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亦感诧异,审视着魏延道:“你怎会现身襄阳?”
魏延沉声回应:“遵韩玄之命寻您,不料误伤两家族子弟,触怒官军。无奈之下,忆起您信中之地,欲共返长沙。未料未遇您,反见侄儿病倒,正为其煎药。”
苏晨闻言,一愣。
“魏延,字文长……”
这名字似曾相识。
片刻思索后,他恍然大悟。
魏延!
论刘备麾下将领之全能,此人首屈一指,文武兼备,既能统兵亦擅练兵,武艺超群。
统帅与猛将集于一身。
且智谋不容小觑。
不期然间,为邀黄忠,竟遇魏延。
岂非意外之喜?
苏晨正思索间,黄忠确认儿子无恙,遂引荐道:
“文长,这位是我在襄阳的恩公,恩情深重,此生誓死相报。”
魏延望向苏晨,目光深邃,满是惊讶。
他对黄忠深知其性,未料其称此年轻人为恩公。
苏晨亦望着魏延,心生震撼。
魏延如战神再世,名不虚传。
气息沉郁,即便收敛,仍令人心生寒意。
其气焰之锐,可见一斑。
“此乃蔡瑁将军。”
黄忠指向蔡瑁,继续介绍。
“蔡瑁?”
魏延满心疑惑。
以蔡瑁之尊,怎会现身此地?
岂不失身份?
“恩公,此乃我长沙旧部,裨将军魏延,字文长。”
最后,黄忠向苏晨介绍魏延。
得黄忠认可,苏晨微微颔首,冷淡地瞥了魏延一眼。
此刻,需沉稳,不可急躁。
须让魏延感知其威严。
魏延此人,权力欲盛,深知择木而栖。
若无震慑与真才实学,难以驾驭。
“黄前辈,您讲述诸多,却未提及自身经历?”苏晨故作惊讶问道。
“哈哈,老夫乃黄汉升,仅是长沙太守韩玄帐下一名老将而己。”黄忠笑而摇头,不愿深入往昔。
他的目光转向幼子黄叙。
“黄将军,我对医术稍有涉猎,或许可为小公子诊断一二?”苏晨提议。
……
要彻底获取黄忠的信任,使其背离韩玄,全心归附,关键在于黄叙。
“这……那便劳烦恩公了。”黄忠心中并无太大期待。
毕竟苏晨年轻。
有名望的大夫哪个不是白发苍苍?如此年纪,能有多少医术?但恩公开口,黄忠不便拒绝,遂引苏晨至床前。
“嗯?何种气味?”
近床榻,药香渐淡,一股奇异气息弥漫。
此刻,苏晨注意到厕桶旁聚集众多蚂蚁。
瞬间,苏晨便知黄叙所患之症——糖尿病,古称消渴症。
若无特效药,病人寿数难超数月,神仙亦难救。
因当下条件,无法提取胰岛素。
“黄将军,令郎之症我能治,定会救他。”苏晨言罢,黄忠唇瓣颤抖,神色不安。
他急忙紧握苏晨手臂,满脸惊喜与忐忑:“恩公,此言当真?”
苏晨点头。
“咚”一声,黄忠向苏晨跪下,额头触地:“若恩公能保我儿平安,我父子愿终生追随恩公,至死不渝!”
正午,黄叙注射了自系统商城购得的昂贵胰岛素,脸色渐好。
此时古代人体魄强健,药效迅速。
半炷香左右,黄叙醒来。
睁眼见黄忠鬓边白发,泪水涌出,自床沿滑下,“扑通”一声跪下。
“父亲,孩儿不孝,让您忧心。”
“咚咚咚”……
黄忠见儿子磕了三个响头,本应阻止,却因先前的惊吓还未回神。待心神稍定,他轻抚黄叙头顶,激动地说:“醒来就好。”随后,他拉着黄叙,一同郑重地向苏晨跪拜致谢。苏晨费力扶起二人。
苏晨提议:“黄将军,你们父子都需要休息,不如先到蔡府去吧?”
黄忠点头:“一切听从恩公安排。”接着,他对身旁的魏延说:“文长,你回长沙告诉韩玄,我决定辞官归乡了。今后,我将侍奉在恩公身边,无法再报答太守大人的知遇之恩。”
说完,黄忠牵着黄叙,恭敬地站在苏晨身后。黄叙对苏晨心怀感激,渴望与父亲一同追随苏晨。
魏延闻言愣住了。他此行除了寻找黄忠,还想投奔黄忠,共图大业。黄忠在长沙威望极高,连太守韩玄都对他敬畏有加,不敢轻易动他。黄忠一旦离开,长沙便失去了屏障,人心惶惶,纷纷劝韩玄召回黄忠。
魏延思忖片刻,决定不再回长沙。长沙己无法再留,不如留在襄阳,此时曹操南下江东,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
“此事还需恩公决定。”魏延说道。
黄忠望向魏延,对苏晨言:“恩公,文长武艺超群,不输我,且智谋过人,实乃罕见将才。若恩公不弃,让他同行可好?”
魏延闻言,满眼期待地望向苏晨。
苏晨正愁无计收服魏延,此刻良机现前,自当应允。加之黄忠作保,魏延必不敢叛。
“甚妙。”苏晨回道。
魏延心中大石落地。
黄忠续道:“恩公,既不回长沙,官职亦无,唤我等字即可。”
“好,汉升、文长,随我归。”苏晨大笑。
得两员猛将,心甚悦。
蔡瑁见状,恭敬领人退去,请众人登车。
至蔡宅,苏晨让黄忠父子先歇,魏延更衣后,如铁塔般紧随苏晨。
魏延之危,蔡瑁出面,轻易化解。贵公子毙命,其家族竟不敢有怨言,足见蔡家在荆州之威。
当晚,众人宴饮,忽闻门外黑甲兵士急奔而至,未及通报,便闯入。
至席前,虎贲军统领首指蔡瑁,冷言:“蔡将军,丞相有事相询,跟我们走一趟。”
“何事!”蔡瑁面色大变,冷汗涔涔。
自为水师大都督,曹操待其甚厚,凡事皆预告。此番突至,且为虎贲卫,事态非同小可。
虎贲卫不仅护曹操周全,亦担抓捕之责。其出面,必非小事。
蔡瑁满心疑惑,不知何事让丞相如此相待?
“蔡将军,望配合,否则勿怪我们无礼。”统领见蔡瑁愣坐,冷笑挥手,数名虎贲卫立刻围之,大有不从便强行带走之势。
“我……我……”
蔡瑁满心恐惧,连忙向身边的苏晨投去求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