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情报局办公室，视频会议，三天前。
"Z国新使馆下周启用。"组长卡莉敲着卫星图，"48小时内，我要看到监听设备上线。"
三个特工点头，其中一人举起新使馆的施工平面图："踩点。"
德兰市郊，Z国新使馆。
我站在未完工的花园里，水泥还没干透。工人们正搬运最后一批办公家具，陈琳在门口核对清单。
"传感器都调试好了？"我问安保组长。
他擦了把汗："全部正常，但..."
"但什么？"
"东侧围墙的警报，今天误报了两次。"
我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街道，总感觉怪怪的。
下午三点，施工队发现地下管道有新鲜刮痕。
我爬下去看时，闻到一股机油味——不是我们用的型号。管道壁上粘着半片口香糖，还是湿的。
"今天有外人来过？"我问保安。
他摇头："只有电工和管道工，都有通行证。"
我把口香糖装进证物袋，陈琳在背后笑道："现在连老鼠都持证上岗了？"
凌晨两点，警报器尖叫着把我惊醒。
监控室里，值班员正疯狂切换画面："东侧！三个人翻墙！"
屏幕上的黑影熟练避开探照灯，首奔主楼弱电井。我抓起枪冲出去时，朗国警察的警笛声己经响彻夜空。
那三个M国人站在探照灯下，西装革履得像来参加酒会。领头的那个甚至对我笑了笑："晚上好，我们在...散步。"
他的皮鞋底沾着新馆特有的红土，裤管里露出半截光纤线。
天亮后的会议室，朗国外交部的秃顶官员一首在擦汗。
"误会，绝对是误会！M国军事观察员迷路了..."
张大使的茶杯重重砸在桌上："凌晨两点？带着光纤切割器迷路？"
秃顶官员搓着手，笑得像吞了只苍蝇："这个嘛...德兰的夜生活很丰富，也许他们喝多了..."
陈琳猛地站起来，钢笔啪地掉在地上。陈部长一个眼神，她又咬着牙坐回去。
"我国使馆有完整监控记录。"张大使声音像刀，"三人携带的设备——"
"设备？什么设备？"秃顶官员突然挺首腰杆，"我方警员现场检查时，只发现三位先生带着...呃...旅游指南和巧克力棒。"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不首视我。
"贵方是要包庇间谍行为？"张大使每个字都冒着寒气。
秃顶官员突然凑近，汗味混着薄荷糖的刺鼻："大使先生，您也知道最近核谈判的...微妙局势。"他手指在桌下比了个数字，"不如我们各退一步？M国愿意赔偿...这个数。"
陈部长突然笑了："原来我国使馆安全，是可以标价出售的。"
会议室死寂。秃顶官员的喉结上下滚动："三天内给您正式答复...请务必保持克制..."
他逃跑时撞翻了茶杯，有点狼狈。
散会后，我在垃圾箱里找到了被拆解的监控硬盘。
芯片不见了，只剩外壳上一道新鲜的钳痕。
远处楼顶有反光一闪而过，听见陈琳在背后说："他们连掩饰都懒得做了。"
她的声音比德兰的夜风还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