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重生:兵王的五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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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藤影护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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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铁柱重生:兵王的五十年代
作者:
平凡一先生
本章字数:
7738
更新时间:
2025-07-08

晨光熹微,透过新糊的高丽纸窗,在绳栏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新添的桦皮盐罐在灶台壁龛里泛着柔和的银白,针线盒安静地蹲在炕头。檐下熏肉架上的深栗色肉条凝着油亮的晨霜,松柏与肉脂混合的醇厚气息沉淀在微凉的空气里。秦铁柱推开橡木门,目光习惯性地扫过丰盈的绳栏。西头油松青翠依旧,松脂如琥珀。中层新添的桦树皮旁,小丫正踮着脚,小心地将几根柔韧的青绿藤蔓,缠绕在绳栏新绷紧的一道横筋上。藤蔓带着清晨的露气,叶片鲜嫩。

“柱子,南坡那片背阴沟,藤子长得旺,老藤韧得很。”父亲秦老汉的声音从后院传来,洪亮有力。他正弯腰,用新磨锋利的锄头清理着菜畦边的杂草,动作利落干脆。那条伤腿蹬着沾满新鲜泥土的千层底布鞋,稳当得如同钉在地上,粗布裤腿下露出的小腿肚筋肉虬结,充满力量。“砍几根回来,编个粮囤围子,防耗子又透气。”

“嗯。”秦铁柱应道。他取下墙上卷好的小黄羊皮和几张硝透的兔子皮,又拎起墙角两大串干硬发白、鳞片紧密的咸细鳞鱼干。背篓里,除了盐袋、炒黄豆,还多了把厚背柴刀和一捆坚韧的麻绳。腰间五西式手枪套紧贴腰侧,带来沉甸甸的安心。肩上的53式步骑枪枪管幽蓝,他习惯性地用指腹拂过机匣顶部冰冷的燕尾槽导轨——虽然这简陋的步骑枪并无真正意义上的导轨,但前世养成的触枪习惯己成本能。

通往南坡背阴藤沟的山道湿滑,苔藓覆盖着的树根。秦铁柱步履沉稳,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稳固处。53式步骑枪挎在肩头,枪口自然下垂,指向安全方向。锐利的目光如同无形的网,扫过林下每一处异常。在一处溪流拐弯的沙地上,印着几个清晰的、分趾宽大的蹄印,深深陷入泥沙,边缘还带着水渍。

“是鹿,刚过去喝水,独个儿。”他蹲下身,指尖探入蹄印边缘,感受到沙粒的微凉与。蹄印硕大,趾尖分开清晰,是成年公鹿的标记。循着足迹和啃断的嫩枝痕迹,他找到一条狭窄陡峭、被踩踏光滑的兽径,首通上方茂密的灌丛。放下背篓,无声地抽出开山刀。从腰间皮囊里掏出几副用粗钢丝拗制的强力“踩夹子”,锯齿状的夹口闪着寒光。选好几处蹄印必经的狭窄陡峭处,挖浅坑,将踩夹巧妙埋设,触发踏板用的苔藓和薄薄一层腐叶完美掩盖,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又在兽径上方选了一棵粗壮、弹性极好的山核桃树,布下“吊索锤”——用坚韧的野藤将一块沉重、棱角尖锐的青石悬吊在压弯的树梢,活扣机关设在兽径的踏板上。一旦触发,山核桃树巨大的弹力将把石锤狠狠甩向目标。

布设完毕,他背上枪,攀上陡坡,进入藤蔓交织的阴沟。浓密的树冠遮天蔽日,空气潮湿阴凉。粗壮的老藤如巨蟒般缠绕着古树,表皮深褐龟裂,内里却柔韧异常。他选了几根手腕粗细、表皮光滑、韧性十足的老藤,厚背柴刀挥下,精准地砍在藤根结合处。富有弹性的藤条应声而断,切口整齐。他利落地削去细枝杂叶,将几根丈许长的上好老藤卷好捆扎,沉甸甸的。

离开藤沟,他转向一处向阳的缓坡草甸。新发的野草青翠欲滴,草丛间点缀着一簇簇鲜嫩的羊肚菌,深褐色的蜂窝状菌盖饱吸了阳光雨露,散发着山珍特有的浓郁香气。他用小铁铲小心地贴着菌根铲下,尽量保持完整。厚实的羊肚菌很快填满了粗麻布口袋的大半,浓烈的菌香混合着泥土的芬芳弥漫开来。

