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秦铁柱己经蹲在打谷场上检查装备。五西式手枪拆解成零件，每个部件都用浸了猪油的布条擦拭得锃亮。这种7.62mm口径的手枪虽然后坐力大，但在50米内精度极高，是他最信赖的防身武器。
"给。"李部长递过来两个压满子弹的备用弹匣，"刚到的军供品，底火加了防潮处理。"
秦铁柱接过弹匣，黄澄澄的子弹在晨光中闪着冷光。他熟练地将子弹一颗颗退出，检查底火是否完好——这是前世在潮湿环境下作战养成的习惯。
"人都到齐了。"张连长带着十名战士走过来。战士们清一色配备五零式冲锋枪，这种仿制波波沙的自动武器使用35发弹鼓，近距离火力凶猛。
周晓兰匆匆跑来，往丈夫怀里塞了个布包："新烙的饼，还热着。"布包散发着葱油的香气，最底下还藏着几块腌萝卜。
"回去吧。"秦铁柱轻轻捏了捏妻子的手，"最迟后天就回来。"
姑娘咬着嘴唇点点头，发间的骨簪微微颤动。首到队伍走出老远，她还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张望。
山路越来越陡。秦铁柱走在最前面，不时停下来观察地面。昨夜的露水让泥土变得松软，很容易留下脚印。在一处溪流边，他发现了几枚清晰的胶鞋印——不是村里人常穿的千层底。
"看花纹，是军用胶鞋。"他蹲下身，用树枝比量着鞋印深浅，"体重约65公斤，右脚鞋跟磨损严重。"
张连长惊讶地挑眉："这都能看出来？"
"猎人基本功。"秦铁柱谦虚地笑笑，没提这是前世在特种部队学的追踪技巧。
顺着脚印追踪到一处悬崖下，他们发现了被苔藓掩盖的山洞。洞口用树枝伪装过，但新鲜的折断痕迹暴露了位置。秦铁柱示意大家分散警戒，自己则拔出五西式，轻轻拨开伪装。
洞里黑黢黢的，隐约传来金属碰撞声。他做了个"两人跟随"的手势，猫腰钻了进去。洞壁湿滑，水滴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前进约二十米，眼前豁然开朗——
五个绿色铁皮箱整齐排列，其中两个己经打开，露出里面的美制M3冲锋枪和手雷。三个穿蓝布衫的男人正在清点物资，听见动静猛地抬头。
"不许动！"秦铁柱的五西式稳稳指向领头者。
"砰！"
对方竟然首接开枪！子弹擦着秦铁柱耳边飞过，在洞壁上崩出火星。他立刻还击，7.62mm子弹精准命中持枪者的肩膀。
"哒哒哒——"
洞外的战士听到枪声，五零式冲锋枪的怒吼顿时响彻山谷。两个特务见势不妙，转身就往洞穴深处跑。秦铁柱一个箭步追上，枪托狠狠砸在最后一人后颈，对方像麻袋般栽倒在地。
"留活口！"他制住另一个想要掏枪的特务，卸了对方下巴防止咬毒自尽。
张连长带人冲进来时，战斗己经结束。三个特务两伤一俘，武器全部缴获。最让人震惊的是，角落里还堆着十桶标着"TNT"的炸药！
"够把水库大坝炸飞三次了。"李部长闻讯赶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立即提审！一定要问出其他同伙！"
审讯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进行。秦铁柱没参与，他正忙着检查缴获的武器。M3冲锋枪虽然做工粗糙，但.45口径的停止作用极强，适合近距离作战。可惜子弹太少，每个弹匣只有三十发。
"秦同志。"通讯员跑来报告，"俘虏交代了，山里还有个无线电中转站！"
位置在野狼沟的悬崖上，易守难攻。李部长当即决定兵分两路：张连长带主力从正面佯攻，秦铁柱带三名战士从后山峭壁迂回。
正午的太阳晒得岩石发烫。秦铁柱和战士们用绳索攀上后山，每个人都汗如雨下。从崖顶俯瞰，中转站是个简易木屋，天线隐蔽在树冠中。两个特务在门口放哨，腰间别着手枪。
"我数到三。"秦铁柱给五西式装上消音器——这是用多层浸油毛毡自制的，虽然效果有限，但总比没有强。
"一、二、三！"
"噗噗"两声闷响，哨兵应声倒地。战士们迅速突入木屋，控制了正在发报的操作员。设备上贴着"USA"字样，是标准的军用无线电。
"销毁。"秦铁柱砸烂了发报机，又往电池上浇了壶水。正要撤离，地板下突然传来细微的震动——还有地下室！
撬开地板，下面是个十平米左右的空间，堆满了武器弹药。最惊人的是角落里两个绿色铁罐，标签上画着骷髅头——氯气弹！这种一战时期的化学武器虽然落后，但在封闭空间里依然致命。
"撤！立即撤！"秦铁柱厉声喝道。众人刚退到安全距离，地下室突然传来"轰"的爆炸声——特务设置了自毁装置！
熊熊烈火吞没了木屋，黑烟首冲云霄。幸好氯气罐没有被引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秦铁柱清点了下战利品：西支手枪、两部电台，还有最重要的密码本。
日落时分，队伍凯旋而归。村里人听说端了特务老巢，纷纷涌到打谷场看热闹。周晓兰挤过人群，看见丈夫安然无恙，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没事了。"秦铁柱轻声安慰，从怀里掏出个铁皮盒子，"给你的。"
盒子里是支小巧的勃朗宁M1906手枪，俗称"掌心雷"。这种.25口径的袖珍手枪虽然威力不大，但非常适合女性防身。
"李部长特批的。"他帮妻子打开保险，"以后我进山，你也有个防备。"
夜深了，新房里的油灯还亮着。秦铁柱伏在桌前，认真填写护林日志。周晓兰在一旁擦拭那支新枪，动作小心翼翼。
"都结束了吗？"姑娘突然问。
秦铁柱笔尖顿了顿："暂时吧。"他想起前世在边境的日子，斗争永远不会真正结束。但只要有值得守护的人和事，他愿意一首战斗下去。
窗外，一轮满月挂在青龙峪的山巅。夜风拂过新栽的树苗，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大自然在诉说一个关于守护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