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后,《魔胎》杀青了。
江叙白靠在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上,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不耐烦地用脚尖点着地。
首到今夏的身影出现。
她今天穿了一条金黄色的吊带长裙,脸上还化了精致的妆。
肩颈的线条,锁骨的凹陷,还有大好的风光乍现,皮肤在停车场的灯光下,白得晃眼。
江叙白看到时呆住了,喉结滚动了一下。
该死的,真他妈好看。
但下一秒,他心里就警铃大作。
他太清楚这个圈子的规则了,一个毫无背景却美得如此招摇的女艺人,会引来多少豺狼虎咽的目光。
他几步上前,没等今夏反应,手里的西装外套迎面就丢了过去,准确地挡住了胸前的一片春光。
“今夏,你穿的什么玩意儿?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身材好?”
今夏把外套从身上扯下来,搭在手臂上。
“江少,你不是说我的身材九块九,没什么料吗?你都不稀罕,谁看?”
她没穿,反而把外套随意地搭在自己手臂上。
江叙白脸颊有些发烫。
“穿上!上车!”
他自己先钻进了驾驶座。
车内一路沉默。
江叙白心不在焉地开着车,余光第N次扫向副驾。
她正侧头看着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在她脸上流转,颈脖下露在外面的肌肤,线条流畅优美。
他猛地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往前窜了一下。
今夏被惯性带着往前一冲,系在身上的安全带勒紧。
她转过头,眉毛挑起。
“江叙白,你会不会开车?是赶着去投胎?还是看到我的好身材没有自控力?瞧你那副没见过美女的样子。”
“闭嘴!再说话就把你从车上丢下去!”
“哦,那你停车吧,我打车去。正好不想跟你这种幼稚鬼一起出席宴会。”
幼稚鬼江叙白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憋出内伤。
他猛打方向盘,车子“吱”一声停在路边。
他扭过头,身体前倾,将今夏困在座椅和他的胸膛之间。
“今夏,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你?”
她不躲不闪。
“来啊,动呀,我看你怎么动!”
两人车内对峙。
最终,江叙白败下阵来,重新坐好,一言不发地重启了车子。
只是车速,慢得像乌龟爬,白瞎了这辆好车。
《魔胎》的杀青宴设在华市顶级的私人会所。
江叙白把车钥匙甩给门童,沉着脸走在前面。
今夏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那件西装外套,还挂在她手臂上。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宴会厅。
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兴华太子爷江叙白,和他身边那个身穿金黄色吊带长裙、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
一个气场冷冽,一个漫不经心。
却又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那不是今夏吗?她怎么跟江少一起来了?”
“我的天,这俩人是要官宣了?”
“难怪她敢在《凤鸣宫》杀青宴上那么刚,原来是攀上江少了。”
议论声虽然压得很低,但还是断断续续地飘过来。
今夏全当没听见,径首走向自助餐台。
江叙白跟在她身后,脸色更黑了。
“今夏小姐。”
一个清冷的男低音在身后响起。
今夏端着盘子回头。
傅景辰。
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合体的灰色西装,越显矜贵。
辰宝,他居然主动跟我打招呼?
不,不能激动,今天我只能是今夏。
“傅影帝。”今夏假装不在乎,叉起一块哈密瓜。
“《魔胎》我作为出品方之一,看了样片。你演得很好。”傅景辰递过来一杯香槟,“祝贺你,杀青快乐。”
这是他第一次,用一种平等的、欣赏的姿态跟她说话。
今夏有些意外,但还是接过了酒杯。
结果是无处安放的老母亲心态又犯了,嘴巴开始自动运转。
“你最近是不是熬夜太多,睡眠不足?看你这脸色,眼下乌青,脚步虚浮……”
她顿了一下,给出结论。
“肾虚啊。得多吃点黑芝麻核桃,固本培元。”
傅景辰那张冰山脸,出现了裂痕。
江叙白感觉自己快要心肌梗塞。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将今夏拖到自己身后。
他对着傅景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她……她开玩笑的!她最近在研究中医养生!对,养生!”
傅景辰却没有理会江叙白的解释。
非但没生气,反而觉得荒谬,甚至有点好笑。
这是第一个,敢当众宣称他“肾虚”的女人。
这份不知死活的“关心”,比周围所有人的阿谀奉承,都要有趣一百倍。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嘴角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上次在《凤鸣宫》的杀青宴上,干得漂亮。”傅景辰补了一句。“再有下次,别忘了带上我。”
辰宝这是……在向她示好?
因为她撕了顾念,所以他把她划进了“友军”的范畴?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个逻辑……还挺傅景辰的。今夏笑了,傅景辰也笑了。
旁边的江叙白却突然炸了。
“喂!傅景辰!你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挖我的人?”
他一把夺过今夏面前的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
“她的事轮得到你来评价?她想撕谁就撕谁,跟你有什么关系?还带上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江叙白一把拽起今夏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走了!这地方有什么好待的!”
今夏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
“江叙白!你发什么疯!”
他没回答,只是把她塞进车里,然后自己也坐了进来,用力甩上车门。
车内,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江叙白的手还死死抓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血液冲上头顶。
他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要替她挡酒?
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去得罪傅景辰?
为什么看到她跟傅景辰站在一起笑,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烧得他居然失去了理智?
靠。
他好像,栽了。
栽在这个疯女人手里了。
“我,我刚才弄疼你了?”
他猛地转头,对着一脸莫名其妙的今夏。
“你,你以后,不准穿这种裙子!”
今夏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咧开了笑:
“江叙白,你是不是爱上我了?你这是在吃醋?”
江叙白:“......”
“还是你真的想包养我?我劝你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这么优秀,很贵的......”
“唔.......唔......”
毫无预兆地,江叙白的唇封住了今夏还没有说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