有理了。
周宴泽:“这样啊,那我明天亲自领着你妹妹去点男模,八个太少了,我给她点十八个。”
贺京州:“你找死!”
三个字完全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周宴泽懒洋洋地笑:“你不是说男模有让人开心的能力吗,我给你妹点男模,是为了让她开心。”
贺京州咬牙说:“不用。”
他叮嘱说:“看紧她。”
周宴泽:“必须的。”
贺京州:“我担心她醒后头疼,早上的时候,劳烦你让家里的佣人帮忙做碗醒酒汤。”
周宴泽:“我亲自做。”
贺京州:“小七睡觉喜欢蹬被子,劳烦你让佣人半夜起来帮忙盖下,避免她着凉。”
周宴泽:“我亲自盖。”
贺京州想了想,“盖被子这事,是不是不太合适?”
周宴泽:“她现在睡的像头小猪,谁给她盖被子,没差。”
贺京州想到周宴泽整夜失眠的事情,便道:“睡不着的时候时不时去看看她,她爱干净,我担心她吐身上。”
挂断电话,贺京州一方面为周宴泽帮他照顾妹妹感到欣慰,另一方面,他感到愧疚。
不能在贺雨棠身边照顾她,他为此羞愧。
助理抱着摞到头顶的资料过来,放到贺京州手边,“贺总,这是你要的资料。”
一同放在他手边的,还有一杯高浓度黑咖啡。
助理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他又要通宵工作。
“贺总,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拼吧,明天周五,这些资料可以周六周日再看。”
贺京州:“周六周日我要回去看望妹妹,这些事情必须在周五之前处理完。”
助理:“贺总还有妹妹啊,断奶了吗?明天我去买一箱奶粉送给她喝。”
贺京州掀起眼帘看他,“我妹妹今年二十西岁。”
助理:“……………………哦,那送奶粉有点不太合适喔。”
默默闭上嘴巴当哑巴。
手机放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周宴泽收回的手臂搂住贺雨棠的腰。
他晃了晃她,“还想要哥哥帮你吗?”
睡着的小猪不说话。
都醉成这样了,还能有什么需求。
但此时,周宴泽挺有需求的。
憋的青筋暴起。
处处、任何地方,青筋暴起。
不想要她吗?
想的都快憋爆炸了!
但他更知道,爱不是控制和索取,爱是尊重和克制。
不舍得在她醉的时候要她。
周宴泽起身去了浴室,任凭冰凉的水柱浇在火热的身体上。
第二天,贺雨棠醒来的时候,腰上感觉沉甸甸的。
好重。
她双手朝腰上摸,手指摸到一片坚硬结实的触感。
睁开眼望去,看到男人肌肉贲张的手臂。
惊慌失措袭卷整颗心,昨晚的记忆翻滚而来,她只记到她跟戴狐狸面具的头牌回家。
救命啊!她不会和酒吧头牌酱酱酿酿了吧!!
醉酒的贺雨棠你闯大祸了!!
清醒的贺雨棠被你吓坏了!!
老祖宗说过,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贺雨棠把横在腰间的手臂拿开,想溜之大吉。
她起身的刹那,那只手臂再次缠上她的腰,把她压回床上。
贺雨棠摔在男人身上,耳后传来男人慵懒低磁的腔调,“糟蹋完哥哥就想走,有这么好的事吗?”
糟、糟蹋?
谁糟蹋谁啊?
她一个女人把他糟蹋了?
没搞错吧!
男人从后面贴上来,灼热的胸膛压紧她的后背。
“妹妹昨天真猛,把哥哥累的现在腰还疼。”
贺雨棠扒开他的手臂,一下跳下床,望着床上的男人。
“只一夜就腰疼,那你是有多不行。”
周宴泽坐起来,随性倚在床头,眼神兴味的看着跳脚的小姑娘。
“我行不行,你不是亲身体验过。”
贺雨棠的脸唰的一下爆红。
周宴泽的浪荡劲儿上来,长腿迈下床,走到她身边,步步逼近她,伸手握住她白皙的脖子,大拇指揉搓她的嘴角。
“时间太久,忘记哥哥是什么滋味了吗,要不要哥哥帮你回忆下,嗯?”
低沉的“嗯”字钻进耳朵,强荡的电流激起身体里的热。
贺雨棠呼吸发紧,后退了一大步,靠在后面的白墙上。
“你胡说,你就是在故意逗我,你昨晚明明没有碰我。”
周宴泽笑着问她:“为什么这么确定?”
贺雨棠刚才从床上跳下来那一下,其实是在故意试探。
她的双腿没有软的像面条,腰也不酸,全身也没有那种被车轮子碾过的软软麻麻痛痛的感觉。
再拉开领口朝里面看一眼,没有被亲出的大片大片的红痕。
这不是和他欢爱后的迹象。
忽的,贺雨棠注意到身上穿的衣服,昨晚她穿的是旗袍,现在她穿的是一件雾紫色吊带睡裙。
谁帮她换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