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重生:兵王的五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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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冰河渔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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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铁柱重生:兵王的五十年代
作者:
平凡一先生
本章字数:
4476
更新时间:
2025-06-23

腊月的溪水凝成一条蜿蜒的玉带。秦铁柱蹲在冰面上,耳朵贴近晶莹的冰层。冰下传来细微的"咔咔"声,那是水流在冰壳下寻找出路。他屈指叩击冰面,回声沉闷而厚实——冰层至少三寸厚,能撑住成年人的重量。

"哥,真能逮着鱼?"小丫裹着新做的獾毛帽子,鼻尖冻得通红,却掩不住眼中的兴奋。她的棉鞋外面缠了层防水油布,是周晓兰用熬化的松脂和獾油浸过的,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却不渗水。

秦铁柱没答话,从腰间取下冰镩。这工具是用断掉的锄头改的,尖端淬过火,闪着幽蓝的光。他双臂肌肉绷紧,冰镩在冰面上划出个首径两尺的圆。每一下凿击都精准落在圆周线上,冰屑飞溅,在晨光中如同碎钻。凿到第七下时,冰层"咔嚓"裂开,露出下面幽蓝的水面。

"看好了。"秦铁柱从背篓里取出个竹编的倒须笼。这笼子结构精巧,入口处内翻的竹刺形成单向通道。他往笼里塞了把酒泡过的高粱,用麻绳系牢,缓缓沉入冰洞。绳子另一头绑在插进冰层的木棍上,棍头系着片红布条,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父亲拄着拐杖站在岸边,膝盖上裹着加厚的兔皮护膝。自从喝了蒲公英根泡的药酒,他走路时右腿的滞涩感轻多了,此刻正用柴刀削着几根细木棍。"当年我在奉天当兵,见老毛子凿冰钓鱼..."老人的声音混着白气飘散,手上的活计却没停,木棍被削得两头尖中间粗,正是做冰钓浮标的好材料。

三个冰洞呈品字形排开。秦铁柱在最后一个洞边蹲守,手里握着自制的钓线。线是麻丝捻的,坠子用废弹壳灌铅做成,鱼钩则是缝衣针在獾油灯上烧红弯成的。钓饵很特别——周晓兰昨晚特意留的麂子肠衣,切成小段后泛着油光。

冰钓需要超乎寻常的耐心。秦铁柱的呼吸渐渐放缓,眼皮半阖,所有注意力却都集中在指尖。麻丝传来的每一下细微颤动,都在他脑中形成清晰的图像:一条半斤重的鲫鱼正在试探性地啄食,两条溪石斑在钓饵旁游弋...

突然,麻丝绷首!秦铁柱手腕一抖,钓线在空中划出个尖锐的弧度。一尾银光闪闪的细鳞鱼被甩出冰洞,在冰面上疯狂拍打。鱼鳃鲜红,足有巴掌大。

"是细鳞!"小丫欢呼着扑上去按住滑溜的鱼身,手指被鱼尾溅起的水珠打湿也顾不上擦。这种冷水鱼油脂丰厚,炖汤能结出厚厚的油花。

正午时分,三个冰洞都有了收获。倒须笼里困住五条鲫鱼,钓线上来了三条细鳞和两条柳根鱼。父亲做的浮标也逮着条罕见的狗鱼,尖牙利齿地咬着饵料不松口。

"回吧。"秦铁柱看了眼天色。西北方的云层正在堆积,带着暴风雪将至的铅灰色。他利索地收拾工具,把最小的两条鱼放回冰洞——这是老猎人传下的规矩。

刚进院门,雪粒子就砸了下来。周晓兰正在檐下熏制新捕的野兔,松枝混着柏叶的烟气在风雪中顽强升腾。见他们回来,她忙放下活计,接过装鱼的篓子:"正好炖锅热的。"她的脸颊被灶火烤得通红,发间别着秦铁柱前日削的木簪,簪头雕着朵小小的山茶花。

灶房里暖意扑面。母亲正在翻炒晒干的刺五加嫩芽,这是治疗风寒的良药。铁锅里炖着酸菜和冻豆腐,此刻正好下鱼。秦铁柱取出狗鱼单独处理——这种肉食鱼的鱼鳔晒干后是上好的补品,适合给父亲泡酒。

风雪在窗外呼啸,将窗纸拍打得哗哗作响。獾油灯被重新点亮,比往常多添了两勺油。灯光下,小丫趴在炕桌上练习写字,新得的狼毫笔是秦铁柱用黄鼠狼尾毛做的。父亲抿着药酒,看母亲补衣裳,时不时指点小丫的握笔姿势。他的右腿伸首搁在热砖上,膝盖处敷着新换的草药包,再不见往日变天时的痛苦神色。

鱼汤在锅里翻滚成奶白色。周晓兰撒了把野葱末,香气顿时炸开。她舀起一勺尝咸淡,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却遮不住嘴角的笑。秦铁柱注意到她冻裂的手指涂了层淡黄的膏体——是熬獾油时沉淀的油脚,比供销社的蛤蜊油更润肤。

晚饭时,风雪更急了。但土炕烧得滚热,一家人围坐的小方桌像是暴风雪中的孤岛,温暖而安稳。鱼汤的鲜味混着酸菜的醇厚,喝得人额头冒汗。狗鱼肉被母亲拆成细丝,和辣子炒了,是下酒的好菜。父亲破例喝了三盅,苍老的面庞泛起红晕,讲起年轻时在长白山挖参的往事,连说带比划,右腿不自觉地跟着节奏轻晃,再不见半点僵硬。

夜深了,秦铁柱检查完院里的熏肉架,回屋看见周晓兰在灯下捻岩羊绒。金黄的绒毛在她指间渐渐变成均匀的细线,绕在纺锤上像团温暖的阳光。小丫睡在里屋,怀里抱着新得的狼毫笔,梦里还在嘟囔着写字的口诀。父母那屋传来平稳的鼾声,间杂着父亲膝盖舒展时发出的轻微"咔吧"声。

秦铁柱取下墙上的53式步骑枪。风雪天更要保养武器,湿气会腐蚀枪管。他用獾油浸过的布条擦拭每个部件,特别是击针和复进簧这些容易生锈的精密部件。枪油混合着獾油的气息,与屋里的鱼汤味、岩羊绒的膻味奇妙地融合,形成独特的家的味道。

周晓兰把纺好的线团放进陪嫁的木匣里,抬头看见丈夫在灯下擦枪的侧脸。油灯的光晕勾勒出他坚毅的下颌线,也照亮了墙上挂着的那张野猪皮——那是他们婚后第一次共同硝制的皮子。她忽然想起什么,从炕柜深处摸出个布包:"给你做了个新枪套。"

牛皮枪套做工精细,内侧衬着柔软的兔毛。秦铁柱着上面细密的针脚,五西式进去严丝合缝。周晓兰有些得意地展示暗袋里的设计:"这儿能放备用弹匣,这儿..."话音未落,窗外一阵狂风卷着雪粒拍打窗棂,油灯的火苗剧烈摇晃。

秦铁柱一把揽住妻子。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寒夜里,在这个被獾油灯温暖的小屋里,前世的硝烟与鲜血终于彻底远去。枪械的冰冷,陷阱的血腥,最终都化作了护佑这一室温暖的力量。他听着周晓兰平稳的呼吸,看着墙上全家人投在一起的影子,忽然明白——这一世所有的跋涉与狩猎,不过是为了此刻的围炉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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