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是死马当活马医,提议让袁豹试一试。
没想到,真有办法。
李儒身为智者,想破脑袋也觉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除非首接驱逐流民,袁豹有办法,他满心期待,说道:“文蔚打算怎么解决?”
袁豹回答道:“募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董卓摇着头,首接道:“这些豪绅大族抠门无比,想让他们捐钱捐粮,比杀了他们都更难。一问,他们没钱没粮。可是私下里,一个个宴饮不断,酒肉不绝,本相恨不得把他们全部杀了。”
李儒点头道:“文蔚,募捐是最没用的办法。”
袁豹继续道:“要募捐,不能简单募捐。第一,要把洛阳城的豪绅大族,以及主要官员都召集起来,有足够声势。第二,由祖父带头捐赠,起一个表率作用。。”
“那更不行啊!”
董卓打断袁豹的话,皱眉道:“文蔚,找你帮忙出主意,不是让你帮倒忙,掏空自家人腰包的。”
“本相养着无数的军队,要让他们敢拼命作战,就得吃饱喝足,就得给足够的兵饷。”
“为了钱,本相都派人刨了皇陵,哪有更多的钱捐赠?”
“捐了钱买不到粮食,军中的将士喝西北风吗?你小子谈论经典可以,可是却想当然,有些纸上谈兵了。”
董卓语重心长道:“咱们是为了拿别人的钱赈灾,不是自己出钱。”
李儒点头道:“对啊,相国不可能带头捐钱。说得首接点,如果军队没了粮食,士兵肆虐,会有更多的百姓受灾,会有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
董卓和李儒相视一望,都有些失望。
只是转念一想,他们都想不出解决的办法,袁豹想不出办法也正常。
袁豹见董卓和李儒不相信,也没有急躁,继续说道:“祖父别急,且听我说完。”
“募捐必须是您带头,有了您亲自出面捐钱,其他的豪绅大族总要捐一点,否则就说不过去了?”
“您带头捐钱后,其他人也跟着捐钱。事成后,祖父的钱如数奉还,豪绅大族的钱用来买粮食赈灾。”
董卓蹭的站起身,说道:“文蔚的办法好,可以安排。”
李儒瞬间举一反三,迅速道:“不如做一个调整,相国的钱如数奉还,募捐的钱三七分账,相国不要多了,占七成就行。”
董卓脑袋如小鸡啄米,连连点头道:“文优说得好,就这么办。”
袁豹心头冷笑。
李儒真敢说啊,竟然要七成的赈灾款。这厮连皇帝都敢毒杀,一向胆大包天,压根儿就没把百姓放在眼中。
说贾诩毒,李儒却也狠。
这样的人用不好,会祸乱百姓,用好了是最锋利的刀。可惜董卓不会用,还跟着李儒起哄,想要七成的钱。
袁豹也没有反对,首接道:“姑父的提议不错,现在有了合适的策略,就由姑父来操办募捐的事情。”
李儒连忙摇头,说道:“不行,我不行!”
董卓呵斥道:“李儒,文蔚把计划都你定好,你还不行?”
李儒听着董卓对他的称呼发生变化,解释道:“相国,我在豪绅大族和官员的眼中,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人。”
“他们恨不得杀我而后快,不会配合我做事情。”
“我去请人,没有人会搭理。”
“说不定,连人都见不到。”
李儒目光落在袁豹的身上,正色道:“要操办赈济流民的事情,必须是大族出身,有足够的威望。比如文蔚出身袁家,是袁家这一代的嫡长子,各家族都要给面子。”
袁豹连忙道:“我不行!”
董卓首接道:“文蔚,你首接说,要怎么才接下这件事?”
袁豹思考了好一会儿,回答道:“如果我来操办这件事,祖父的钱如数奉还,乡绅大族捐赠的钱全部用来赈灾。”
“实际上,就算能募集一些钱,也不可能太多,赈济流民或许都不够,哪里有多余能分给祖父呢?”
董卓首接道:“这样一来,本相岂不是白忙活了?”
袁豹解释道:“解决了流民的生计问题,熬过了现在,祖父也节省了赈灾的钱。同时,百姓会感激祖父,会有无数人拥戴。”
“人心在祖父,不管谁反对都没用。”
“把流民的事情处理好,天下官员谁还敢再指责祖父呢?再有人跳出来,您问他一句话,无数流民无家可归时,他在何处?他在干什么?”
钱,不可能给董卓。
给了董卓,转眼就拿去享受,拿去给那些肆虐的兵痞。
实际上董卓有钱也有粮,只是都藏着,只顾他的军队,不管民生疾苦。
董卓背着手来回踱步,想着袁豹最后的话,只要赈济了流民,他有了大义在身,这也是好事情,毕竟他也没付出什么。
董卓点头道:“罢了,你来负责这事儿,本相不收钱就是。”
袁豹道:“祖父英明!”
话锋一转,袁豹正色道:“要办成这件事,以及后续赈济百姓,我还需要人手,只能从祖父麾下抽调。”
董卓皱眉道:“李傕、郭汜、牛辅和樊稠等人,都是眼高于顶,不会听从你的调遣。”
袁豹回答道:“有姑父牵线,我认识了张辽,可以抽调张辽麾下的士兵。另外,还需要一个文官协助,我希望让贾诩协助,听说贾诩行事很稳健。”
董卓首接道:“可以!”
李儒深深看了袁豹一眼,总觉得袁豹对董卓的情况很了解,似乎有所图。
“谢祖父!”
袁豹心中欢喜起来,可以正大光明的接触贾诩,挖墙脚的机会就来了。
贾诩谨慎低调,一向把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这样注重自身安全的人,从他的安全出发,是能撬动的。
不怕他厉害,就怕他没需求。有了需求,就有了弱点,就可以针对性的出手。
董卓打了个哈欠,摆手道:“行了,都下去吧。”
袁豹和李儒一起告退。
两人走出相府,袁豹苦着脸道:“姑父,您可是害惨了我。这一回赈济灾民,稍不注意就容易陷进去啊。”
李儒见袁豹诉苦,是真不想接这个差事儿,刚才对袁豹的一丝疑惑也就瞬间消散。
袁豹没有图谋的。
毕竟,也是他提议让袁豹给建议的,怎么可能有图谋?
李儒微笑道:“你能力出众,就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多历练是好事儿。”
袁豹苦着脸道:“只能勉力一试,只是提出策略,和真正执行是两码事儿。”
李儒说道:“你能行的。”
一番交谈,李儒心中的疑虑消散,乘坐马车离开了。
袁豹嘴角笑容绽放,询问了贾诩的情况,就往贾诩在董卓军中的营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