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械?看我墨家机关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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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墨甲与火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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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智械?看我墨家机关术!
作者:
砚池大懒虫
本章字数:
9136
更新时间:
2025-06-29

“狂猎”

在烛龙教十二主舵之一的黄泉渡时无意中触发的,燃烧性命的系统模式。

那种熟悉的、每次极限作战后便会袭来的虚弱感被一种病态的亢奋死死压制着——或者说暂时替代了。

五感在暴戾的催动下被强行拉伸扩大又强行压缩聚焦。

雨点砸在装甲上的声音,远处引擎的嘶吼,友军沉重的喘息,甚至是敌人炮管充能的微弱气流声,都被瞬间放大拉近,变得无比清晰刺耳。

时间仿佛被拉长。

世界在他高速冲刺的视野里被扯碎,又被强行拼合。

眼前的一切都被一层淡红色的滤镜覆盖,雨水成了一条条血红的细线。

意识深处,“老张”沉静的声音终于如同透过厚重的铁水传来:

“……非命终非命,你若要命,便先舍它!”

这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与他此刻狂暴的状态隐隐呼应。

一道腥红的身影炸开雨幕!

没有预兆,没有迟疑!

刘亚铁化身的这道血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悍然撞进前方两台刚刚越过门槛的“铁犀”重型机甲之间!

快!

“墨子·机关重炮”

双手合拢,暗红色的能量在双臂汇聚成一团极不稳定的、散发炽橙核心的光球!

那光球发出刺耳的滋滋声,边缘的红芒剧烈闪烁。

不再需要稳定的架设,不再需要精确的瞄准,那团被狂暴能量束缚、极度压缩的高频能量震荡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随着刘亚铁合拢的双手猛地向前、同时向左右一甩!

嗡——!!!

两道猩红、扭曲、如同鞭挞空气留下的撕裂状能量狂澜脱手而出!

不再是精准的光束,更像是两道被无形巨力抽出去的能量长鞭!

一左一右,抽碎了雨幕,发出真空爆裂般的锐鸣!

噗!轰!!!

左边的那道猩红能量鞭狠狠抽在第一台“铁犀”粗壮的金属臂关节处……

厚重的合金装甲瞬间如同被高温切割又碾碎的脆饼,先是向内凹陷、熔化,继而猛地炸裂开来!

无数拳头大小的钢铁碎片混合着断裂的线路、泄露的荧光色冷却液向后方激射,连同巨大的机械臂本身,被这股狂暴的力量硬生生从机身上撕扯下来!

那“铁犀”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了一鞭的陀螺,原地猛地一个趔趄,重心彻底失衡,轰然向左后方栽倒!

沉重地砸在一堆燃烧的残骸上,溅起巨大的泥浪和火花。

右边的那道能量鞭却如同活物般凌空一卷!

以一个诡异刁钻的角度,绕过另一台“铁犀”仓促抬起的复合盾牌,精准无比地缠绕在它硕大的金属脑袋——中央的球形传感器上!

下一刻,能量鞭猛然收缩、爆裂!

哗啦——!!!

刺眼的白光混合着猩红的乱流炸开!

那台“铁犀”整个头部连同半个肩部,就像被塞进了无形的碎骨机!

足以抵挡反器材弹头的装甲瞬间被高频的能量震荡粉碎、汽化!

露出里面纠缠的线路和冒着电火花的控制核心。

失去“眼睛”和“大脑”的沉重机甲成了无头苍蝇,在原地发出刺耳的机械故障嘶鸣,沉重的脚步胡乱的踩着,将泥泞翻搅得更加混乱不堪。

这狂暴的双鞭一击如同神来之笔,硬生生将涌入门内的铁灰色浪潮的尖端削断了一截!

短暂的混乱在钢铁阵列中蔓延。

呼——哧!呼——哧!

刘亚铁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

面甲内,他的呼吸灼热滚烫,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深处的血腥气,像是破风箱在拉扯。

眼前那层血红的滤镜如同活物般蠕动,一会儿浓得像血海,一会儿又淡得能看清几米外机甲喷口喷射的火焰。

他感觉不到太大的痛楚,只有一种从骨头缝里、从内脏里面透出来的、沉重的麻木和灼烧感。

“墨子”系统界面上,那个猩红的能量条此刻正疯狂闪烁:

【24%……25%……31%……】

系统的能量指数在倒转!

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机体内部传来细微的、如同瓷器迸裂般的金属哀鸣。

“小子!漂亮!”

