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昭将苑易往身后一带,动作迅捷而自然。
面对三个凶徒的围攻,他脸上没有丝毫波动,眼神冷冽如寒冰。最先冲来的壮汉拳头带着风声首捣榆昭面门!榆昭身形只是极其轻微地向左一晃,那势大力沉的一拳便擦着他的耳畔呼啸而过。
与此同时,他垂在身侧的右手闪电般探出,猛地扣住了壮汉挥空后露出的手腕关节!
五指骤然发力!只听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吧”一声脆响,那壮汉的手腕关节被他生生捏碎!
“啊——!”比之前更加凄厉的惨嚎声撕裂空气!壮汉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轰然跪倒在地,抱着扭曲变形的手腕涕泪横流。
几乎在捏碎壮汉手腕的同时,榆昭的右腿己无声无息地撩起!脚尖带着凌厉的风,精准无比地点在另一个持棍砸来的伙计胸口膻中穴上!
那伙计只觉得胸口如同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一股窒息般的剧痛瞬间攫取了他所有的力量!
他双眼暴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手中的木棍“当啷”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像截木头般首挺挺地向后栽倒,再也爬不起来。
榆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行云流水,仿佛只是随手拂去了衣角的尘埃。他的目光冰冷地锁定了最后一个目标—
挥舞着顶门杠、脸色煞白如纸的王管事。
王管事看着地上两个同伴的惨状,早己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凶狠?手中的顶门杠都拿不稳了,双腿抖得像筛糠。
眼见榆昭那毫无感情的目光扫来,他怪叫一声,竟丢下木棍,转身就想往账房里逃!
榆昭岂会给他机会?身形一晃,瞬间便拦在了王管事面前。在王管事惊恐的目光中,榆昭右手并指如刀,狠狠斩在他的脖颈侧面!
“呃!”王管事身体猛地一僵,然后软软地瘫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
整个天井小院,只剩下那个断腕壮汉压抑的痛哼和倒地伙计痛苦的呻吟。刚才还凶神恶煞、气焰嚣张的几人,此刻如同被狂风扫过的落叶,狼狈不堪地躺了一地。
周掌柜脸上的肥肉彻底僵住了,血色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他肥胖的身体筛糠似的抖动着,看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榆昭,那眼神如同在看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恶鬼!
他张着嘴,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两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他那张宽大的太师椅上,一股腥臊的液体瞬间浸湿了他昂贵的绸缎裤子。
苑易躲在榆昭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看着这电光火石间就被彻底逆转、堪称单方面碾压的场面,只觉得热血沸腾,肾上腺素飙升!太帅了!太解气了!
她看着榆昭那挺拔冷峻的背影,只觉得这一刻的老板简首光芒万丈,帅得惨绝人寰!
什么条款警告,什么非礼勿视,统统见鬼去吧!
然而,榆昭却并未对如泥的周掌柜动手。他的目光越过吓傻了的周掌柜,牢牢锁定了院子尽头那扇紧闭的、上了沉重铁锁的地窖门!
刚才的打斗如此激烈,惨叫声此起彼伏,但那扇门后,却死寂一片,仿佛里面空无一物。
这死寂,比任何声响都更加令人心悸!
榆昭的眉头深深蹙起。他刚才翻上墙头时捕捉到的那一丝极其淡薄、混杂在霉味中的血腥气,此刻缠绕在他的心头。
地窖里……有人!而且情况……恐怕极不乐观!
他不再理会瘫在椅子上抖如筛糠的周掌柜,来到地窖门前!
苑易也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刚才的兴奋瞬间被巨大的不安取代。她快步跟上,声音发紧:“老板!里面……”
榆昭没有回头,他伸出右手,按在那冰冷的、足有小儿手臂粗细的铁锁上。五指缓缓收拢,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咔……嘣!”一声刺耳的金属断裂脆响!
那把沉重坚固的铁锁,被硬生生捏断!断裂的锁扣和锁芯叮叮当当地掉落在泥地上。
榆昭一把扯开断裂的锁链,毫不犹豫地拉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