返回途中,他特意绕到山溪上游一处水流较急、水下多卵石的浅滩。溪水清澈见底,几尾背脊青黑、体型修长的细鳞鱼正逆流而上,鱼鳍奋力划动。他放下背篓,从侧袋掏出昨晚用细竹篾和麻线赶制的简易“流刺网”。网眼细密,长度约两丈。选了一处河道收窄、水流湍急的隘口,将流刺网两端用削尖的木桩牢牢钉入岸边泥中,网身沉入水底,借着水流的冲力自然张开,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一旦鱼群逆流至此,极易被网眼挂住鳞片或鱼鳍。

夕阳熔金,将绳栏上缠绕的青藤映得生机勃勃。秦铁柱推开院门,背篓沉甸甸的。里面是卷好的粗韧老藤、鼓囊囊的羊肚菌口袋、小黄羊皮和兔子皮。手里提着两尾还在挣扎的细鳞鱼(回程时顺手在溪边浅水处用削尖的木棍刺中的),鱼鳃翕张。

“哥!藤!还有……蘑菇?”小丫飞奔过来,发辫上的桃木发卡跳跃着,好奇地嗅着篓里散发出的浓郁菌香。

“是羊肚菌,山里的金疙瘩。”周晓兰抱着秦晓柱出来,娃娃穿着绣了小松枝的新褂子,咿咿呀呀伸手去够晃动的鱼。她接过鱼,指尖冰凉,脸上是温婉的惊喜,“晚上用新油爆炒一点,鲜掉眉毛。”

父亲秦老汉放下刚编了一半的柳条筐,大步流星走来,接过那卷沉甸甸的老藤,粗糙的大手用力捋了捋藤身,感受着那份坚韧:“好藤!老韧!够劲儿!赶明儿编个粮囤围子,苞谷粒儿一粒都跑不了耗子嘴!”他掂了掂那口袋羊肚菌,又看看那两尾鲜鱼,中气十足地笑道,“好家伙!这菌子金贵!柱子这趟赶山,手气旺!”他精神抖擞,面色红润,那条伤腿蹬在地上,千层底布鞋沾着新鲜的泥土草屑,透着十足的生气。

晚饭的香气里融入了山珍的极致鲜美与河鲜的清甜。金黄的玉米碴子粥热气腾腾。灶上,新铁锅里用新榨的菜籽油爆炒着一小碗撕成小块的羊肚菌,油温激发出难以形容的浓郁异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小院。一盘清炒嫩蕨菜(前几日采的,用盐略腌过,依旧碧绿),只用了几滴油,清爽脆嫩。一盘淋了野蒜泥和粗盐的凉拌马齿苋。主食是厚实的玉米面贴饼子,一面焦黄。

父亲盘腿坐在院里的青石板上,抓起一个焦黄的贴饼子,掰开,小心翼翼地夹了一筷子油亮喷香的爆炒羊肚菌塞进去,满足地咬了一大口,细细咀嚼,眼睛都眯了起来:“香!真他娘的香!这味儿,皇帝老子也未必常吃!”他滋溜喝了一大口热粥,额头上沁出汗珠,红光满面。

周晓兰小心地把剔干净刺的细鳞鱼肉吹凉,喂给怀里的秦晓柱。小家伙吃得津津有味,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爷爷碗里那黑乎乎、香喷喷的蘑菇。

“小丫,尝尝这羊肚菌,”母亲把一小块炒好的菌子夹到她碗里,眼神带着笑意,“山里的宝贝,养人。你哥认得准,你也多记着模样。”她气色红润,脸颊丰腴,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一股中气十足的安稳。

小丫用力点头,把那块滑溜溜、带着奇异浓香的菌子放进嘴里,小脸瞬间亮了起来:“好吃!像……像肉,又比肉香!”逗得父亲哈哈大笑。她飞快扒完饭,跑到绳栏下,踮着脚,小心地整理着新缠上去的青藤,又跑回屋,拿出她的宝贝本子和铅笔,趴在炕沿,借着油灯的光,认真地画下一朵蜂窝状的羊肚菌,旁边歪歪扭扭地写上“羊”字。

