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镜渊迷踪
黎明的光芒尚未完全驱散楼内的阴霾，顾逸尘脖颈处的神纹突然泛起尖锐的刺痛。
储物间的墙面开始扭曲，无数面镜子从剥落的墙皮中生长而出，将他与云霁瑶的身影折射成千百个破碎的倒影。
林小棠消散前留下的光点在镜群中忽明忽暗，宛如被困住的星子。
“小心，这些镜子不对劲！”云霁瑶的冰晶箭矢刚触及最近的镜面，整面镜子突然渗出墨色雾气，将箭矢吞噬得无影无踪。
镜中的倒影诡异地脱离镜面，化作实体挥舞着玻璃碎片袭来，每张破碎的面孔都扭曲着重复同一句话：“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顾逸尘挥舞着缠着扫帚的钢筋横扫，神纹红光所到之处，镜影发出刺耳的尖啸。
但破碎的镜影很快又在其他镜面中重组，数量反而愈发庞大。
他突然注意到，所有镜影攻击时都会刻意避开云霁瑶，而她发间的发光校徽正随着镜面晃动闪烁不定。
“校徽是关键！”顾逸尘扯下校服布条缠住手掌，猛地抓住一枚飞向云霁瑶的镜影。
神纹红光顺着接触点蔓延，镜影在剧痛中扭曲变形，露出其背后隐藏的半张狐狸面具——与之前望远镜后闪过的黑影如出一辙。
记忆碎片突然闪现：母亲的神殿中，某个陈列柜里锁着一模一样的面具，标签上写着“深渊观测者”。
云霁瑶心领神会，抬手将校徽掷向空中。
冰晶长弓瞬间凝聚，箭矢穿透校徽的刹那，所有镜面同时炸裂。
飞溅的玻璃碎片悬浮在空中，拼凑出一幅血色地图，标记着教学楼地下三层的位置。
地下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伴随着某种低沉的吟唱：“欢迎来到镜渊，寻找真相的旅人...”
“地下还有东西。”顾逸尘握紧钢筋，神纹光芒照亮前方破碎的楼梯。
台阶上密密麻麻刻满了求救符号，最新的刻痕中还残留着的血迹。
他们小心翼翼地下行，每层转角都摆放着蒙着黑布的落地镜，布面下隐约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
当走到地下二层时，黑布突然无风自动。云霁瑶的冰晶锁链率先甩出，缠住即将掀开黑布的无形力量。
顾逸尘趁机扯下黑布，镜中映出的却不是他们的身影，而是无数个平行时空的画面：有的画面里云霁瑶倒在血泊中，有的画面中顾逸尘的神纹彻底黑化，最深处的画面里，戴狐狸面具的人正将母亲困入齿轮牢笼。
“这些是...未来的可能性？”云霁瑶的声音罕见地颤抖。镜面突然伸出无数双手，将两人拽入镜中。
顾逸尘在坠落的瞬间抓住云霁瑶的手腕，神纹光芒暴涨，试图撕开镜面。
但镜中的世界太过庞大，每个破碎的画面都是一个独立的陷阱，而深处某个镜面后，狐狸面具下的双眼正闪烁着冰冷的笑意。
“你们以为破解了一个怪谈，就能看透深渊的布局？”狐狸面具人的声音混着镜面碰撞的脆响回荡，“在镜渊里，你们的每一次选择，都将成为新的牢笼。”
话音未落，无数个“顾逸尘”和“云霁瑶”从镜中走出，眼神空洞地举起武器，而真正的两人，被困在镜渊核心，西周的镜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他们的神纹光芒与冰晶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