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晚膳用得晚,是离忧特地私下交代的。
用膳时,一家人开心,离忧也跟着喝了几杯果酒。
玉茶想上前去劝,玉漱悄然拦住她。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这不是去触霉头吗?
玉茶忍住了。
只是,离忧第三杯下肚后,人就迷迷糊糊趴着好似醉了。
“妹妹喝醉了?”离落拍了拍离忧。
离忧此前没喝过酒,这是第一次,酒量不好也是正常的。
慎王道:“既喝醉了,先送回无忧院休息吧。”
今日一首低调未曾出言的玉茶玉漱忙出声阻止:“禀慎王爷,摄政王交代了,王妃不能宿在外面,奴婢二人带王妃回王府去”
慎王今日开心,喝得有点多。
听玉茶这么说,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
自己好歹也是摄政王的岳丈,竟被一个婢女这般不给面子。
慎王觉得自己的脸快被踩到地下去了。
“什么外面?慎王府是熙熙的家,回自己家住怎么能叫宿在外面呢?”
慎王府其他三人也蹙起眉头。
玉漱见惹怒了慎王,连忙解释:“慎王爷息怒,奴婢们只是奉摄政王之命,必须带王妃回府。”
慎王正欲发怒,一掌就要拍在桌子上,慎王妃拉住他,转而换了副温和神色对玉漱玉茶道:“两位姑娘也看到了,熙熙己经喝醉,春夜风凉,熙熙自小体弱,喝了酒,若是路上再吹了风,受了寒,反倒不好。不若先让熙熙去睡会儿,你们回去如实回禀摄政王,听听摄政王的意思,”
玉茶玉漱对视一眼,也只有这样了,若是让王妃着凉了,更不好交差。
“慎王妃所言极是,是奴婢们思虑不周。奴婢这就回去禀报摄政王,玉茶在此伺候王妃。”
玉漱回了摄政王府,玉茶同离落一起将离忧用披风裹得严严实实送回了无忧院。
将离忧放在床上后,又喂了醒酒汤,人便都散了。
玉茶知道,离忧睡觉时不喜有人在房间,也自觉去了门口守着。
屋内一片宁静,只余一盏蜡烛发着昏黄的光。
离忧倏然睁开双眸,眼底一片清明,一丝醉意也无。
悄然从柜子后面拿出一个包袱,换上里面的一身白衣,又带上面纱。
摄政王府。
玉漱运着轻功快速回到摄政王府,如实向容与汇报。
容与放下手中折子。
罢了,随她去吧。
“你去慎王府保护好王妃,明日早朝后本王亲自去接她。”
“是!”
玉漱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如此轻松就解决了。
她还以为自己没将王妃带回来要受罚呢。
一刻钟后。
北郊驿站外,一棵参天大树的树枝上,隐着七名衣袂飘飘的白衣女子。
驿站里的烛火还亮着。
为首的女子听着属下简单介绍此次行动。
“楼主,此次的十万两银子是清风寨入京送给摄政王赔礼的银子。”苏雨的声音有一丝心虚。
离忧一听,不可置信看着回话的苏雨,惊地她险些从树上掉下去。
这是……
让她来抢别人送给她夫君的银子?
见离忧不说话,苏雨又道:“十一年前容彬帝发动宫变时,宫中大乱,先皇后的陪嫁之物流落各地,清风寨原来的寨主侥幸得了两样藏了起来,摄政王这几年一首在寻那些先皇后流落各地的东西,清风寨新的寨主决定用这两样东西巴结摄政王,所以带着这东西和收刮的十万两银子作为赔礼一并送给摄政王。”
清风寨也算是北岭说得上话的,但容与掌权后,处置了几个占山为王无恶不作的组织,也算是给了很多人一个警告,近几年都低调了不少。
所以玉雨楼也不再干劫富济贫抢银子的事,改做起了生意。
清风寨这批,按照玉雨楼的规律,确实可以抢。
不过……离忧还是觉得怪怪的。
“可知那两样东西是什么?”离忧问。
“是一幅前朝大师月无涯的《冬日寒梅图》和一对红宝石戒指。”
“一会儿苏雨你们将银子安全护送出去,那两样东西我要带走。切记,速战速决。”
离忧不确定容与今夜会不会去摄政王府找她。
虽然和哥哥姐姐交代了,尽量拦着容与不让他去无忧院打扰她“休息”,但也不抱什么希望。
本来玉雨楼的规律是只能劫不义之财,不能劫这种物品的,劫了也不好出售处理。
但,这两样东西对容与应该很重要,不能再趁乱弄丢了。
还是先带走,后头再寻个机会给他。
“好。”苏雨连忙应是。
现在任务难做,承公子那边催得紧,好不容易探到这一笔银子,偏与摄政王府有关。
也不是送给摄政王府银子就不敢抢,只是现在主子嫁给了摄政王,多少有点抢主子的银子的感觉。
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