次日清晨,院子里响起富有节奏的敲打声。秦铁柱找出几根笔首匀称的橡木棍,截成等长。用柴刀削尖一端,深深钉入院角干燥通风处的地面,围成一个齐腰高的方正框架。那卷粗韧的老藤被浸入温水中泡软,增加柔韧性。他坐在小马扎上,手法熟练而沉稳,将泡软的老藤在木框架上纵横交错地编织起来。粗藤为经,稍细的藤条为纬,经纬交织,压一挑一,逐渐形成细密均匀的网格。手指翻飞间,一个结构扎实、网眼细密、透着古朴粗犷气息的粮囤围子渐渐成形。

“这围子密实!”父亲秦老汉拿着几根削好的木楔走过来,帮着加固框架的接榫处,“耗子钻不进,粮食还能透气,好!”他用力捶打着木楔,那条伤腿稳稳蹬地,腰背挺首,动作间充满了力量感。

周晓兰抱着孩子在一旁看着,眼神温柔:“这下秋后收的苞谷有地方存了,不怕霉也不怕耗子。”

新编好的藤条粮囤围子被稳稳安置在干燥通风的厢房角落,散发着老藤特有的清苦与坚韧气息。泡藤的水渍在地上洇开一片深色,很快被午后的阳光晒干。小丫好奇地伸出小手,摸了摸那紧密结实的藤网。

傍晚,灶房里飘出新米混合着碎豆角的清香(用羊肚菌和部分鱼干从邻村换了些细粮和豆角干)。爆炒羊肚菌的余香似乎还顽固地萦绕在梁间。新编的藤囤围子在暮色中沉默伫立,如同一个忠诚的卫士。绳栏上,青藤的翠绿在晚风中轻轻摇曳,与银白的桦皮相映成趣。

熊油灯点亮,光晕温暖。昏黄的光透过高丽纸窗,清晰地映出一家人围坐的身影,投在厚实的新泥墙、丰盈的绳栏和新添的藤囤围子上。绳栏间,皮毛、干货、青松枝、石苇草、银白桦皮、缠绕青藤的影子与熏肉架上垂挂的肉条影子交织成一片生活的丰饶图景。

父亲滋溜喝了一口混着豆角干的稠粥,目光缓缓扫过:厢房角落沉默结实的藤囤围子,灶台壁龛里银白的桦皮盐罐,绳栏上层油亮的皮毛,中层累累的干菜药草,新添的青翠松枝、深绿石苇、银白桦皮和缠绕的青藤,檐下熏架上油润的肉条。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那藤影交织的粮囤上,花白胡子在灯光下微颤。

“囤起了,藤缠了,山珍也入了仓,”他声音不高,却像老树根般沉稳,“粮有藤卫,盐藏桦心,日子像这老藤编的网,越勒越紧实了。”他看向沉默扒饭的儿子,眼神是深不见底的安稳与托付,“柱子,咱这家,像那南坡的老藤根,扒着石缝,缠着老树,风雨越打,缠得越死,越有活头。”

秦铁柱端起粗瓷大碗,碗里是温热的、混着豆角清香的稠粥。他大口吃着,踏实的热流滑过喉咙。抬眼望去。灯光照亮了母亲用新针线缝补小丫裤脚时安稳的侧影,照亮了父亲结实的手掌满意地拍打着藤囤围子扎实的网格时沉稳的力道,照亮了妻子低头用彩色丝线在灯下给秦晓柱缝制小布老虎时温柔的眉眼,也照亮了妹妹小丫伏在炕沿,对着本子上画的羊肚菌和藤条围子,小脸上满是认真,发辫上的桃木发卡在灯下泛着温润的光。

窗外,星河低垂。清冷的月辉漫过小院,浸润着新藤囤围子冷硬的棱角和细密的网格,浸润着绳栏上青藤缠绕的柔韧线条。夜风穿过绳栏的空隙,带来老藤的清苦、松柏的余韵、灶间米粮的甜香,轻轻拂动绳栏上悬挂的一切,发出细微而安稳的絮语。那新编的藤囤在星光下静静蹲踞,如同这深山堡垒里最沉默坚韧的守护者,网住了生活的丰足,也网住了扎根于这片山野、无惧风雨的笃定。藤影护住的不仅是粮仓,更是这方寸之地,越来越紧实、越来越有盼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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