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渊宗’弟子报到的日子如期而至。清晨，林羽换上了‘清渊宗’发放的白色弟子服，腰间系着象征外门弟子的青色腰带。
他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粗布麻衣换成了仙家服饰，可眼神依旧如青石岭的石头般坚硬。
"林师兄，该出发了。"门外传来杂役弟子的催促声。
‘清渊宗’的主殿前，数百名新入门的弟子整齐列队。林羽按照玉简指引，站到了外门弟子的队列中。
不远处，内门弟子们身着银白色法袍，腰间配着玉牌，神情倨傲。赵伟就在其中，正与几名同族子弟谈笑风生，时不时向林羽投来轻蔑的目光。
"今日起，你们便是‘清渊宗’弟子。"高台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声音洪亮，
“三年后外门弟子若能通过内门考核，便可进入内门修行。若不能……”老者目光扫过众人，“便只能做个宗门外门杂役，或者回归凡尘做个散修聊度余生。”
林羽握紧了拳头。三年，他只有三年时间。
现在，分发修炼物资。一名执事开始念名册。
轮到林羽时，执事皱了皱眉："空灵根？"他随手扔过一个粗布袋子，"你的。"
林羽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三块下品灵石和一本薄薄的《基础吐纳法》。而其他弟子，即便是下品灵根，也至少得到了五块灵石和配套的丹药。
"哈哈哈，空灵根也配叫灵根？"赵伟的声音故意放大，"我看是'空口袋'还差不多！"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林羽面不改色，将布袋系在腰间。这样的轻视，他早己习惯。
"肃静！"白发老者厉喝一声，"接下来分配修炼洞府。"洞府按灵根品质分配。上品灵根者可得独立小院，中品灵根者两人一院，下品灵根者西人一院。
至于林羽这样的"特殊灵根"——"山脚杂役院还有空位，你就住那里吧。"
执事漫不经心地说道。杂役院是给杂役弟子住的，条件简陋，远离主峰灵气稀薄。这分明是故意刁难，但林羽只是点了点头。比起青石岭的土屋，这里己经好很多了。
"林师兄！"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柳依依小跑过来，脸颊微红，"因为我之前被碧波阁选中，碧波阁外门执事把我分到了碧波阁在外门设立的别院，那里有空房间，你要不要——"
"柳师妹。"一个冰冷的女声打断了她。一位碧波阁的女修走过来，眼神凌厉，“阁主有令，你既将来要入我碧波阁，便该守规矩。杂役弟子，不配住我阁别院。”
"柳依依咬了咬唇，还想说什么，林羽却先开口："多谢柳师妹好意。我住杂役院就好，清净。"
女修冷哼一声，拽着柳依依离开了。林羽看着柳依依远去的背影，心中微暖。在这陌生的地方，至少还有一份真诚的关心。
杂役院比想象中还要破旧。漏风的木门，潮湿的土墙，一张摇摇晃晃的木床。
但林羽并不在意，他点亮油灯，开始研读那本《基础吐纳法》。
空灵根，按照书中所说，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灵根。它像空杯子一样，可以容纳任何属性的灵气，但是吸收的灵气没有属性，而且转化效率极低。
在灵气充沛的上古时代，空灵根修士可以通过海量灵气强行提升境界。但在灵气稀薄的当下，空灵根几乎注定无法筑基。
"也就是说，我需要比常人更多的灵气……"林羽喃喃自语。他按照书中的方法，尝试感应天地灵气。
一夜过去，当晨光透过窗缝洒入屋内时，林羽才睁开眼睛。掌心处，一丝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灵气缓缓流转。
"太慢了。"林羽皱眉。按照这个速度，三年内他连炼气三层都达不到。
正当他沉思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林羽！"铁柱的大嗓门老远就传了过来，"俺来看你了！"
林羽惊喜地打开门，不仅看到了铁柱，还有小满。两个伙伴背着大包袱，满脸兴奋。
"你们怎么来了？""铁柱拍着胸脯，"虽然没灵根，但力气大啊！‘清渊宗’总要有人劈柴挑水不是？我们俩以前就经常到‘清渊宗’干点零碎活补贴家用"
小满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林羽哥，你看我们带了什么？"他打开包袱，里面是晒干的山货和几包药草，"你娘让带的，说你后背的伤该换药了。"
林羽眼眶微热。他接过包袱，三人席地而坐，铁柱滔滔不绝地讲着村里的新鲜事，小满则好奇地摆弄着林羽那三块下品灵石。
"对了，"铁柱突然压低声音，"我们来的时候，看见那个赵伟鬼鬼祟祟地往山后去了。跟他一起的有个穿碧波阁服饰的人。"
林羽警觉起来："山后？那里有什么？"
"听老杂役说，山后有口'寒潭'，是登仙台处罚犯错弟子的地方。"
小满插嘴，"潭水冰冷刺骨，据说能冻伤灵根。"
林羽心头一震。寒潭……惩罚……碧波阁的人与赵伟混在一起……
"不好！"他猛地站起来，"柳依依有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