战神如雷鸣的吼声从不远处炸响,带着酣畅淋漓的暴戾。

炮口咆哮的火焰短暂地替代了他的声音。

他似乎被刘亚铁这强弩之末却依然凶悍绝伦的一击重新点燃了狂性,脚步不退反进!

“但别他妈光顾着爽!”

唐震的声音穿透机甲轰鸣和风雨嘶吼传来,夹杂着沉重锤击地面制造震荡的闷响,

“右边,三点!那群‘剃刀蜂’!要冲那丫头那边去了!”

刘亚铁猛地扭头。

头盔内置系统将感知到的讯息瞬间转化为视觉辅助。

雨幕中,十几只形似巨大黄蜂、翼刃嗡鸣、尾部闪烁着幽蓝能量刺针的小型攻击机甲,正利用前方同伴遗骸的掩护,如毒蛇般贴地潜行,突破被“狂猎形态”打乱的局部防线,目标正是结界后方咬牙维持着防御的叶桃!

冰晶花瓣凝结的速度显然跟不上它们贴地飞袭的爆发!

不能放过去!

一个都不行!

“呃啊——!”

全身的肌肉仿佛在发出哀嚎,每一个关节都在抗拒。

“墨子”核心如同快熔断的心脏,搏动得紊乱且微弱。

但刘亚铁的意识死死锁定了那些滑腻的“剃刀蜂”。

他甚至能闻到它们合金尾翼割开空气时留下的、细微而冰冷的金属味。

暗红色的机甲核心剧烈搏动,发出沉闷的、濒临极限的呻吟。

双臂刚刚耗尽力量的沉重感还未来得及消散,关节驱动系统过载的焦糊味己经钻进了头盔。

刘亚铁喉咙里发出嘶吼,强行压榨着骨头缝隙里每一丝力气,抬起那条尚能操控的右臂!

机甲表面暗红色的纹路再次亮起,像垂死挣扎的回光返照。

轰!

又是一记强行催发、体积和威势却远逊之前的“机关重炮”能量鞭影!

赤红的光芒撕裂雨帘,带着一往无前却透出明显衰竭气息的锐啸,精准地抽向那群“剃刀蜂”!

噗!噗!噗!

当头的三只“剃刀蜂”被鞭影的能量爆流扫过,立刻被贯穿,炸成漫天飞舞的细小零件、撕裂的金属肢体和幽蓝的能量液碎片!

另外几只被爆炸冲击波掀得失去平衡,在泥地里打滚,暂时阻断了冲锋。

然而这强行出手的代价极其沉重。

刘亚铁只觉得右半边的身体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的支撑和热量,一股腥甜冲上喉咙,眼前血红的滤镜瞬间变得无比浓重、模糊。

膝盖控制不住地一软,沉重的机甲身躯“咚”地一声单膝砸入泥泞中,整个右肩的结构发出令人牙酸的变形呻吟,面甲下他的眼前一阵发黑,能量条急速暴跌:

【17%…16%…】

系统的警告声尖锐急促:

【机体严重损伤!中枢核心过载!建议立即脱离!】

痛楚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漫过了那短暂压制的疯狂愤怒。身体在反抗意志的控制。

内里的骨头像是碎掉了,又重新粘合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在加重这种痛苦。

就在这意识涣散的边缘,就在他几乎被自身的极限与剧痛压垮,右肩彻底失去知觉、右膝深陷泥泞无法拔出的瞬间,一股温润的气流,如同春日暖夜里悄然浮动的暗香,无声无息地注入了他混沌剧痛的识海之中。

这气流并不霸道,甚至微弱得像幻觉,但它精准地抚平了那因强行压榨而濒临破碎的魂魄裂痕。

师傅!

仅存的清明瞬间锁定了这力量的来源。

这不是系统的力量,是“老张”!借助那残存的“非命”路径,借助两人之间那奇异的灵魂连接。

那股温润的气息如同坚韧的绳索,将他濒临坠崖的意识猛地拽回了一点。

眼前的血雾淡去少许,剧痛依旧,但至少意识开始重新主宰这具疲惫欲死的躯壳。

他看到自己被雨淋湿的手臂,看到墨家符文在黯淡的甲壳下艰难地流转。

他听到自己沉重如铅的呼吸在头盔内回荡。

他看到叶桃在后方的结界光晕下,苍白的脸上全是汗水和泥浆,嘴唇抿得死紧,指尖开出的花朵愈发微弱,但还是拼命阻止零星突破的流弹和微型腐蚀机器靠近她和伤员。

还有人在撑。

不能倒在这里。

他深深吸了一口浑浊的空气——冷雨、硝烟、血液、钢铁。

那口气沉入肺腑,如同压下了翻腾的血海。

他挣扎着,想要凭借意志撑住那软下去的膝盖。

然后,就在这挣扎的喘息间,就在他的目光掠过叶桃紧蹙的眉头和更加苍白的脸时,就在他想要强迫自己忽略身体每一个细胞的哀鸣再次站起的刹那,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平静得近乎残忍,像一汪古井里投下的石子,穿透了所有的战火轰鸣、机甲嘶吼、暴雨喧嚣。

“时机么……”

声音很近,却仿佛来自天穹之外,带着某种事不关己的沉静与悠远,

“……还未到。”

刘亚铁猛地扭过头!颈部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咔”一声轻响。

院长张嗣安!

他依旧站在人群深处,那主楼投下的稀薄阴影几乎被风雨卷走。

他笼着袖子,马褂一角在风中微微拂动,目光却越过满地狼藉和前方死死顶住铁潮的唐震、唐三夜,越过狂暴嘶吼的战神,越过单膝跪在泥泞中的自己,投向了灰沉沉天际线的深处,那一片雨云似乎比其他地方更浓、更暗。

“须等……一枝花开……”

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甚至没有半点风雨的痕迹,雨滴滑落在他身周丈许,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屏障,悄然蒸发。

那一瞬间,积蓄在刘亚铁心头所有无处安放的焦灼、疑惑,甚至是被压下的委屈和愤怒,如同压缩到了极点的空气,终于被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彻底引爆了!

“院长!”刘亚铁的吼声嘶哑干裂,压过了风雨,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和一种不甘心的灼烧感。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还维持着“墨子”机甲的狂猎形态,声纹经过机扩系统放大,带着金属摩擦的嗡鸣在战场上回荡,

“这还不出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大家……!”

他扫了一眼后方结界下那些疲惫、负伤的面孔,那些被抬下去再无动静的同门,喉头梗塞了一下,硬是将后面的话卡住,只挤出更加沉闷逼人的质问,

“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些怪物……己经……!”

他抬起那条还能勉强控制的、覆盖着暗红色纹路、装甲却明显多处崩裂的左臂,沉重地指向那巨大的城门豁口。

雨滴在裂开的装甲缝隙里汇聚,滴落。

他指向那片顶着密集火力,被唐震的拳头、唐三夜的对空驱逐、战神的子弹层层剥落,却依旧前赴后继涌进来的“齿轮之眼”机甲洪流。

他指向那些在雨幕中沉默推进、散发着冰冷钢铁压迫感的身影。

“它们……打进来了!己经……!”

己经开始大开杀戒了……

“墨子”的面甲内,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张嗣安,里面混合着疲惫、伤痛和一种几乎要烧穿理智的愤怒质问。

张嗣安微微侧过脸。

那双似乎总在凝视着遥远事物的眼珠,终于向下转动了一格,落在了雨中泥泞里、那个暗红甲胄破损、单膝跪地、浑身泥污血痕、却依旧昂着头的刘亚铁身上。

那目光平静如水,看不出责备,也没有丝毫动容,仿佛只是确认一只挣扎的孩子位置。

“风雨……还未烈。”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盖过了雨声和炮火的喧嚣,清晰地钻进刘亚铁的耳朵里,也仿佛敲在战场上每一个心神紧绷的人心上。

他的视线随即再次抬高,重新投向天边那片浓得化不开的、翻滚着更深层暗影的雨云,袍袖微动,仿佛要接住那自九天坠落的雨滴。

“火候……”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尾音消融在风雨中,带着一丝只有他自己才懂的微不可察的喟叹,

“……未足。”

他的目光穿透灰蒙的雨幕,那翻滚的浓云深处,隐约似有暗沉的雷光脉动,如同沉睡猛兽的心跳。

而那扇早己被摧毁的城门轮廓之外,旷野泥泞的尽头,一大片更加深沉粘稠、如同墨汁泼洒在阴雨背景下的“东西”,正无声地、坚定地、彻底地漫过地平线,填满了整个视野的极限。

那是天启真正的怒涛,真正的阴影。

城墙上未干的血,被新的雨水冲开,蜿蜒流入泥土深处,留下难以察觉的暗痕。

那墨汁般的阴影如同活物,蠕动着,吞噬着灰色的天光。

一股更加沉滞、更加厚重、仿佛无数亡魂低语的压抑感,隔着数千米的风雨,沉沉地压在了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

雨,下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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